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
却还是隐约的感受到一份不知名的悸动.绕在思绪里,一直挥之不去.又不知道是什么.
突然,七月紧张的摸索起来...
衣服被换掉了,项链还在...那么瓶子呢
紧张的眼终于摸索到旁边的地方,
小小的锥形瓶静静的放在床前的桌上,淡紫色的花瓣依然争艳.干净的瓶身光泽一片.
七月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捧在手心.然后贴近心脏.
闭着双眼,心里洒下一片微凉.
我也想地老天荒,也想相信永恒,
然而,那种天真早已不在.
让自己不再脆弱,不再敷衍坚强.
不能忘记,那么就不忘记了吧,
不如,将这份痛,
就此埋葬.
谁会陪你到以后;3
o.nice工作室.
刺眼的灯光照在每个角落,
"我说大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导演说了,你从昨天开始就不在状态."穿着黑色马甲的泰远一脸担心的看着休息凳上玩弄着电话的左圣锡.
修长的手指按上拨通键,挂掉,再按上,再挂掉.就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无数次.
那个女人,昨天下午招呼不打就走掉了,而且,就留下一个简短的信息.
"谢谢."
谢谢?算什么?
难道她不记得过几天就是.12月23日了吗?
该死的...
想到这里,心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啪'电话被左圣锡狠狠的摔在墙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四周原本有些呱噪的细碎讨论声都安静下来.
"锡."泰远慌张的看着左圣锡.然后又回头看向投来的目光,歉意的笑了笑"呵呵,手滑,手滑..."
购物商场.
人们过过往往.
七月摸了摸包包里的电话,从昨天到离开之后,他一直也没有任何音讯.
"七月七月,快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可是我觉得颜色不怎么样诶,有点显老呢.."站在名牌商场的试衣镜前左晃晃右看看,莫云朵精心的挑选着.看到七月又拿出电话看了看,终于按耐不住"七月.你干嘛一直看电话?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啦?
"我只是看看时间."轻轻的笑.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在期待些什么.
却在每次想起锡的时候.总会被一抹不知名的悸动围绕.
将自己心底那片属于优的悲伤慢慢的化解,平息.
"难道跟我出来感觉度日如年吗?"云朵放下衣服,不满的瘪瘪嘴.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走吧.我们到那边看看."说着彻底将电话仍在包包里,拉着云朵朝着另一家店走去.
七月觉得莫云朵的逛街能力又有了惊人提高.要不然整整一天下来,自己累的基本上走不动了,而那个小妮子依然嘻嘻哈哈的乱跳.又那么一瞬间,七月觉得自己未老先衰了.
"快喝吧,看把你累的."莫云朵仰着小脸,将一杯冰爽的红茶推到七月面前.
"你干嘛突然买这么多衣服."七月喝着红茶,眼睛盯着云朵堆在一边的大包小裹.差点被呛到.这大小姐还真是浪费.
"你懂什么,这叫百里挑一."莫云朵骄傲的说着."买这么多也不一定有合适的呢."
"..."七月语结.
"你知道12月24日是什么日子吗?"云朵神秘一笑.
"今天20号."
"诶呀,真是胸大无脑.我告诉你哦,24号是左圣锡的生日呢."云朵说的时候还故意加大声音,恐怕别人不知道.
"..."24日.12月24日..他的生日吗?.
他真的这么做了吗?
莫云朵看着七月木讷的玩弄着吸管,声音有些骄傲."想不到吧.而且呀,准备开一场歌迷感谢会."
"所以你才会买这么多衣服准备当天穿?"七月有些无奈.
"嘻嘻.."云朵不好意思的笑笑:"话说回来,我要是有你那么幸运就好了."
七月眨了眨眼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然后温婉一笑"幸运而已."
"幸运?是很幸运好不好.你又认识恩纱,然后被选去当v的女副角.而且是跟锡对戏诶!"莫云朵的表情像错过了这辈子最最好的时光,眼神大放悲切.
"只是几个镜头而已.而且只有你看出来那是我了."七月极力的安慰着云朵,当时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就连云朵第一次看都没有认出来的.确实和现实的自己很背离.
"话是这么说.不过,七月,你还真是有型诶...尤其这身材..."云朵一边说着一边坏笑着做出要摸七月的动作.
