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怕她动怒,赶忙劝道:“喂你喝了点汤药调理身子,别逞强。”
莫离挣开,用掌根揉了揉被袭击的部位。
小厮从袖中掏出几颗饴糖,“膳食还未做好,先吃颗糖吧。”
莫离警惕地瞪着他,“说出你的目的。”
“先吃颗糖。”有人说,吃甜的能缓释恶劣情绪。
莫离没理,以无声的缄默表达对他的厌弃。
小厮收回手,“我是衍国宫里的内廷总管,元藻。”
衍国,内廷总管??
莫离转眸,“说清楚,你们劫持我的目的。”
元藻:“我朝摄政王,是你的生父。”
轰隆!
莫离脑子一白,随即摇头。
不可能!
聪明如莫离,单凭两句没头没脑的话,便疏通了事情原委,继而冷笑,“所以,昨天我遇见的胡乱认亲的男子,是摄政王本人了。”
“是。”
莫离甚觉可笑,他们绑架她,是想强行将她跟摄政王捆绑在一起?
“让他来见我。”
小厮拿出饴糖,“你吃一颗,我再去请殿下。”
“不吃。”
“你要绝食吗?”
莫离无语,她何时说过绝食了?干嘛要绝食!
元藻手都伸酸了,“听说吃饴糖能消除内心苦涩,故而我登船前买的。”
“拿开,我没你这么幼稚。”
元藻勾下唇角,“衍国宫内没有公主,我不会哄女娃娃,现学现卖。”
“你该知道我的身份,离我远点,你的好意,我也不稀罕。”
“你稀罕什么?”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一只修长大手挑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份午膳。
元藻起身,退到一旁。
秦曦坐在木椅上,把托盘放在床铺上,淡淡看着她,“以你的暴躁性子,在宫里活不过一个月。”
“那劳烦摄政王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往来。”
“语气好点。”
秦曦挽袖舀起一少海鲜蛋羹,“喏,张嘴。”
一旁的元藻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咂舌,他们的君主历来冷酷无情,何时亲自伺候过他人啊。
莫离不买账,头偏到一边。
秦曦没多大耐心,伸出另一只手扳过她下颏,手指用力迫使她张开嘴,把饭勺上的蛋羹一股脑塞了进去。
莫离的嘴特别小,被饭勺撑大,很是滑稽。
浑身无力,莫离大有一种任人宰割的耻辱感。
呸一口,吐出滑进嘴里的蛋羹,全部喷在秦曦身上。
“姑娘!”元藻为她捏把汗,要是因此惹怒摄政王,说不定会被扔进海里喂鱼。
“叫她公主。”出乎意料,秦曦的关注点跑偏了,“不吃,那就饿着,什么也别吃!”
莫离抓起瓷碗,砸在他脚边。
蛋羹四溅,飘出一股香味,只是画面有些惨不忍睹。
秦曦低头看了一眼锦缎靴面,厌恶地拧拧眉,回头警告,“你若不是孤的女儿,孤必将你大卸八块。”
说罢,拂袖而去。
——
午夜时分,莫离猛然惊吓,浑身冷汗,她梦到谢锦寻满身是伤,被人一下下割着脸……
深吸几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秦曦还用细锁链拷住她的双脚踝,能活动的范围有限。
莫离坐在木桌前饮水,透过镂空窗棂,望着海上的明月,明月寄相思,她心里的人啊,请务必珍重。
船上蚊子多,又没有驱蚊的熏香,一夜下来,娇嫩的皮肤满是蚊虫叮咬留下的红包。
听着蚊子发出的嗡嗡声,莫离忍无可忍,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成了粽子。
当夜,秦曦和元藻也被成群的蚊子扰的苦不堪言。
翌日一大早,秦曦的一张俊脸被叮得不成样子,扈从们想笑,却又不敢。
秦曦涂抹了消炎的药膏,将剩下地递给元藻,“拿去给公主。”
“诺。”
元藻敲门进来时,秦曦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笑意,“涂药了吗?”
“涂了。”
“蚊虫太多,让舵手加速前行。”
“好。”元藻的嘴唇肿了,说话不利索,“公主每日吃的太少,奴婢担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