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炼仙修心录

006.章 临行前的出丑

    006章临行前的出丑

    罗长义身知事关重大,当下不敢犹豫,面上带着着忧色和一种展翅高飞前的憧憬之意,径直来到西院。

    也不让下人通报,径直到了院子,行到厅房一侧。却听到几声议论,当下只听是母亲说话声,也不及听什么,推开房门。

    “吱呀”

    罗长义推开镂空红杉木门,入眼处,屋子中央各有一六把木椅,一侧坐有两人。一人正是那个他平时很少见到,刚刚却见过的光头圆脸,体宽腰肥的三笑叔,正笑咪咪的靠坐在,一把南花梨木做成的靠背椅子,还时不时扭动下他那肥胖的身躯,显得悠闲舒适无比。

    身下的椅子随着他的扭动,也不时发出刺耳的呻吟声。看见推门进来的罗长义,还不望用他拉快眯成缝的小眼睛,笑眯眯的抛个你懂的暖昧眼神。

    令他不由生出恶寒。

    罗长义一转眼另一人则是,看上去约有一年纪三十有二的妇人。身穿华丽衮服,面露雍容,一头黑发梳盘起,头戴一牡丹发簪,多一分闲多,少了一分则少,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进之感。端坐在南花梨木上,见到推门而入的少年,好似彼此早就相熟般,面露亲切笑容。

    另一侧正是苏雅兰,只看她今日穿如意云纹缎裳,梳着垂鬓,脸上轻施淡装。此时正面带不善之色,可见推门而入的儿子,面色一换多了几分柔色,笑着点了下头

    这时坐在一旁,雍容淡雅的女子轻声说到:这个就是义儿吧!说着抬了下头,略微打量了下罗长义。

    “长义,来见过慕容夫人,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婉儿的母亲吗?”

    罗长义整个人一愣,心中有些不情愿的过来行了礼,答道:长义,见过夫人

    “这门亲事,本事两个老爷子说好的。可如今却发生这种事,我本应该早日,带着婉儿上门请罪得,却不曾想延迟今日,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是”说着那女子起身盈盈,向着苏雅兰一拜。

    苏雅兰眼神一闪,微微起身两手虚扶,叹了口气说道:蓝月姐姐请起,这是长义没这福气,怎么能怨别人了。说着又瞧着罗长义。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蓝月心中一叹,为人母者,莫不如是!这个坏人看来只有自己来当了。

    “苏妹妹,蓝月也不瞒你。婉儿,她如今已被方外之人看重。婉儿离开时为长义求得,治病良药,也算不得在亏欠于他了。”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蓝色玉瓶,轻轻搁在身旁的茶桌上。

    “听到前面还口口声声,一个苏妹妹长,一个苏妹妹短得!好像一下子,忘记当初她们夫妻二人,是如何同意,这门婚事一样。还有那个晚上要不是,长义有当年老道士飘然而去时,留下的丹药,恐怕”苏雅兰心底,暗自嘲讽道,可到底不能任性而来。

    可当双眼瞥见,对面茶桌上蓝色玉瓶,贴着字条上写的字。一时苏雅兰面露愁色,不得不感叹:“人比势强,老爷子,如今已然颐养天年之际。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出一副忸怩之状了,可若自己答应儿子又如何自处了?”

    这么多年下来,多亏几次方外高人,蒙赐丹药,才救下儿子一命。可她也不知道,自年前就没了丹药的儿子,每个夜晚是如何度过得?突然看见眼前蓝色玉瓶,让她自然想起,几次有起死回生救义儿于危难的丹药。当下心中一紧。

    一旁眯着眼,打着盹的三笑,只是微微瞥了眼桌旁的蓝玉瓶,又兀自打起了顿,好似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罗长义当看见蓝色玉瓶上的字时,先是一惊,转眼间脸上露出愤怒之容。

    只见茶桌上摆放着,两个流云镇产的蓝纹茶杯外,就剩这个蓝色玉瓶。这玉瓶呈口小低大,越有三寸高,两寸大小,椭圆状。上面贴着字条名为“玉清丹”。也不知是何疗效?

    罗长义怒声道:“这就是你堂堂慕容家的诚意?你当爷爷脸上疤痕,就值这么一小瓶药丸,你太小看我罗长义,也太高看你们慕容府。”

    当下怒叱完胸中闷气,喘着粗气,双眼微红,带着屈辱转身甩门而去。

    屋子内众人也没想到此子如此沉不住气!待三人回过神时,早已没了罗长义的身影,只是看见晃来晃去的红杉镂空木门,在嘎吱作响。

    苏雅兰看见摔门而去的儿子,一时心头生出爽快与欣慰之色,可她却不能像儿子这样。当下对着对面的二人说到:到让两位看到笑话了,是雅兰有失管教。可其容颜之上,哪有什么歉意。