肆意的笑展开在七月精细的脸蛋,幸福的两个人沉浸在打闹里.
"幸福花海."七月突然停止打闹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马路对面大大的粉色招牌.
心跳开始慢慢的加速.有一点失神,一点欣喜.
生日吗?那么...
云朵也顺着七月的方向看去,笑意还挂在嘴角.
"那个花店会不会有紫藤花?"淡粉的唇轻轻开启.星辰般的眼睛在视线里闪烁.
"那是当地很有名的花店哦.别看它小,花很全的.不过这个季节很难说.而且听说那个店的老板很别扭的...诶,七月.你干什么去."还在讲解的云朵看着突然跑出去的七月,焦急的大喊.
"再联系."一抹笑意荡开在女孩干净的嘴角,心慢慢的暖起来.
十年前,12月23日.遗世爱孤儿院.
"生日快乐.锡."白嫩的小脸被汗湿的发遮住.七月手里端着淡紫色的紫藤糕.忙乎了一个早上终于做出来了.以前都是看着妈妈做的.
"..."栗色的碎发飘在额前,左圣锡看着满身脏兮兮的七月举着有些不明形状的紫藤糕,满脸无奈"你就不能把自己弄干净点再端过来吗?"嘴里是倔强的,但是手还是再说完这句话之前抢过女孩手里的糕点,埋着头一点点吃着.
"你要是当明星了,就可以吃到很多比这个要好吃的多的紫藤糕."七月坐在对面,看着左圣锡一如既往优雅的吃着东西.
"..."淡淡的香气在嘴里化开.小小的眉头有一点紧凑"以后当了明星我会说我的生日是24日."他突然想,自己的生日只要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她一个人做的紫藤糕.
"不可以,怎么能乱改自己的生日呢?"七月认真的敲着桌子.小小的手印上一点红.
嘴里还嚼着紫藤糕的左圣锡轻轻抬头,表情有些懒散和邪魅."我要哪天过就哪天过.23日只有你知道,你要敢告诉别人,你就死定了."
"..."
"你脏死了,影响我的食欲了."男孩干净次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女孩挂着面粉的脸蛋.
"对不起啦."那个时候的七月觉得.左圣锡,一定可以成为明星的.
因为那是她见过的,最完美,最完美的孩子.
谁会陪你到以后;4
"喂..."
电话的一边传来陌生的男声,七月看了一下电话,确定没有打错的.
"你好."于是礼貌的回应."请问这是左圣锡的电话吗?"
"请问你是哪位?"因为上次的手机被摔,今天特意抽空给他重选一个,刚装上卡,便有人来了电话,却显示'小妖精',泰远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锡私下交的女朋友.
"你好,我是他的...朋友."七月突然觉得,他们算什么.朋友?或者,小时玩伴?
"不巧了,锡他刚走不久."
"是吗?"七月手里紧紧的攥着白色纸袋,上面有紫藤蔓延的印花.
"啊..不过,我估计你可以去那里找到他."泰远听到女孩有些失望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说"xx公寓120号."
"谢谢你."七月感激的轻声道.
随便打了一辆出租车.
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怀里的白色纸袋.
里面是自己刚做出来不久的紫藤糕.还有些微微的余热.
七月找到那个花店的老板的时候.是几天前的早上.
老板是个60多岁的老人,依然黑发满鬓,留着卷卷的胡须.穿着白色的大褂在植物温室里拿着大大的剪刀修剪着溢满的花枝,那是七月第一次见到过那么多的花,混杂的香气在温室里飘荡,没有刺鼻,只有芳香.
她还记得为了得到这些紫藤花她答应了老人的要求.用了整整2天的时间去帮助老人打扫花棚,累坏了.
他说,这些紫藤花是个人爱好,本不是用来卖的.
但今天早上.还是将花剪下来送到了七月的面前.
慈祥的微笑填满了七月小小的心.
于是又整整忙碌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将紫藤糕做好.再不是小时候那种没有规则的形状.而是精心设计的小小矩形.
因为这么多年,她无数次的练习,终于,能做出很漂亮的糕点形状.
淡淡的清香弥漫在车里,七月满意的笑了.
"120号,小姐,到了."司机礼貌的提醒.眼睛却一直看着不远处.
