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三人走了良久。
“这灯油的味道可真难闻。”小七揉揉自己的鼻子。
“你味觉也太发达了吧。要不你切断味觉？”亚莱尔说。
“切断味觉？！”小七瞪大眼看着亚莱尔，“这也可以？”
“当然可以……额……我忘了你好像不会……”
“那亚莱尔会吗？”
“当然会，这可是小爷秘密绝招。”
“真厉害。”
小七的佩服，让亚莱尔尤为得意，“你想学吗？小爷可以教你。”
“这不是亚莱尔的秘密绝招，可以教我吗？”
“这是小爷自己创的，想教就教，当然可以。可是，我也没教过人，不知道其它人行不行。”
“那亚莱尔你教我。”小七开心地望着亚莱尔。
“让我想想啊……”亚莱尔低头思考，“……嗯……你想着你闻的味道很难受很难受，简直一点也无法忍受，你觉得很绝望，很痛苦，你一点也不想闻，闻着你宁愿去死，可是你又不能死。不仅如此，你还要撑着不能让自己晕过去，你必须忍受当下……可是怎么那么痛啊！痛得想让人用生命去尖叫，但太痛了，连叫得力气都没有……现在真想死了，想自行了断，却发现连死的希望也没有了……晕了过去但马上又被痛醒……”
小七看着亚莱尔一点一点描述，似乎是陷入某种回忆里的，越说小七越心惊肉跳，亚莱尔停了下来，浑身竟忍不住发抖。
“亚莱尔！亚莱尔！”小七上前抱住亚莱尔，大声地叫着，“你别说了！我不学了！我不学了！”
亚莱尔回过神来，看着担心地小七，有些懊悔地说道，“抱歉，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亚莱尔，你吓死我了。”小七担心地看着亚莱尔。
“呼呼……小爷我都快忘了，猛地想起，自己也吓了一跳。还好现在没事啦。”亚莱尔一阵庆幸，幸好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自己也快忘掉了，看着还是担心的小七，亚莱尔双手捏着小七的脸往外一拉，小七可怜兮兮地呼痛，亚莱尔笑道“这样想来，小爷还是不教你了，我可找不来那么多味道恶心的东西。”
“呜……呀来二，尼方凯卧”可怜地小七，被捏得眼泪汪汪的。
露珠看着两人打闹，低头不语。
亚莱尔放开小七，故作轻松地说道，“现在想来，小爷我真是天才。哈哈，你不知道，后来每次忍耐特训时，疼得要死时我就悄悄切断感觉，至今他们都不知道，哈哈！”
“忍耐特训？”小七听到这词，马上就想到了一天到晚绕着山跑啊跑。
亚莱尔看着小七的表情，一看他就不知道自己所谓的特训，解释道“就是练练忍耐。”
“……”有什么区别嘛？小七认真地想着这两句话，“为什么要练忍耐呢？”
“因为我姓杰诺维塞啊！”
“杰诺维塞！”站在一旁的露珠突然停住步伐，失态地叫了出来，一脸惊恐。
“是啊。”亚莱尔看着露珠，真是常见的反应。亚莱尔自嘲地一笑，突然不敢看小七的表情。
“额，那是什么？”小七问道。
“！”亚莱尔猛地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小七，盯得小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你竟然不知道杰诺维塞！”亚莱尔围着小七转了一圈，“天啊！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还有不知道我家的人！竟然还有没被我家开拓的市场！”
小七求助地看着露珠，此时露珠很快地镇定下来，对小七说道，“小七，你知道审判者吗？
“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不记得意思了。”
“我倒是不久才阅读过这方面的资料，可以帮你讲讲，你想听嘛？”问得是小七，露珠却看向亚莱尔征求意见，亚莱尔微微一点头。
“2014—2113年间，出现了很多掌握光明的罪犯，他们为了利益肆意地违反法律，犯下滔天大罪。可是，普通的执法机构根本无法抓住他们，更不用提审判、惩罚了。为了报仇，一些人通过金钱购买有能力的人去追杀那些罪恶之人，这就是审判者的前身——杀手。杰诺维塞就是万千杀手组织的一个，比较特别的就是他是以家庭为单位，每一个家庭成员从小就得接受严酷地杀手训练。我记得洛丽塔·杰诺维塞，一名5岁女童，孤身一人干掉了当时的头等毒贩。”
亚莱尔饶有兴趣地听着，听到熟悉的名字，挑了挑眉。
