18年后。。。。
一个秋季,一个深夜。
秋天风大,满地都是败落的枝叶,枯黄而干燥的树叶最易燃烧,南天大国的皇宫内有兵士来来往往急速穿梭,有太监慌慌张张到处乱窜,于是便打碎了灯笼,燃了秋叶烧了一栋阁楼。
阁楼之中大火熊熊,烟雾弥漫,然而此时整个的皇宫内院没有人去关注这场大火,也便没人救火。
从未遇到过的怪异之事使得皇帝甚是恐慌,他紧蹙眉头望着与着火的那处阁楼相邻的阁楼,有将领和禁军将皇帝围在中心手中刀剑出鞘犹如面临大敌一般。
一个年迈的老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皇帝身前跪下,用那二椅子的声带颤抖急速的禀告道;”启禀陛下,姚山观的大师来了。”
顾名思义姚山观是个道观而非寺庙,道观里只有道士哪儿来的大师?老太监不懂什么叫道长什么叫大师,只是习惯性的称呼高人为大师罢了。
闻言皇帝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不少,喜道;”快,快快有请!”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俩名身背宝剑的道士,俩名道士年龄不等,一名貌似四十几许,一名二十来岁。
道士行至皇帝面前微微行礼,行的是道观的礼节,在南天大国修行之人是可以不必像皇帝行跪拜之礼的。
”贫道张牧原携小徒王木参见陛下!”
皇帝在世人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威严沉稳出口便能夺去很多人的性命,然而此时姚山观来的那名年长的道士说话语气却是冰冷,说的是参见陛下,然则不管表情或者语气都没有一点尊崇的意味。
奇怪的是皇帝陛下并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高兴终于有修行界的人士来了皇宫,他指着与着火相邻的那处阁楼对张牧原说道;”道长,你快,快帮朕收了这妖孽!”
那处阁楼与皇宫内别处的阁楼没什么俩样,然则在这处阁楼的门前躺倒着一地兵将的尸体,其死相惨不忍睹,几乎全部是爆体而亡,到处是死尸细细看去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
”那妖孽就在里面?”张牧原眯着眼睛看向阁楼,他感知不到一丝妖气,却隐约间感应到了一些阴气。
皇帝还未答话,气喘吁吁的老太监便又跑了回来,再次跪拜再次禀告;”启禀陛下,浩然宗的大师到了。”
闻言,皇帝面露喜色连忙朗声道;”快快有请。”
在别国,修行界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便是皇帝陛下亲传用八抬大轿都不见的请来一人,然而今日南天大国的皇宫面临妖魔作乱时,皇帝陛下向南天大国境内的三大宗门各发了一旨急召,如今同时来了两个修行门派的弟子,这在凡世之间实属罕见,在军士面前也可以说长了自己这个皇帝的脸。
张牧原微微皱眉,语气生冷的说道;”陛下不必多此一举,我姚山观来一人足矣将这妖孽除之。”
这是。。。这是大不敬的言辞,然而皇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却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人家是修行之人,哪敢得罪。
看来,这姚山观与浩然宗确实如传说中的一样,两个宗门之间有些间隙。
”峥~”的一声,只见那张牧原身后宝剑如被一个无形之手抽出一般,自己便飞上了高空然后落下,被张牧原牢牢抓在手中,目光注视着那处阁楼举步而去,王木紧随其后。
张牧原的傲然话语,早被屁颠屁颠跑来的一老一少听的清清楚楚,这二人跑到皇帝身边,见有护卫护着皇帝也近不了身,那老者对着皇帝呵呵一笑然后拱了拱手,继而转身看着即将进入阁楼的张牧原说道;”张道友,要是顶不住了可呼唤老夫。”
”哼!”张牧原并不理会老者的调笑,跨过脚下一个个残缺不全的尸体,推开阁楼的花雕木门,抬脚便迈了进去。
那老者嘿嘿笑着,转身对等着问候的皇帝裂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抱以更浓的笑,随意的拱了拱手道;”见过见过!”
看到老者说完这句敷衍的问候,皇帝陛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这老家伙的言行举动比那俩个老道更加过分,然而人家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神通广大,即使自己身边这数千禁卫军全部冲杀,也不见得便能奈何了人家,所以皇帝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然而当他看到老者身后的年轻人时,心便更加寒了一些,得罪什么的言行举止那是更加不敢显露出来了。
老者身后一位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劲装,仪表堂堂,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厮身后背了五把无鞘宝剑,把把都泛着幽光,森森寒芒,这五把剑全部背在身后衬得这年轻人着实的威武。
皇帝对着年轻人微微笑了笑,紧蹙的眉头瞬间消失不见,刚要说话却见那年轻人并未理会只是跨前一步和老者并行看着那处阁楼。
老者总是面露微笑,瞥眼看了看年轻人,小声问道;”用不用这么装逼?”