"谢谢."七月下车递过钱,好奇的顺着司机的方向看去..
朱红色的欧式风别墅,喷泉,雕塑,唯美的像画.
原来所谓的缩小宫殿真的就存在这里.
七月仔细的看了看号码牌,是这里没错了.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犹豫的七月迷茫的走过种着常青藤的围栏,大大的庭院铺天盖地的映入眼底.满园春色仿佛忘记了现在的季节.绿绿葱葱的草甸朝气四溢.
"小姐,请问你找谁."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大叔突然打住了七月的前行.手臂挡在了七月的身前,语气却是尊敬的.
"你好,请问..."七月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来找锡的,怎么说锡现在是公众人物,再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随意的说出来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困扰呢.于是,七月犹豫了一会,然后微笑着问."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悠宅."大叔看着女孩俏丽的脸,有些迟疑.
悠宅...
悠然的家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七月恍然大悟,准备离开,她想,这里不会有人欢迎她的吧,而且也没什么理由一定要做这个给左圣锡的,不是吗?
"老李,是谁呀?"不远处的庭院里传来女声.大约是看到门前的陌生人.
被称为老李的大叔看了七月一眼,然后提高声音回复:"夫人,是一位小姐,应该是走错的."
"走错?带进来看看."
七月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前面凉亭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和一位穿着红色毛妮的妇人,那个应该就是所谓的夫人吧.
突然觉得这样的夫人应该是很睿智也很有心机的女人.
她不会错过一个身边的人,永远敏锐的提高警惕,尤其身为如此庞大的经济集团的人.不管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都是七月惹不起的.
于是七月抬起脚,礼貌的对着大叔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如果不是什么急事的话,不妨进去坐坐,夫人就在前面凉亭.来者都是客."老李从来不敢违抗夫人的话,后果多严重,没有人比作为悠家保镖的他更清楚.
七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这样走掉的话也会很失礼吧.反正也只是看一眼,马上就会走的.于是攥紧手里的白色纸袋,随着老李走向不远处的凉亭.
本以为外面的风是很凉的,但是看似仙境的庭院里,竟然刮着能穿透七月薄薄外衣的寒风.尤其是那抹红色的毛呢里那双惊讶到愤怒的眼神.硬生生的让七月从里往外的冷.她开始后悔唐突的进来.
干净的白皙的懒蛋有一些淡粉,白色的外套包裹着短短的黑色连衣裙,半长的毛靴支撑着女孩冻得有些苍白的腿.黑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星辰般的眸没有一丝逃避的回视着自己.
柳铃有一瞬间相信,她还活着.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就算那么像那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你..叫什么?端着精致茶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摇曳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七月怔怔的看着这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心底突然升起压抑不住的感觉.不好的感觉.
"夏七月."坚定的语气里隐藏着别人看不到的思绪.
'啪.'一杯热咖啡脱手,然后毫无预料的洒在桌上和妇人的身上,朱红色的毛呢大衣顿时一片刺眼的深色.
"夫人,你没事吧"叶枫有些忧虑的拿起纸巾帮忙擦拭.
"夏...七月.."颤抖的唇又一次开启,复杂的语气轻轻的响彻寂静的庭院.
七月有些迷茫,为什么优的父亲看到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现在连完全不着边的人也是这样,难道自己的名字真的那么恐怖吗?还是说...
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发生过吗?
她想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迟疑
有些在乎;要慢慢懂;1
这个女孩叫夏七月.
也姓夏.也是一双妖媚的眼睛,和用来迷惑男人的身段.
姐,你看到了吗?这是那两个人的孩子.
一抹沉痛划过心头,柳铃终于相信若兰说的话.
这个女人和她妈妈一样擅长抢别人的男人.抢走若兰的言泽优,抢走女儿的左圣锡.
轻轻推开一直为自己擦拭衣角的叶枫,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前面要离开的七月.嘴角泛起看不见的冷气:"真是不好意思,有点失礼.不过你确实很让人惊讶."
已经迈出几步的七月突然愣住,然后转身,语气淡然."惊讶?"
红色的毛妮站起身来,走近七月."是呀.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友.只可惜她已经不再了."
"是吗?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七月依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真的是很不愉快的事.这位朋友是我这辈子最讨厌最讨厌的女人."涂着淡红色唇蜜的嘴角轻轻撕扯.语气赤o的夹着嘲讽.
