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熟悉……
“这该不会是我吧。”白子绛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是她自己吗?
赫连胤取出怀中珍藏的白玉簪子,簪在白子绛头上,温柔笑着:“你不记得了也无妨,我记得便好。”
“胤,皇上杀了他其他的弟兄,独独留下了你,为什么?”白子绛把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因为我是维系和西凉国的最后血脉了,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代晩抒怎么会听我的。”
白子绛环住赫连胤,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身体里传出来的平稳的心跳声:“胤,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吧。带着父亲我们远走高飞,去哪里都好。”
这一刻,她害怕失去他,她不该让他和自己一起陷入危险的境地,他本可以当个悠闲地懒散王爷,而如今却要和自己一样对付四面虎狼的敌人。
赫连胤垂下头,靠在白子绛柔软的肩上,小声道:“绛儿,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你是我拼了命逆天改命换来的,你活着就是希望。”
白子绛点着头:“我要嫁给你了,对不对?”
“对。”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嗯!”
赫连胤捧起白子绛的小脸,低头靠在她的额头上,低声道:“我用了一生一世去追寻你,我从未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
流光溢彩的嫁衣,折射在上面的光线,给它们耀出不同的光线,像是披了一件宝石拉丝缝制的衣裳,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以及那镶嵌着东珠的凤冠,都映衬着镜中女子的美貌。
今日是东寅府四姑娘白子绛出嫁的日子,听雨站在白子绛的身旁,笑意盈盈:“四小姐穿婚服比其他几个姑娘都要好看呢。”
白子绛从小匣盒中取出了那个白玉簪子,白玉虽是冷的,可握在手心里却很踏实。白子绛将那白玉簪子簪在发间,听雨见了连忙制止:“红白相冲,小姐还是别带了。”
“没关系,若是不戴反倒是可惜了。”这白玉簪子虽然价值不止几个钱,却是连接了她与赫连胤这颠簸一生的见证。
“小姐我们该出去了。”听雨取来了鸳鸯红盖头,盖在白子绛的头上,轻轻扶起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白长宗的声音:“绛儿……”
隔着红盖头,白子绛看不清父亲的脸,只是听着他说的话:“你若是有空,去看看萧侯爷吧,他不行了。”
“萧侯爷?”
白长宗长叹了一口气:“本不该说这些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一直瞒着你。你若得空,去见见他吧。”
白子绛点头答应。
老夫人上前牵住了白子绛的手,略带疲惫地说着:“绛儿,以后可不能再任性胡来了。”
听雨搀扶着白子绛,而另一旁传来的是赫连胤的气息:“祖母放心,本王自会对绛儿好。”
眼瞧着白子绛入了花轿,白长宗眼眶有些微红,宫人们手提着长明灯,一步一步从东寅府门前离开,白长宗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牵着老夫人的手,感慨:“她若是能看见这一幕,该有多高兴。”
老夫人拍了拍白长宗的手背,安慰着:“她会知道的。”
城楼上,绿衣长衫的男子抱着酒坛子,瘫坐着,他远远的看着迎亲的队伍,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让他的心却宛如刀割。
“公子您别喝了,您在这里喝了一夜了,侯爷还病着,我们回去吧。”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颓废的样子很是心疼。
萧公子一直都是在萧侯爷的呵护下长大的,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更别提终日酗酒解愁。
自打知道了白家姑娘要嫁入风陵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温婉如玉,而是一个易怒暴躁时常对着屋子里的物件随意发脾气的世家公子。
小厮跟了萧玦那么多年,他的变化让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公子,忘了她吧,她从未心里有过你。”
萧玦举起酒坛子,酒水顷刻间从他的头顶洒落下来,他如墨的长发披散着被淋湿,连着他那绿衫也被毁于一旦。
“公子,回家吧。”小厮试图扶起萧玦。
萧玦醉的不清,只能摇摇晃晃的起身,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神采,那个京都女子眼中的绝代公子,如今就像一个无处哭诉的孩子。
风陵王府新添了喜庆,宾客满座,酒水不断。
连着太子和二皇子也都准时到场,竺清月和白子锦自然也是来了。
只是这二人见面免不了又是剑拔弩张,竺清月抢在白子锦前面入了席,二人身着亮丽,谁也不想低谁一头。
洞房里,红烛昏罗帐,白子绛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挪了挪位子,靠在了床旁边。
昨夜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不单单因为高兴,也是总觉得心口闷得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听得到外头宾客的喧哗声,也感觉的到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