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
“夫人,小姐在宫里呢,您来这里也看不到她啊,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是席夫人身边的丫鬟的声音。
席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席风荷了,原先说好他们从流萤山庄回来就顺道来看望,却临时改了道,走了另一条小路,亏得她还命人专门送了樱桃来,要给席风荷做她最爱吃的樱桃酪。
樱桃是送来了,冰块也准备好了,席风荷却没有来。
席夫人就席风荷一个女儿,平日里最是溺爱,如今母女二人却被一道宫墙隔开,每年就能见那么几面。
“唉,回去吧,那个小没良心的,有了丈夫就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了。”
“怎么会呢,小姐她和您最亲了,怎么会忘了您呢。”丫鬟在一旁劝着,扶着席夫人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远,云生惊魂未定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把怀里的令牌揣的更加紧了些。
将床铺和衣柜都恢复原状,云生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梨颂苑。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把玩着那块令牌,席言芸道。
不过是黄金上镶了点白玉,刻上了桃花而已,这种货色,她都看不上眼。
席言芸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令牌上有什么特别。
随手扔给了云生,“找个机会送给唐公子。”
“诺。”
又是一年秋,凤仪殿的几棵梨树花谢的晚,梨子结的倒是早,席风荷让栏崇把它们都摘了下来,准备试着做饮禾楼的梨花酥。
梨花酥说是梨花,却是用梨子做的,用了梨花的模具,才得了这个名字。
在熟面粉中加入白糖和磨好的梨汁,揉拌成陷,加入猪油和面粉做成干油酥,另外再取一部分猪油和凉水兑成油面团。
用水油面团将干油酥包住,按扁擀成长方形薄片,折叠成三层,包上糖馅,按成圆饼,刷上蛋液,放在模具里,送去御膳房让他们蒸出来即可。
秋猎将至,此行定在了顽山的皇室猎场,顾钟越正在定最后同行的朝臣的名单。
朝里文武官员上百人,大多都已年过半百,身体对这次秋猎都避而不及,上书称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掺和年轻人的娱乐。
想当年先帝秋猎,钦点的王公、大臣、官员、皇子、皇孙、后妃、侍卫等,每次都不少万人,队伍庞大,人欢马嘶,旌旗蔽日,盛况空前。
可到了顾钟越这,后宫嫔妃稀少不说,老臣又推三阻四的不肯去,眼看着只能凑出来寥寥百人,可愁坏了顾钟越。
这总不能全拿侍卫充数吧
席风荷见他苦恼成这样,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那些朝臣的子孙辈中但凡学习过骑射的男子,无论是否在朝为官,只要身体康健,皆可参加秋猎。
届时按照猎物的多少,顾钟越会给他们相应的赏赐,这可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若是在秋猎中表现的好,以后的仕途会好走许多。
此计一出,报名的人挤满了宫门,甚至超出了顾钟越的预期。
七天后就是秋猎,顾钟越此时正带着初阳在演武场里,准备好好选拔,以免有浑水摸鱼之人。
席风荷边做边给三个人解释,齐敏三人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席风荷。
席风荷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挺像个女孩子的——当她知道许庆涣和申牧萱连糖和面粉都分不清楚的时候。
“这个东西简单。”齐敏看她做了一遍,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申牧萱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你学得这么快?”
平日里老是被申牧萱各种鄙夷,齐敏难得的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她让人又给她准备了一份材料,在席风荷旁边做了起来。
“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不然你以为我的那些胭脂都是怎么来的?”
许庆涣和申牧萱在一旁看着她两个像较劲一样做了一笼又一笼。
觉得有些无趣,申牧萱掏出来一本《李青莲诗选》,坐在旁边看了起来。
“我已经见你这本书看了许久了,还没有读完吗?”许庆涣凑了过来,问道。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每读一遍都有一遍的收获。”申牧萱目不转睛。
“是吗?那我也看看。”许庆涣道。
申牧萱没说话,只把书往她那边移了移,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想她幼时初次听夫子念起李青莲的诗之时,便被那奇妙的语言,清新飘逸的诗文,奇妙的意境深深吸引了。
通俗直白的语言,炽热的情感,丰富奇特的想象,该是多么浪漫的人才能写出这种动人心魄的诗篇。
从此,申牧萱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李青莲的诗,除诗词之外,对其他的人和事都没有太大的触动,也因此拒绝了不少男儿的提亲。
她想成为一个女诗人,不求能于李青莲齐名,但求能在历史留下一笔,与可她笔拙,纵使心中诗篇无数,提笔却脑中空无一词。
想写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