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披上朝服。
“王爷,丁晞说是事出突然,宫里头还没整顿好,等安排好了再放大臣进宫吊唁。”江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爷,瞧着人阴沉沉的脸色,不敢多言。
“安王,留步!”惊奎向前一步,手臂一横,拦住了顾延的去路,看着人望向自己的不善眼神,惊奎无奈地摆摆手,道:“王爷,事情有变,望三思,再说了,就算您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跟那些个大臣一样只能眼巴巴的守在宫外?”
“你!你最好对我们家王爷客气点!”江夏双目赤红的瞪着惊奎,他一听惊奎的语气,新仇旧恨一涌而上,本就压抑住的愤慨霎时喷涌而出。
惊奎没有理会江夏这个傻小子的冲动之语,反而一直死死的按着顾延。
顾延停下脚步,双目失神的看着惊奎,难得的竟让惊奎觉得这时候的顾延有一丝的脆弱,待他再细看下去,却发现顾延眼底满是坚毅,仿佛刚刚的脆弱是他的错觉。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看错了,而是真的吧,顾延也是人,嫡亲的兄长骤然崩逝,妻子被囚深宫,怎么还能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
理解归理解,他可不能让安王就这样直直的闯进皇宫,要是丁晞一个狠心,直接给安王按一个什么谋反的罪名,那就麻烦大了。他早就收到了消息称这两人谈崩了,也不知道丁晞那边有没有对安王下手?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王爷,现在有空去宫门口等着,不如想想怎么除掉丁晞来得实在?”
要是丁晞没了,那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安王能拨乱反正,顺利登基,而安王妃也能获救。
顾延气息乱了两下,随即很快调整回来,他不得不承认,惊奎所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王爷?”江夏迟疑的看着顾延,等着他的回复。
顾延停下自己的步子,甩开惊奎的手臂,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人,“统领大人,那依你所言,如何除掉丁晞?”
惊奎见顾延冷静下来了,掩了自己的神色,横眉一挑,眸间愈发深沉,“方法?多得是,端看王爷要哪种死法了。”
对于他们这种混迹皇宫的暗卫来说,杀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只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丁晞身上,突然‘暴毙而亡’的话,必然惹人怀疑。若是光明正大,数罪并罚,必然要闹腾上好一阵子。
……
无名宫殿内,洛妤同样被宫人告知这个消息,她看着那些慌乱的宫女,想必这是谁都没有聊到的。
洛妤托着腮,在碧落的担忧目光下,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
皇帝竟然在这种时候驾崩了,那新皇是?
文瑶凑上前,被洛妤平静的氛围所染,把手里刚刚折下来的新鲜花枝放入瓷瓶中,“娘娘,现今可如何是好?”
“我能踏出这宫殿吗?”洛妤歪着脑袋撑着下颌问道。
不是她太过小心,只是现在宫里乱成一团,要是她出去乱跑的话,那她这小身板根本就不够人刀子砍的。
☆、新皇
“奴婢问过那些守门的宫女,她们说是可以的,只要娘娘不出皇宫就行。”
关于这点文瑶是专门打听过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们怎么着也得收着点。
“哦?”洛妤眯了眯眸子,慵懒的应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人做到这种地步?
旋即合上眸子,暗暗思索。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庆|丰帝根本就没死,那看来是这一生几个王爷的或死或贬给皇帝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才让人这么快就没了。
洛妤深吸一口气,这一世在她的干预下,梁王是倒台了,可裕王也因她而亡,说到底,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
“安王妃,奴婢见过王妃——”
“姐姐!啊,不对,是皇婶!”
洛妤被这两声惊醒了,待听到软软糯糯的童音时,霎时抬头看向门槛处。
真的是五皇子顾思源。
这小娃娃一个冬天没见着,这会儿又圆润了不少。身上穿了一袭淡黄色的小锦莽袍,足蹬一双小靴子。虎头虎脑的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喜悦的看着自己。小短腿捣腾几下,眼瞧着就要扑入自己的怀里。
洛妤伸手接过这小娃娃,看向顾思源身后的宫女,“这是做什么?”
若是平时,她还觉得是小皇子过来串串门,现在可是皇帝刚刚崩逝的时候。这种时候身为嫡子的顾思源怎么来她这儿,不去皇帝冥前守着?
“回禀王妃,是皇后娘娘吩咐的,现在前头都是人,皇后娘娘担心冲撞了小皇子,所以送到了王妃这儿,希望您能照看一下。”
洛妤闻言更是蹙紧了秀眉,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一个皇后该说的,哪有这个道理的。
皇子还小不懂事也就罢了,皇后怎么能不让小皇子跪在庆|丰帝棺材前尽孝?
这真是皇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