    苏雅兰也不待蓝月作答,右手端起自己一旁桌前早已凉掉了茶杯,细细的抿了起茶水来。

    正所谓:端茶请客。

    这时的苏雅兰也不知,想起什么?并未理会一旁的二人。

    蓝月见此,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一想刚才自己的举动,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当下也知多说无疑,虽起身走出了门,自有在外伺候的下人送出了府。

    瞧着出了门的蓝月,苏雅兰又看了看,对面桌上蓝色玉瓶,双眼露出不舍中夹杂着不忍之色,可一转眼,又压了下去。这才对着一旁的三笑正色说到:义儿,就交给三哥了。

    三笑看着苏雅兰的交托之言,心里明白,这是她下定了决心。自己这样也好回去,对着那帮兄弟有个交代。

    当下也不啰嗦,只是狠狠点了点圆圆的光头,看上去倒坡有滑稽之感,但此时却是给对面的苏雅兰一种信任之感。

    虽即,也一晃一晃得出了罗府。

    却说,这时已到巳时时分,气愤之下甩门而出的罗长义,一时间竟显得彷徨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给慕容夫人这样难堪脸色,而且还是有外人的情况下,自己做的对吗?会使罗府和慕容家族以及蓝家,走向真真的对立面吗?难道自己会成为罗府的罪人?

    他是真真喜欢慕容婉儿的吗?难道听从爷爷的吩咐是错得?罗府虽然依旧风光无限,他虽然是一个什么都懂的小孩子。可是自从爷爷退出军队时,慢慢的罗府的下人,却少了不少!以前偌大的罗府,随处可见人来人往,可到如今了,不过寥寥四五十人。他是什么都不懂,可他会数数;他是什么都不懂,可他知道往常,登门和母亲拉家长的贵妇人,如今却逢年过节却只剩下彼此的应酬;他是什么都不懂,可他们为什么从不给他机会了?

    有时他真的不懂!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巳时的太阳,照射在年少的罗长义一身紫戴蓝衫上,让他不禁升起温暖之感。可再温暖的阳光,也照不到心底升起的阴霾。

    这一刻的罗长义两眼直勾勾得,只是盯着散发着暖和热的太阳,可他却感觉不到其中一顶点温度。带着迷茫和彷徨。傻傻呆呆间,来到了自己的厢房。

    房间显得空荡极了。

    一榻睡床,一熄灭的香炉,一书桌,和几个书架,还有墙上斑驳的画。简单而又无趣。

    就在书桌一角,就和无数个夜晚一样,蜷缩在一起,在战战兢兢和寒冷中沉睡过去。

    在迷糊迷糊间,他梦见了:一个衣衫褴褛,身体单薄的少年。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哆哆嗦嗦的靠在一小户人家的门窗下,感觉到里面温暖的炭火,看到一家的欢声笑语。那少年浑身冰冷,靠着门窗汲取着一点点温暖。

    “喂!你小子再不醒,老子可要把你的糗事,告诉我那些兄弟们了”说着嘴里不望,发出嘿嘿的笑声。

    罗长义揉着迷糊的眼睛,抬起睡的有些迷糊的脑袋。然后他看见一个圆头光脑,有些晃眼眼睛,快眯成缝的一张大脸,向着他凑了过来。

    “啊鬼啊”

    “嘿嘿嘿”一旁的三笑发出阵阵怪笑。

    有些回过神的罗长义,老练一红,不由的尴尬不已。当下也不和他啰嗦,低着头自顾的梳洗起来。

    一旁的三笑看见,罗长义不理他,也不无聊,只是自顾的乱瞄起屋子来。

    待两人一起出了罗府时,已是临日寅时时分。

    这时的南山镇,还陷入沉寂中。

    两人径直向着镇子外走去,一边走着,罗长义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起,三笑叔。

    只见他今天穿着实在简单,一短皮衣围在腰身,上身一粗布麻衣,胸怀露出,下身一紧身皮裤,脚穿皮靴。给人一种即笨拙又精炼之感,可看在罗长义眼里,却是一副好笑不敢笑的样子。

    说起这个“三笑叔”,其实他本姓赵,名三笑。不知为何,他的父母起了,这个有趣的名字,说起来,他是从外地迁来南山镇得。

    罗长义是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所以记住了他。这当然,不是他记性有多厉害,而是他太惹人瞩目了,基本上见过他的人,都记住他那光溜溜的招牌脑袋。

    罗长义打量几下,当下低着头,忍着笑意只顾赶路。他可不想,被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盯上,昨天的抚摸经历他可是记忆犹新。

    不知不觉间,二人出了南门。顺着田间小路,南行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只听远远的传来,阵阵嘿哈的凛冽人声。

    两人一拐过前面的山包,只见在一山坳处。

    这山坳有五六百丈大小,里面黑压压的穿甲带衣的兵士。

    再细看下,只见那兵士大概有五六百人,排成几个方队。

    只见一个方队,里面中的人皆是:头戴乌金盔,身穿千鳞锁子甲,脚穿乌丝穿金靴,右手执三尖两刃刀,左手手握黑青方盾。个个身高体宽,比常人壮实不少,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之辈。再一细数,有两百五十人。

    只见他们两两之间,竟嘶吼一声厮杀起来,好似他们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恩一样。刀来剑去,盾来盾往竟让人看的热血沸腾不已。

    一转眼另一队,也有两百五十人。只见他们也有常人身高。头戴黑色轻盔,身穿黑甲轻胄,脚踏乌青长靴。双手握有五尺六寸的青铜大剑,迎着山坳口,却并未演练,好似在等什么人一般。

    最后的一百人,则是身穿轻制皮甲,手执黑青光泽雕羽弓,身后背一壶箭羽。一个个目露精光,一看就是身手矫健之士。

    这时只听一声粗哑的大吼声,从人群中传来:呔!集合!

