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会知道。
莫离突然打起嗝,”阿菀扶起她,赶忙去倒水。
喝了水,莫离才缓释过来,靠在床围上摒除杂念。
是自己多虑了吧,莫离做着心理安慰。
……
海面归于平静,谢锦寻踉跄着往岸边走,抹了一下自己的侧脸,眼眸黯淡无光。
双腿机械地走着,告诉自己不能倒在这里,一旦昏倒,老孙的牺牲就付之东流了。
他要活下来,要为孙晟、齐婶好好活着。
要为父亲、倾儿坚强地活下去。
不能倒下,不能!
莫离还在等他,他还没迎娶她过门呢。
奈何,身体到达了极限,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弯腰捡起一根浮木树杈,一瘸一拐走上岸,弓身维持体力,一点点挪动双脚。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中出现两个出家人,具体说,是一老一小两个羽士,他们是偶然路过么?
砰。
谢锦寻抗不过身体的疲惫,晕厥过去。
“师傅,那里有个人!”一名小道士眺望到沙滩上的男人,扯扯身侧的老道士。
老道士年纪大,反应好半饷,“哪儿呢?”
“在那边。”小道士扶着老道士往沙滩走去,“师傅快点!”
老道士身宽体胖,连喘带吁,“慢点,慢点。”
小道士嫌师傅慢,撇下他兀自跑到谢锦寻身边,谢锦寻趴伏在岸边,毫无反应。
“这位施主?”小道士蹲下身,犹豫一会儿,用手指头戳他的脸,指尖触碰到一抹温热液体,抬起一看,瞪圆了眼,“啊,师傅,他脸上有伤!”
伸手探他身体,“啊不对,师傅,他全身是伤!”
一惊一乍的小屁孩吵得老道士头大,老道士靠近谢锦寻,将他翻个身,见此情况,不住叹道:“罪孽啊。”
“师傅,他还有救吗?”
“待为师把个脉。”老道士盘腿坐下,曲起两指搭在对方手腕上,阖眼,把诊问脉。
小道士取出一方帕子,沾了海水,轻轻为谢锦寻擦拭脸上的血渍,动作小心翼翼。
过了很久很久,也没见师傅给出结论。
偏头看一眼师傅,发现师傅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小道士推推老道士,“师傅,快别睡了。”
老道士恍惚一下,悠悠醒来,伸个懒腰,“走,赶路。”
这是困断片儿了。
“师傅,咱们在救人呢。”
老道士斜睨一眼,方才恍悟,“对对,待为师给这位施主探个脉。”
两指一掐……
小道士无语,“搞错啦,是探脉,不是掐算。”
“哦哦,为师老糊涂了。”老道士探上谢锦寻的脉搏,稍许,啧啧两句,“此人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奇才啊。”
小道士羡慕不已,下意识反手摸摸背后的长剑。
老道士晃晃悠悠又开始探脉,捋须道:“伤成这样,换成旁人早撑不住了。”
“那咱们快送他去医馆就诊吧。”
“嗯嗯。”老道士抬高手,“扶为师一把。”
小道士起身拉了师傅一把,那么问题来了,老的老,小的小,谁来背起谢锦寻?
“师傅,我去镇上请人,你在此照顾他一会儿,切不可打盹了。”
“好,为师记下了。”老道士伸个懒腰,眨巴眨巴惺忪的睡眼。
小道士将信将疑,提步奔跑,飞毛腿一样,转瞬消失。
老道士脱下外褂,披在谢锦寻身上,盘膝打坐。
日沉西边,皎月盘空,伴随着阵阵铃铛声,一双黑履踏上了沙滩。
黑履的主人一步步逼近老道士和谢锦寻,她浑身浸透,黑衣束体,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下巴上的狐尾刺青邪魅张扬。
老道士打个呼噜,就差流鼻涕了。
女人弯腰俯瞰谢锦寻的面庞,随后撑圆虎口,掐向谢锦寻的脖子。
可手还没碰到男人,就被一只苍老的手拦住了,“这位女施主,好端端的,干嘛杀生啊?”
女人瞥眸,“老家伙,别多管闲事!”
老道士往谢锦寻身边靠了靠,用胖胖的身体护住他,“贫道怎可看着女施主行凶。”
女人凝视老道士的眼睛,老道士老脸一红,“贫道是出家人,清心寡欲惯了,还望女施主放过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