"..."七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女人.心里不安分的跳着.
这些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这就是误闯家门的后果吗?是不是未免太夸张了.
"如果是因为我打扰到您和朋友的谈话,真是抱歉.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一步."就算是一向淡漠的自己,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爆发.
"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要管住自己的脚吗?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柳铃再怎么也无法压抑下去了,这么多年,对那个女人的恨.只有增没有减.于是急切的想要报复.
"我妈妈确实没有告诉过我."七月淡淡的语气.
"难怪,什么样的家长,什么样的孩子.看你的样子,你的母亲也不过是个人见人骂不知羞耻的女人."一抹冷笑荡开在嘴角,带刺的话语毫无保留.
一抹红晕爬上白皙的脸庞.
对于她来说,母亲是神圣的,可以为了活着的爱人孤守终生,而没有怨言.可以活生生的背弃着叫骂承受着所谓的未婚生子,可以在别人嫌弃的碎语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向着阳光的孩子.
别的女人做不到的,她都可以做到.
所以无论谁,都不能侮辱她半句.
七月努力的抑制愤怒."照夫人您这么说,您的孩子也和您一样尖酸刻薄,毫不讲理,满嘴胡诌是吗?"
"真是没有教养的野种."一句咒骂不失时机的脱口而出.青筋爆满额头.
不仅仅是七月,旁边几位黑色西装的保镖,和一直站在旁边的叶枫都为之震撼.
一向温婉儒雅的悠氏集团大夫人,竟然如此出口辱骂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孩.
实在让人费解.
"夫人,您说的重了."叶枫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风度,但是还是无法旁观下去.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是无害的.也是优和锡都深深爱着的女人.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在御迪亚医院的时候,在优半夜跑去说分手的时候,他都在的,那个叫七月的女孩,从头至尾都是安静的,安静的宛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样.
"我教训晚辈还轮不到你来提醒."冷冷的话语将愤怒全额喷出.
不管怎么样,柳铃都是很宠爱叶枫的,不管是生意上还是现实里,叶枫的风度一直感染着自己,但是现在,无论是谁都无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
叶枫也被柳铃这样的语气镇住.眼底却也表现的波澜不惊.
"请不要把你的情绪转嫁到别人身上"七月看了看一旁的叶枫,决然的转身,声音淡淡"由您这样的长辈教训我,我还真是愧不敢当."
柳铃颤抖着看向转身离开的七月,嘴角嘶哑的发不出声音,这个浑身带刺的女孩,和她妈妈一样,总是能让人轻易的愤怒.
但是难听的话语还是在看到不远处那几抹身影时变成了瘫软在地的动作.
"妈.."不远处的悠然看到母亲突然倒地,抽出一直搂着左圣锡胳膊的手.跑过来.
七月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那抹修长的身影,心不住的疼起来.
优.看到他的时候,心还是没有预兆的疼.
几个月前突然的分手,又突然几个月的冷淡.为什么每一次自己最颓废的时候都被他看到.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于是满脑都是懊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做什么蛋糕,为什么要在这里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于是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离开.
"夏七月!"悠然突然的愤怒的叫喊声充斥整个庭院."你还真是没有教养,你凭什么对我妈妈大喊大叫,谁让你不请自来?这里是你来的起的地方吗?"
七月微微一怔,然后转身,丝毫不避讳的看着眼前两个如出一辙的母女,泰若自然.
"还泼咖啡?"悠然看着柳铃身上大片的咖啡污渍,不敢相信的喊着.然后对着不远处的七月嘶声喊着"夏七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骗了我哥的感情,又去勾引锡,现在又跑来泼我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骗了优的感情.勾引锡.跑来泼悠然的妈妈..
一抹冷笑抚上七月苍白的唇,多么有逻辑的遐想.按照这么推理,是不是要说自己嫉妒她悠然?或者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这么费尽周折的报复呢?
"悠然."
"悠然!"
突然静下来的庭院里,响起两抹悦耳的声音.
言泽优和左圣锡突然同声而出.是怎么样的,谁都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吧.
所有的人闻声看去,是两张完美的脸带着些许怒气.