年轻人表情严肃,低声回道;”出趟门不容易。”
老者撇了撇嘴。
年轻人低声问道;”进去的两个老道是什么修为?”
老者有些轻蔑的说道;”两个低阶的废柴。”
年轻人狠戾的眼神恶毒的看向老者说道;”祝福您老孤寡终生。”
老者不以为意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大黄牙自得的笑了笑,年轻人修为本事就不高,老者说的低阶废柴虽然说的是进去的两个老道可同样低阶的年轻人无疑也中了一枪。
话分两头,暂说阁楼。
天下各修修行的方向有数种之多,姚山观主修的是符阵之道,张牧原更是在符道上寖淫多年,而符道更是克制天下各种妖邪之物的最佳手段,所以他才如此自信。
然而当其迈步进了阁楼,徒弟王木紧随其后而入时,一股阴森之气扑面,也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入眼之处到处是血,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各处尸体全部无头,这些无头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的姿势都很奇怪,也可以用别扭来形容。
王木看到这些尸体,不由胆怯,说话都有些哆嗦;”师傅,师傅你看这些死人,都。。。都像。。。”
也怪不得他害怕,说到恐怖之物,在世人眼中魔鬼无疑就是其中之一,实则不然,魔鬼魔鬼,是魔和鬼两个物种,魔嗜血嗜杀很恐怖很神秘,神秘到就似那虚无缥缈的鬼一般,都说恐怖如鬼如此一来更加证明鬼物的可怕。
”都像临死前蹲在地上作画!”张牧原接口说道。
的确如此,这些倒在地上的尸体,每个人的动作都像将死时蹲在地上然后死去再倒下的,他们身旁有一幅幅用血做的画,画的虽然乱七八糟,可能看的出来这些绝对是画的而不是喷的。
人怎样才能够在没有头颅的情况下,用自己身上的鲜血持续作画呢?张牧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依稀记得在姚山观的典籍中曾经记载过一段关于鬼术的描述,那段描述。。。。。。
”不好!”张牧原神情一紧,连忙叫道;”你快退出去!”
他忽然想起一个叫做”噬魂术”的凶鬼神通,这种层次的神通至少也要比他张牧原高一个境界的鬼修才能施展。
他咬破左手手指,飞快的在右手手掌上画了一个符咒,然则,却未听到身后王木移动的声音,也就是说王木没有依他的话语退出阁楼的房门,不仅没有退出去,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回应的声音。
修行之人不拘小节,此时这般情况,多半是王木着了鬼修的道中了噬魂术,中了噬魂术者几乎无生还的希望,张牧原并未过多思及王木的死活,既然他中了噬魂术肯定是死定了,虽然他只有这么一个徒弟,然而此时即使他有再多的情绪也改变不了事实。
张牧原没有后退,而是向前跨了一步,身体触及前方书桌,”喀,嘭~”书桌应声断成两半,然后他猛然转身,伸手便是一记掌心雷。
转身之时正好看到面目狰狞双眼无神的王木向自己扑来,他毫不犹豫的一记掌心雷便瞬间轰在王木那变的十分古怪别扭的脸孔上。
”噗”一颗上好的头颅瞬间便化作红白之物如被石头砸到的鸡蛋一般碎的稀烂。
张牧原看着死去的王木,心中隐隐作痛,然而还未等他多思多感慨,便出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只见失去头颅的王木并未倒下,而是慢慢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在自己已经碎了的头颅之处抠搅,似是觉得手上沾染的血够了,于是开始在地上作画。
张牧原心中恶寒,看着这个场景除了有些胆怯更多的却是恶心,恶心之后便是警惕,因为他突然看见王木用自己的血水在地上画着画着,有一滴血水忽然立了起来,然后慢慢变大渐渐拉宽,直至最后化做一个人的摸样。
而那在血水中诞生的人,样貌渐渐清晰,仔细看去却发现居然是王木自己,重生的王木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而那个蹲在地上的无头王木便慢慢眍?着倒了下去。
张牧原并未因为王木的新生而感到高兴,相反他更加的警惕,慢慢的将手伸到嘴边,慢慢的用牙齿狠狠的一咬。
之前还微笑的王木,忽然间面目狰狞别扭起来,嘴里吐出了俩颗像筷子一样长、如尖刀一般利的獠牙,不待向师傅问候一声早安或者晚安便如见了肉包子的狗一样急匆匆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张牧原迅速在掌心画符,然后又一记掌心雷,新生的王木便再次被轰碎了头颅。
被轰碎了头颅的王木再次慢慢蹲下,再次作画,再次新生一个更加新鲜出炉的王木,张牧原便再次咬破手指,再次掌心画符,再次以掌心雷轰之。
画面一转,或者说换个角度去看的话。。。
王木痴痴呆呆的站在阁楼门口,看着师傅张牧原像疯子一样,不断的咬破手指,不断的在屋子里胡乱挥舞着自己的鲜血,不停的涂抹在桌子上、柱子上、屏风上。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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