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为难的看着顾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丁晞做的,但是现在宫里的所有宫人都是在丁晞的掌控之下,所以这一次王妃的事情恐怕就是他的手笔了。”
顾延眸色一凛,面色发黑,狠狠的看着脚下,咬牙切齿道:“丁晞!”
他再清楚不过,丁晞此举是为了要挟自己。
但洛妤现在身处皇宫,安危不知,当务之急就是把人弄出来先,不然他事事受那丁晞的掣肘,委实恶心。
顾延皱着眉头,狠狠攥着手掌,死死的抵着舌尖。他没想到丁晞这么无耻,竟然用洛妤威胁他。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失算了,让洛妤独自面对危险。
可恶!
“安王殿下——”
就在顾延握拳懊悔时,惊奎若无旁人的从书房的一角窗沿一跃而入,手里还捏着一抹庭院中的花瓣。
此时书房内只剩下了顾延和江夏两人,所以惊奎才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跳进来。
江夏看着一身黑衣的来人,目露警惕,立马抽出怀间的佩刀,一脸戒备,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这人怎么能在重重拱卫的安王府犹如无人之境,这般肆无忌惮,到底是谁?
“小侍卫,我找你家主子谈话,先把刀子收起来再说。”惊奎嗤笑一声,无视明晃晃的刀子,缓缓靠近顾延。
他没把江夏放在眼里,毕竟江夏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武功远不到他所需要戒备的地步。
江夏闻言神色大变,知道这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到这里,必定武艺超群,但他是王爷的侍卫,他不能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王爷。
顾延听到动静,转身看着不请自来的惊奎,却是对江夏吩咐道:“江夏,你先出去。”
江夏犹豫的看着惊奎,“可是,王爷,这人……”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大白天的还穿着一身夜行衣,还带着面罩,想必是跟鸡鸣狗盗之流差不多的人。
可是,听王爷这说话的语气,又仿佛是认识这人的。
可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竟从不曾见过这人,也不曾听说过这人,这到底是什么人?
浓重的疑团在江夏心底郁积着,却没有问出声来,他又不是没有眼力见,这人一看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顾延见人迟疑,伸手握住江夏的右手,将佩刀抽了回去,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本王没事,你先出去,一会儿本王再唤你。
江夏愣愣的收好佩刀,“……属下知道了,王爷,您要是有危险的话就喊属下!”
即使他可能不是那人的对手,但他会拼上自己的性命给王爷逃生的!
想罢,越过顾延的身影,狠狠瞪了一眼惊奎,旋即,转身离去。
“啪啪!”
惊奎不由自主的鼓掌,那个年轻的小侍卫可真是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热血啊。
“王爷御下有道啊!”
“惊奎,废话不多说,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顾延懒得理会惊奎言不由衷的夸赞,眼皮子一掀,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惊奎。一挥衣袖,绕过挡在中间的惊奎,兀自落在了唯一的椅子上。
惊奎收起自己虚伪的面孔,脖子一歪,转向了顾延,“还不是为了你的小王妃来的?”
说罢,自个儿找了个案桌靠着。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延。
反正被关的又不是他的夫人,是他安王的小王妃。无论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顾延就不一样了。
果然,一听到洛妤的消息,顾延便绷紧了神色,连周遭的气势都变了,一双锐利的眸子如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惊奎。
皇宫被封锁了,他的人传不出任何消息,也进不去,丁晞用皇帝当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直挡着他。要是直接带着人硬闯的话,整个皇宫就彻底乱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这么做。
而他惊奎可是从皇宫里溜出来的,自然知道洛妤的境况。
不仅如此,惊奎怕是还掌握了不少隐秘。
他能在四处封锁的皇宫里出来,就说明皇宫……有暗道吧?
虽然他武功极高,但也不可能不惊动任何宫廷侍卫攀上那三丈高的宫门!
顾延的眸子暗了暗,心底勾出了无数个想法。手心一紧,将那份躁动压了下去。
即使是这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洛妤,他不能把洛妤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惊奎口口声声说为了洛妤而来,也就是说……他们合作不是没有可能的?
顾延眸色灼灼,“这可是真是麻烦惊奎大人了,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安王殿下,要我救出王妃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惊奎欲言又止,说到最后已是定定的看着顾延。
“哦?”顾延挑出一个尾音,不甘示弱的看向惊奎。
如果能跟惊奎联手的话,就可以在很小的范围内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