或许连他们都是很惊讶的,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守护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悠然,你不要生气就口无遮拦的哦."若兰微笑着打断大家看向那两个人的目光,然后走向七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跑来侮辱伯母,但是希望你道个歉,大家还是朋友."
很冷,很冷,七月从来没感觉这么冷过,苍白的唇再一次被抽走血液,星辰般的眸闪过一抹冷笑.然后不顾所有人的质疑,黑色的短裙轻轻擦过那抹栗色的身影,大步流星.
不需要解释,没必要解释.反正就算怎么解释,也都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所以,何必呢.
在怎么也无法置之不理了吧,黑色的发丝在额前飘动,言泽优想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七月带着这样的表情走掉.别人看着是淡漠的,但他知道,那是委屈的.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却被另一只手抢先...
被攥的有些褶皱的白色纸袋突然没有预料的被拽住.七月猛的停住.回头却对上了左圣锡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这是什么?"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左圣锡彷如无人的问道.
"一文不值的礼物而已."七月推开攥着纸袋的另一只手,语气是冷淡的.
"给我的."这是毋庸置疑的陈述句.他看到了小小的纸袋里还散着香气的紫藤糕.
七月怔住.有那么一瞬间,是执着那一抹相惜的.
却突然想起刚才转身时看到的那个画面.悠然紧紧的搂着左圣锡的胳膊,而且他并没有闪躲.
那么,这些糕点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
"现在不是了."七月蓦然转身,轻轻的将手里的白色纸袋扔进不远处的红色垃圾桶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留下身后一脸震惊的左圣锡,一脸疼惜的言泽优.
还有一庭院满脸惊讶的人.
有些在乎;要慢慢懂;2
重金属在隔音室里肆意的叫嚣着,白色的衬衫凌乱的穿在身上,栗色的发张扬的后背,在头上画出凌乱却完美的弧度.淡紫色的耳钻暗淡无光,在男孩俊俏的脸边散发冷漠.
左圣锡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黑白相间的电吉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袋白色的紫藤糕.
淡紫色的糕体已经被碾碎.黏在白色的包装盒上.
那份自己盼了十年的紫藤糕.就那么被仍在垃圾桶里.
修长的手指猛的划过琴弦,刺耳的弦声响彻整个屋子.
留下一抹鲜红在弦上.然后滴落...
脑海里满是七月淡漠转身离开的背影.再也无法正常运作的理智开始停歇,剩下的气愤开始慢慢的吞噬着唯一的理智.
梧桐的落叶与夕阳一起消失在地平线.
豪华的夜灯在黑夜里点亮.
一抹车影快速的行驶在马路上,半摇下的车窗被风带的呼呼作响.
黑色的发丝随风摆动,留下一条条完美的弧线.
深深的眼角微微眯着,心里升起无尽的疼痛.
原本是准备锡明天的生日晚宴的,最后不欢而散.
大家走后,叶枫还是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自己.
柳铃为什么这么憎恨七月,为什么针对七月.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言泽优知道.
几个月了,还是无法接受现实的不是吗?还是无法面对不是吗?不管怎么努力怎么抑制,还是没有办法再伪装下去了.当初决然要抛弃七月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现在的结果的,虽然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但如今呢?
深深的褶皱覆上眉端.猛的加速.朝着女孩的住处驶去.
车子慢慢的停靠在不远处的路边,言泽优走过松柏,然后停住.
昏黄的路灯下,一抹纤细的身影抱膝而坐.冰冷的空气让女孩的肩头微微的颤抖.
淡蓝色的石砖上凌乱的躺着几个空空的啤酒罐.
修长的手指拨过女孩额前凌乱的发丝,然后倾身抱起.
轻轻的话语有些哀伤:"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坐一夜."
七月很轻,很轻,像飘飞的蒲公英,在言泽优的怀里安静的停靠,眼角还泛着湿润.却没有泪痕.在努力的忍耐吗?在努力的忘记吗?
什么时候开始,在难过的时候选择借酒忘记呢?
将七月放在身边,让她柔软的身体靠着自己,然后找出钥匙轻轻的开门.
一如既往干净整齐的小屋,充满淡淡的紫藤花香气.
脱掉七月身上白色的外套,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的身体.露出白皙的皮肤像花蕾含苞待放.
可是,现在自己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不是吗?
