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
“你保持清醒就行了, ”关铭说, “也没人管我。”
郑父说:“还是算了。”
“也行。”关铭说。
不喝酒难成局,最后还是开了瓶白的,俩人一人一杯底,郑母问郑余余要不要喝,郑余余晚上还要工作,不敢碰,就没加入他们。
郑父说:“小酌怡情。”
关铭是真的喝不喝都可以,对这东西没什么瘾,但难免有这种场合需要喝酒,他也能应付。只是这个时候,郑父郑母知书达理,不强劝酒,就为了助兴。
郑母说:“小关啊,这两天腿还疼着吗?”
关铭说:“好很多了,医院跑了不少趟。”
郑余余闷头吃饭,听见他妈说:“你平时有事儿就指使小余去做,他闲着干什么?”
“好。”关铭笑说。
郑母:“我在想,你爸的车也不怎么开,他就喜欢骑自行车,要不这两天给小关拿去开吧?”
“你们到底买车干什么?”郑余余服了,“摆在车库吃灰吗?”
郑父不好意思地对关铭说:“没想到能考下驾照。我科三考了三回,好不容易考下来了,结果一上路完全不一样!”
关铭说:“多练就好了,我车技也一般。”
关铭也不可能要他们二老的东西,随便说两句推辞了,郑母毕竟年纪在那里,谈论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问了郑长城身边的这些晚辈的近况,他们俩不知道关铭腿伤的内情,郑长城也不会告诉他们,关铭的腿伤还有挺复杂的感情因素,本来不至于拖得这么严重的。郑老也只是说了,关铭因为同事的死,追了一个案子一年多,最后受了伤。这样则光荣得多。
郑余余回了九江之后,很少和父母谈论关铭。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突然执意要回来,郑母也问了他原因,郑余余说是因为死了个同事,觉得无法面对那个地方了,他妈怕他染上心理疾病,连带着连武羊的事儿也不敢再提,但就算是郑余余不说,关铭的事儿那么大,他爸妈也能听见点什么。偶然地有那么几次提起来,郑母只是说,关铭也够不容易的。
对于旁观者来说,说出一句不容易,就已经够概括出所有的境遇了,难免显得轻描淡写。关铭到底是过了什么日子,不容易到了什么程度,他们也都难以想见,甚至也没想过,毕竟也没那个义务。
郑余余想,他父母也熬过心里的煎熬,来平和体面地面对关铭。各有各的痛罢了。他倒是像唯一一个袖手旁观,添乱的人。
说到了车,郑母问:“小关会开车,怎么不买一辆?”
关铭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随便扯了个借口:“不喜欢。”
“这样好,”郑父说,“是要配司机的命。”
关铭笑着摇头,郑母说:“我也觉得,不然以你的条件怎么也买上了。”
关铭说:“我?月薪五千二的条件,好多同学工资都比我高。”
“武羊那边的补贴怎么样?”郑父问。
“还可以,”关铭说,“加班勤,能补不少。主要考补贴活着了。”
郑父说:“已经可以了,年薪能上二十万吧?”
“上不了,”关铭算了算,说,“十四五万、十五六万差不多。有些年头有奖金,就还好一点。”
郑父:“攒下多少?”
郑余余默默听着,心想,他爸妈的问题逐渐针对了,意图也开始暴露了。关铭精得跟什么似的,估计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现在还没说什么,估计是给郑余余面子呢。
“三四十万,”关铭说,“应该是,我有一阵子没查过了,工资直接打卡上,一两年都没看过余额了。”
关铭这存款真不算多了,他都三十出头了,还没结婚,自己一个人过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钱很可能都不符合他爸妈的心理预期。
郑母一边盛汤一边说:“你比余余要好一点,倒也没好很多。”
“我三十岁说不准比他多。”郑余余说。
郑父嗤笑了一声,喝汤。
郑余余也就是随口说说,没跟他爸皮。关铭说:“真没准儿。”
“人家自己买了房呢。”郑母呛郑余余,“你有啥?”
“哦,”郑父想起来了,“这么说已经很不赖了,你房子贷款还清了?”
关铭:“两年付清的房款,早没了。”
现在武羊市的房价也不便宜,关铭那房子现在再卖也能翻一翻,这么算固定资产还挺多的,郑余余也忘了这件事了。
那关铭是比他强,早入两年社会,就是不一样,当年稍微拼一拼就能有的资源,现在怎么使劲也买不起了。
他父母又觉得也不错。郑余余难免觉得心酸,怕是委屈了自己的父母,非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他无知地活了这一年多,他父母还不知道是过了什么日子。现在关铭又出现,带回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他们还要衡量着,觉得这样的条件其实也不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父母也本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的。说不定早已经有儿媳了,前两日相亲那个姑娘确实不错,知书达理,长得也清秀,太适婚了。错都在自己。
郑余余又偏偏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自己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