“光明协会建立后，捉拿罪犯的责任从普通执法机构转移到协会上。一开始协会还能派人捉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越来越多，难度越来越大，光明协会再也分不出来那么多精力了，杰诺维塞就是从那时崛起的。”
“当时的杰诺维斯当家族长是光明协会的副会长，他提出一条建议，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审判者，由光明协会定罪，罪犯的仇家出资，审判者去执行，所得资金一部分上交光明协会，另一部分审判者留作自身发展。也就是将杀手组织合法化了。这项协议通过后，罪犯得到应得的惩罚，光明协会也解除了繁重的任务，还得到了不少的财政收入。”
“随着时间的发展，审判者机构日益壮大，杰诺维斯更是成为最顶尖的审判者机构，收购无数小组织。杰诺维斯分为本家和分部，分部是收购的组织和非族长族人组成，现有5个部门，遍布全球，而本家就是杰诺维斯族长一家，拥有杰诺维斯传承的力量，是杰诺维斯的主力。亚莱尔，你是本家还是分部？”
“本家。”
露珠听完，深深地吸了口气，越发地畏惧。
“哇塞，一听就好厉害！”小七看着露珠的表情，不解地问，“这不是很好吗？”
露珠看了看亚莱尔，亚莱尔没反对，露珠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审判的标准渐渐模糊，世道也越来越乱，现在当真是给钱就杀了……所以现在一提到杰诺维斯，大家都很恐惧，尤其是本家的……还有不少人找杰诺维斯报仇……”
亚莱尔耸了耸肩，“没办法，业务得增长嘛。”
“可是你们既然是审判者就得当起审判者的责任啊！那么多罪犯因为价高没人出得起而逍遥法外！而那么多无辜的人只因为被连累而枉死！为什么连小孩都杀！只因为他们的父母得罪了人吗？！啊！……”
一瞬间，亚莱尔来到了露珠前面，一只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上来，亚莱尔阴沉地一笑，“我不建议免费杀你。”
“亚莱尔！亚莱尔你快放开露珠！”小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掰开亚莱尔的手。
“哼！”亚莱尔使劲将露珠给扔了出去，露珠大力地呼吸新鲜空气，使劲地咳嗽。
“露珠你没事吧？”小七担心地上前，一手拍着露珠的背。
“咳……没事……亚莱尔没想杀我。”
“亚莱尔你怎么能这样啊！”小七责备地看着亚莱尔。
“小爷我就这样！给小爷练手的小孩不知就有多少个！小爷什么人都杀！小爷开心！小爷就这样！”
小七看着亚莱尔，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亚莱尔，你并不想这样。”
亚莱尔勾起嘲讽的嘴角，“你怎么不知道，小爷干得可开心呢！小爷家还是全国‘十佳楷模’、‘十大纳税标兵’呢！至于报仇，一人拿一把刀去杀人，人们不怪那人，竟然责备那把刀，当真是笑话。”
小七轻轻地摇头，“亚莱尔，我没指责你们家，也没指责你们的做法。我只是说你不该这样对待露珠，她是朋友。”
“朋友？她可不是小爷的朋友！你更不是！你绝不会是我的朋友！审判者不需要朋友！”
“亚莱尔，其实更重要的是，你不快乐，你其实很在乎你说的一切，不然你不会有那么多反映。”
“谁说的……”
“你杀小孩，你不快乐。你们家再‘正义’，你还是不快乐。你说你没罪，但你还是不快乐。”
“……”
“还有，你把我们当朋友，你需要朋友。”
“……”
小七上前去，轻轻抱住了亚莱尔，亚莱尔浑身一抖，却没有挣扎，“亚莱尔，你们审判者的行为，可能有人觉得对，有人觉得错，有人有时觉得对，有时觉得错。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觉得不快乐。”
亚莱尔放松肌肉，全身依靠到了小七身上，默默无语。
良久才说道，“……你懂什么……”
“我什么也不懂，但是亚莱尔，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快乐。”
呵呵，希望我快乐吗？亚莱尔微微一笑，挣脱了小七怀抱，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着，“走啦，再这样下去永远走不出去了。”
小七摸摸头，亚莱尔应该听了进去，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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