于是将女孩抱在床上,然后将热毛巾擦去女孩满脸的汗湿.
视线落在床边的小饰品台上.
白色透明的水晶垫上,完美的淡紫色瓶子里面紫藤花瓣争先斗艳.
一尘不染的瓶身刺眼缭绕.
她,一直都留着吗?
"好冷..."小小的叮咛破出淡粉色的唇角.七月抓了抓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的手.轻轻的搂在怀里.泪还是毫无控制的流下..."妈妈..."
言泽优怔住.
然后坐在床头,将七月抱起,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薄薄的唇抵在七月的耳边,疼惜的声音伴着嘶哑."想哭,就哭出来,好不好?"
也是是憋得很久很久,当靠在这样温暖的怀里时,七月哭了.
真的大声的哭了,泪水肆意的喷洒在言泽优干净的外套上,留下一片滚烫.
"妈妈...妈妈...我妈妈那么好那么好,凭什么说我的妈妈呢?没有妈妈要被人羞辱的吗?真的那么可笑吗..."支离破碎的话语在哭喊中掉落,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打在言泽优的心底.
然后收紧手臂,纤细的腰肢融化在掌心,一片疼惜.
"乖.."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大人们互相报复的棋子呢?
何尝不是呢?
不记得七月哭醒了几次,到凌晨4点的时候,终于安静的睡去.
薄薄的唇轻轻吻着女孩清香的脸颊,然后将女孩放下,盖好被子.
深深皱着的眉心丝毫没有松开,尖削的下吧轻轻抬起,微闭着双眼.
'如果,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该多好.'
深深的夜开始有了一点点泛白,言泽优坐在车里,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心里像被硬生生的揪着,始终无法释怀.
紫藤花开的盛夏,我们说过一起相守.
现在,我们都在承受着形同陌路的痛苦.
不能爱的时候,我选择离去.
没有一句解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问.
可是.我要怎么说出口.
怎么才能当作从来没有爱过你,
怎么才能不再继续这份不应该的眷恋.
我难过,不在意.
只是还是骗不了自己,怎么也放不下你.
看你伤心.我怎么平静,怎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要再考验我的承受力,
好不好?
夏七月.
星星点点的初阳散开一片温暖,洒在豪华的轿车上.留下梧桐树影.
男孩疲惫的侧脸始终看向不远处的二楼
黑色的发,有条不紊
修长的眼,闪着不忍.
像是在艰难的抉择着什么,始终附和着紧皱的眉,微微的眯着.
有些在乎;要慢慢懂;3
1月份的阳光稍微有一些暖了,大大放晴的天让排了一整天队的七月和云朵额头微微汗湿.一直到下午负责人将最后一份报名表交给七月前面的人时,两个人像打蔫的茄子,再也没了兴奋和期待.
御迪亚学院三年一度的服装节.
得到报名表的人要设计几套服装然后交给学院设计部资深人士审核.
审核通过的人,才有资格在服装节上展现自己的作品.
然后会在比赛当天选出优胜者.
而这个优胜者将会被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authur收为学生,带去法国深造.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没有人会错过.
七月也不例外.
"还有没有天理了.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竟然到我们这里就没了!?"莫云朵干脆一屁股坐在一边的石椅上,愤世嫉俗的喊着"这群人就不能公平点吗?"
其实,没有接到报名表,七月是失望的,看着一大早就陪自己来排队的云朵,心里不免有些心疼,"没办法.不过,还是感谢你陪我站了一天.连你也没有接到报名表."
"诶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没有心思参加什么服装设计比赛呢,我可是要朝着娱乐圈发展的,搞不好大学的时候我就转戏剧系了.倒是你,以你的才华,真是可惜了."哀莫大于心死,莫云朵一脸惋惜的表情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夏七月.不免有些遗憾,七月的才华是众所周知的,却还是逃脱不了世俗的颠沛,若不是那些有钱人通通先订下来,也不至于这样的.
"算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七月拉起云朵的手,脸上展开温柔的笑.
"你还真是想得开."云朵无奈的笑了.这个夏七月就是有能让人宽心的本事.
"夏七月同学."
明亮清晰的声音让两抹垂头欲走的身影停住.
七月回头.