    只听这声音喊完之后,这三个方队五六半人快速的跑动起来,不到几个呼吸间,在甲胄的叮当的碰撞声中,三个方队很快整齐划一的集合一起。一看便知是长时间训练的结果。

    这时东方刚露鱼肚白,三笑和罗长义都来进入山坳。向着离方队不到十丈处走了过去。

    这时一千双冷漠中透漏着几许血腥的眼睛,‘刷’皆向着罗长义看了过去,一副杀气腾腾,当真是骇人不已。

    罗长义双眼微弱紫光一闪,突然感觉到一股黑色气息,从这五百方队中升腾而起。在他们上空盘旋着游离着。一千只骇人眼光夹杂着,这五百人大吼声:尔等速速报上名来尔等速速报上名来一时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刚才还游离的黑色气息,遽然,冲着罗长义凶猛扑降过来,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

    罗长义汗珠不住顺着两颊而流,只感觉胸中一闷,‘蹬蹬’身子向后连退两步,一软就要倒地,一旁的三笑好似有所觉伸出一手扶他,一手摸着圆圆的脑袋,细眼一眯,高声喝道:“好你个程安国,几日不见倒是不知道你这般威风了。”

    罗长义,只感觉胸中憋闷异常,额间虚汗不住的往外冒着,正在他承受不住时,只见从丹田处,生出了一股温暖气流,不适之感慢慢消散而去。

    那人好似瞧见有些过火,沙哑声轻喝:弟兄们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现在散了。

    说着五百人的方队竟刹那间,四散而开,刚刚还严肃冷峻的甲士门,只是来回扫着眼,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眼前年轻少年,身子萎软,额头冷汗淋漓。看到着那些甲士门,嘴角大都漏出蔑视之意。不过却没人言语上,说出难听的话,显示出于一贯优良的军事作风。

    这时才缓过气的罗长义,自然,感觉到空气中的沉闷之感。自打修炼到练气期中期,他的五感,比常人强了好多倍,这下更能感觉到,这五百穿着甲胄人的蔑视,讥讽和轻蔑之色。

    罗长义,擦了擦额间的虚汗,不由的有些纳闷。脑中也出的无数的问号?

    “想到这难道是,刚才黑色气息有关?”罗长义后知后觉想到

    罗长义一转念只感觉到刚才出丑,是有人故意为之,当下稚嫩的脸上涨红一片,

    这时山坳中的士兵们,好似都知道,旁边一身公子打扮的少年愤怒之色。又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嘶声大吼道:角斗角斗角斗

    一时间罗长义,只感觉血气上涌,竟然,眼角带出了泪花。

    “嗤!哈哈哈哈”

    只听在一阵阵叮叮铛铛,甲胄的碰撞下,那些冷峻而冷漠的士兵们,个个都捧腹大笑起来,有的更是夸张的,一屁股坐倒地上。笑声一时直穿云霄。

    “够了兔仔子们给老子赶紧滚蛋”一声嘶哑的大吼,竟一时盖住那一阵阵大笑。

    这时笑够的士兵们,才起身整甲,带着一脸不屑,离开了山坳处。

    三笑的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握握了罗长义的白嫩小手,一示忍耐。

    正感觉气愤难表时,罗长义感觉到身旁传来的示意,深呼吸一口气,脑子一转下,轻呼一口浊气使劲压下刚才的屈辱。

    他想到如若他们所说事情属实,那么营救父亲,看来要落在这些军士身上。虽然自己如今身健体强,力有千斤。可是自己一来,不会腾云驾雾,二来,自己并不懂如何迎敌对战。不过区区几百人,自己都这样狼狈,要是遇到,千人万人自己岂不是更是无能,要是连累父亲性命,如何向家中的母亲交代?

    当下低着头,带着一丝孤独,也不理他们几人,自顾的找了地方坐下。

    “一直来倒是他小看了天下人,他以为自己修炼如今,怎么着也有了几分本事。看来书本中的东西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就好比天与地的距离,自己如今当此屈辱实属因该。”罗长义有些苦涩的想到,没想到三年后,他第一次迈出罗府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可嘴角渐渐的却拉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好似一传眼刚才所经历一切,他都当过眼云烟般。

    不过到底是深埋心底,还是并未在意恐怕只有他一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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