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拼图

十四 怪异的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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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果走在路上,心思还萦绕在那张照片上,孙小峮的面孔如此熟悉,除了第一次在窗台上看到她的影子,总觉得自己还曾经看到过她,她的笑容多么亲切熟稔,可是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另外,还让人弄不清的是,为什么陆健对于小孙的事情总闪烁其词,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可是刚到口边,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其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吗?就算是学校统一封锁消息,对于随便泄露消息的人定下了严惩的制度,可她只要遵守就可以了,也不该有这样纠结反复的心情,和阴晴不定的表情呀……

    校园里,那个四季如一日的中年男清洁工,戴了个大口罩,正在热火朝天的清扫路面,他俨然一个正步走的军人,腰杆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握着大扫把,一下又一下清扫地面,每一下都把扫帚提高到与身体成90度的位置,然后再落地,他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如入无人之境,不管身边有没有人路过,他都不假思索地飞沙走石,直让人避之不及,掩鼻而逃。

    苗果由于思想过度集中,小孙和陆健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的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压根不曾留意周围的情况,突然间,一个大扫帚从脚下划拉过来,直惊得她花容失色,跳起双脚,连忙向一旁躲闪,哪曾想旁边有一棵大树,她这一躲闪,刚好将额头撞在了树干上,嘭的一声,一块皮便被蹭破,鲜血隐约渗出。

    男清洁工就像没事人一样,秋风扫落叶那般继续无情横扫着,很快就走到了前面,眼皮来抬都没抬一下。

    苗果用手捂住额头,疼的龇牙咧嘴,望着清洁工的背影,皱着眉摇了摇头,以前对此人有过相关耳闻,听说他曾经受到过刺。她并不贪婪别人给予的物质帮助,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推开苗果手里的矿泉水,转身把扫帚放进旁边的手推车里,慢吞吞地推车走开了。

    就像一个哑巴。

    看着她那沉默的背影,苗果有些尴尬,这年头,做一些好事的同时,似乎也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有些人是不喜欢被人同情和怜悯的,他们不喜欢低人一等的感觉。

    “辜负了我的好意。”苗果扭开瓶盖,咕嘟嘟喝了两大口,一边散步一边朝宿舍走去。

    迎面遇到了江雪,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裙匆匆而来,花枝招展,宛若蝴蝶。

    “哪里去?”苗果赶紧伸手拦住她。

    江雪朝她神秘的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暑假回家吗?”

    “当然,明天返程的票都买好了。”

    江雪微笑点着头:“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里给爱情保温,顺便治疗眼睛。”

    苗果正准备多问几句关于眼睛的话题,可江雪早已迫不及待地跑出几步之遥了,她只好改口道:“晚上啥时候回来?”

    “也许不会太晚,你先睡,别等我。”江雪停下脚步俏皮地说。晚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发梢就像水中漂浮的水草,温柔拂过她洁白的面孔,她回眸对苗果微微一笑,都说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可不知道是何缘故,她这一笑,直笑的苗果心惊肉跳,苗果特地看了看她的眼睛,还好端端的美丽动人,这才用手捂住心口摇了摇头,或许真是自己疲劳过度的原因,才会有前几天的错觉吧!

    江雪才顾不上体会她的任何表情,她早已亟不可待了,身影已经飞出了校门。

    苗果用手揉着眼睛,不断责怪自己的错觉,总那么一惊一乍谁能吃得消啊?她走到宿舍下的篮球场时,看到有几个尚未离校的男生正在生龙活虎地打篮球,于是就站在球场旁边,看着他们热闹,打发孤独的时光。

    男孩发现有这么一个如诗如画的美女在一旁关注自己,愈加卖力起来,这球赛还真的很有看头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滴冰凉的水突然滴到她的脸上,抬头一看,只见西面黑沉沉的天空,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

    “哎呀,今晚要下雨了。”她心里想着,隐隐约约生出一些忧虑:“下雨天,江雪的视力是最差的。”再去看校门口方向,哪里还能看得见她的影子!

    也许自己是多虑了,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此时此刻还是担心一下自己,赶紧回宿舍吧!

    她想着,朝着宿舍走过去,隆隆的雷声说来就来,踩着她的脚步就追过来了,她一抬眼,发现南面宿舍楼的走廊窗户,恰好正对着这片篮球场,啊!那里正是孙小峮坐着的窗户,难道她喜欢坐在那里看球场上的比赛?

    苗果心中忐忑不安,走到宿舍楼梯的转弯处,为数不多路灯坏了一盏,四周笼罩在一片模糊中。她特意朝走廊尽头望了一眼,窗外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就在那闪电的一瞬间,她又望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因为光线昏暗,身体影影绰绰,看不十分真切。

    苗果的心一下被抽紧了,膝盖下一股寒凉之气油然而生。

    “是她吗?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她每每在雨天,都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或者,我和她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渊源,因为非我能助,所以有求于我吗?”

    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孙小峮?”,迟疑的双脚便要朝人影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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