男孩背光而立,于是七月看到了阳光大盛的余晖罩在男孩干净的长发上.大大的眼睛闪着光芒,稍厚的唇大大的笑开一个弧度.那微笑,是七月见过的,最无邪的.
他举着一份崭新的报名表.说朋友领完之后因为一些急事所以参加不了,正好多出一份.
他说,七月,我是在校报上看到你的设计的.那些设计很棒.
他还说,七月,我叫葛瑞.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于是,那天午后的云朵开心的拉着七月的胳膊喊着.'上帝并没有抛弃你呢.七月.'
后来七月才知道,葛瑞是大学设计系的翘楚.
人长的帅气,成绩也一样,每学年都拿着高额的奖学金,而且为人低调不张扬.
这点是七月欣赏的,往往有才华的人,都喜欢隐藏一部分光芒的.
于是从那个午后开始,两个人如期成了朋友,形影不离的朋友,就连云朵也总是大呼小叫的吃醋.其实,七月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无害,很优雅,像他.
每天.
一起吃着七月带来的便当,或者出去吃一些随意的饭.一起在画室里专研设计,彼此交流灵感.一起说些生活中无关痛痒的趣事,虽然每次几乎都是他再讲,七月在听,但是彼此乐在其中,默契的就像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
葛瑞总是将披肩的长发轻轻拢起,没有刘海,却总是有几缕不够长的发散在鬓角.
七月也会好奇的问.为什么留辫子.
葛瑞每次都会半开玩笑着说,因为这样看来更像艺术家嘛.
然后两个人在越来越温暖的午后一起笑开.
有的时候.七月会看着葛瑞认真的侧脸发呆.
葛瑞也会好奇,'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脸很像?'
'不,只是气质像.他也很优雅.'
'你是在夸我?'
'呵呵..'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在乎那个人.'
'现在,形同陌路了.'
每一次,熟悉的心痛都如期而至,自从上次在悠宅发生的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
当然,她也永远不会知道,那晚喝醉的她,是怎么回到屋子里,怎样安然入睡的.
只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房东阿姨端着大碗的热汤站在门外.说昨天晚上看到自己坐在小区前面的街道上,不放心就私自将自己带进屋里的.
七月信了.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房东阿姨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
那抹犹豫,是言泽优一大早上买来的大堆大堆燕窝和补品,他说,'七月总是不吃早餐,麻烦您多照顾.'然后转身而去,留在袋子上一沓崭新的钞票.
于是,连续十多天,七月早上都能喝到好喝的鸡汤和浓浓的瘦肉粥.
七月怀疑过,拒绝过.但是每次都是换来房东阿姨满脸的失望,她说,'七月,你一个女孩自己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阿姨的女儿也都在国外,所以阿姨以后每天会多做出一份早餐.你不准拒绝.'
于是,七月欣然接受.
审核期间,设计图和样品服装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
原本紧凑的时间,两个人也总是能找到空隙,一起坐在高高的露台上谈天说地.
傍晚的时候.七月会坐在葛瑞的自行车后座上安静的说着突然冒出来的灵感.
每一次,男孩都赞赏的给与一番夸奖,或者再加一点构想.
两个人的才华.就像天生用来和谐对方的而存在.每一次巧妙的言谈都让七月满满一脑子的线条,然后在安静的午后毫不保留的画在洁白的纸上.
有些在乎;要慢慢懂;4
一周后的今天,学校豪华的餐厅里.
七月和葛瑞开心的撞杯.
"恭喜你.七月."风度的微笑展开在葛瑞的嘴角.
"你也是."七月是开心的,至少在三百个竞争对手里,自己和葛瑞都被选入这紧紧10个参赛名额里.此时的她已经忘记了刚听到300选10的消息时有多惊讶,也忘记了拿着设计图和手缝时装走进审核室时是多么紧张.
现在的她,真心的笑着.
因为,此时还有什么比离自己的梦想近了更让人开心的呢?
对于七月来说,让自己的作品登上国际服装展览台的愿望,缭绕自己整整11年.
那是妈妈的梦想,也是自己的.
餐厅的人不多,却也都是歇脚闲聊而已.
七月和葛瑞聊的欢天喜地.谁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突然的转阴,也没有注意到餐厅里的人都似有似无的看向餐厅右边刚刚坐下的两个人.
那两?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