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爬满了山岗,月光从浓密的树枝间钻过,依稀可以照见上山的小路。一条黑色的人影从山谷中走出来,慢慢靠近山腰上的三间茅屋。
这人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绕过屋前空地上堆放着的各种药草、柴禾以及杂物,面对三间几乎搭建的一模一样的简陋屋子,他毫不犹豫的迈腿走向最左边的门。
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屋内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听起来格外清晰。他站在门口停了停,又回头看了看最右边那扇门,确信没有动静后,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底下,趴着窗户往屋里看。
兰花将毛巾在木盆里浸湿,拎起来绞得半干,抖开了擦洗着光溜溜的身子。尽管已经半老徐娘的年纪,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半截蜡烛发出昏暗的光,照亮她光洁滑溜的肌肤,细细的腰身衬托着浑圆的臀部显得丰满结实,胸前那一对曾经喂过两个孩子奶的小白鸽依然活泼饱满。凭谁也难以相信,拥有这样身子的人是两个十八岁娃的母亲。
随着手里毛巾轻轻的擦拭,兰花轻微弯转扭动着腰肢,倒挂下来的两只白鸽晃动起来,与简陋的桌椅床铺一起,在不太明亮的房间里勾勒出一幅充满原始魅力的勾人画面。
窗外的男人张大了嘴,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使劲咽了咽,只觉得喉头咕咚咕咚的没完没了。直到兰花穿好衣服,他才从窗户上下来,蹑手蹑脚地回到门口。
兰花打开门看到这人的时候差点惊叫起来,手里端着的水盆洒了一半的水在地上。她努力克制着压低惊怒的声音说:“你咋来了?”
那人举起右手提着的一块猪肉低声道:“兰花,你看我今天特意去镇上买的肉,给你送来尝尝鲜。”
兰花没有去接猪肉,有点不悦地说:“不是叫你别这么深更半夜的过来吗?这要是让娃看见咋办?”
男人笑嘻嘻地说:“我是真心的想你呀,想的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这白天来不是更容易被人瞧见嘛。花花你就应了我吧,只要你应了我,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让你和娃娃们过上好日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现在村里也只有我相信你了。”
兰花白了一眼,道:“这话你都说了好几回了,也不见你想到什么办法。你要想我答应你,就先把我们娘仨接回村里。”
男人看今晚兰花的口气终于松动,有点的真相,找出真正施蛊的凶手。而读过书的他当然明白知己知彼的道理,要对付藏在暗里的会蛊术的人,自己就要学会蛊术。
九公告诉铭川,学蛊术,最重要的是能制蛊。制蛊就要和蛊虫沟通,能指挥蛊虫,要让蛊虫比你家养的狗还要听话。
首先是选蛊,不是什么虫子都适合做蛊的,它要能寄生,虫母之间要能感应。现在大多数的蛊,都是先祖们一代代传下来的,很多都是用特殊的方法培育的独门蛊,绝不外传。
选蛊以后,就要养蛊。蛊虫的圈养,每家有每家的法子,可不能随便养,越厉害的蛊越难养。培育出蛊母后,就先把蛊虫种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和蛊母沟通,最终能制蛊。要完全制成一只蛊,少则三年,多则数十年,方法、决心、悟性、运气一样不能少。能制成一只蛊,就可以称为蛊师,制成三只以上,就是高手,十只以上的,就能开山门了。
很多人只养了蛊,却不能制蛊,最后就成了害人的玩意儿。他们才不管最后这蛊在人身上造什么孽,只要放出去能把人害了就行。这种人,就是蛊术界的公害,好端端的蛊术就是被这些人给搞臭了。
九公这一门最早传下来的是灵蛊,本来是最高明的蛊术了。但是传着传着这灵蛊就给传丢了,现在别说制灵,就是灵蛊的蛊源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但好在祖师爷传下来一块石头,叫做蛊灵石。
戴上这块石头,按照正确的心法修习,就能产生一种叫灵觉的东西。实际上,九公他们制的就是这块石头,然后靠这块石头去制蛊,有点一蛊制百蛊的意思。所以不需要往自个儿身上种蛊,能制的蛊也不限种类,理论上在灵觉范围内任何蛊都可以制。可惜这石头只有一块,只能传给一个人。
铭川回村里跟母亲和表舅说了打算在九公那里学医术的想法,母亲自然非常高兴。他回到寒石寨,给九公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喊了师父,才在九公的指导下,戴上蛊灵石,接受正传心法的指导。
铭川和蛊灵石之间的感应慢慢有了效果。最初,他发现闭着眼睛,也能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周围的东西,后来就越来越清晰。周身几尺范围内,哪怕爬过一只蚂蚁,他也能清楚的感应到。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出现了变化,只要在灵觉范围内,很多快速移动的物体,都能看的听的很清楚。比如看眼前的蚊子飞过,就像在看慢镜头,连翅膀的煽动都能看清。只是自己身体的动作,却跟不上神经的反应,否则,只需轻轻伸手一抓就行了。
九公对铭川的进展大感意外。依靠蛊灵石获得灵觉并不难,可是要把灵觉锻炼的这么精微,按他的估计,最少也要一年才行。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连连称奇,说铭川好悟性,便开始讲解一些各种蛊虫的习性特点,以及如何利用灵觉查探人身体的毛病,并在人身制蛊的诀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山里的生活似乎再变不出什么花样,直到那天表舅急慌慌跑到寒石寨,对正在拾掇药草的师徒俩说:“出事儿了!村里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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