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们的脸皱的像麻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一同商议对策后,决定先太后说理。
太后一脸震惊,倒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老太太恼的气血翻涌,拐棍都没用,闯入了甘露殿。
殿里有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模样乖巧,正苦哈哈的皱着眉,吃着沈良州喂过来的粥。
来者气势汹汹,青颂吓得站起来,不知所措。
太后冷笑道:“皇帝要娶妻,哀家这个做太后的都不知情。”
少吃了半碗。
沈良州轻放下碗,起身将吓住的小姑娘拉过来,旁若无人的擦过她的唇角,不冷不热,“现在不是知道了。”
“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
沈良州面无表情,“朕自己的事,自己做不了主?”
“你也要为江山社稷着想!”
太后重声道:“你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如此,若被有心人传出去……”
她欲言又止,“哀家知道你喜欢她,可将她推入无休止的争斗中,是你希望的?”
“朕更不希望把她藏在角落,让她见不得天日,不希望她任由你们拿捏。”
沈良州的脸孔一寸寸冷下来,手指不由紧缩,寡淡道:“你这样的说辞,朕已经厌倦了。”
太后被堵的说不出话,两个人不欢而散。
关系僵了半个月,忽然就缓和了,缘由是宋昱出来放了话,说这呆头呆脑的小姑娘,是他的徒弟。
这话一出,很多朝臣立即从反对变成了默许,其实小皇帝娶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日宴席散去,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小姑娘怯生生的跟在宋昱身后,唇上有很明显的齿痕。
宋昱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能不动声色将她带入众人视线,未解释过一句,便是默许旁人对他们关系的猜忌。
朝臣们津津乐道,不曾想沈良州突然放话要娶,令人错愕不及,并且不得不站在种种角度出来反对。
皇帝和国师共抢一个小姑娘,这算什么?
如今宋昱主动澄清,免去了很多节外生枝的事情,也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再说了,南疆新帝还在呢,笑话闹给别人,总归是太难看。
那日见过宋知后,青颂出门便都能见着他。
宋昱告诉她,宋知乃南疆新帝,她得知后惶恐,每每见到都躲着,可几乎是每一次,都能被他逮个正着。
沈良州曾经告诉她,她的母亲乃是南疆女子,也想过日过一定要去娘亲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可是当实实在在的见到南疆而来的人,她却唯恐避之不及。
她有些怕宋知,怕他有些刻意的巧遇,即便他脸庞干净眼神柔和谈吐温雅,不像沈良州也不像宋昱,不像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如沐春风且温柔体贴,完全不似传闻中狠厉无情。
他有一次问她,如果有机会去南疆玩,她想去哪里。
青颂想了想,说想去娘亲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宋知目光灼灼的看她,然后笑了。
“我替你。”
他的笑容带着些许阳光,有些刺眼。
青颂忽然酸了眼眶。
☆、大结局下
宋知六岁之前,是一生中最欢快的时光。
因为那时,父亲严厉且慈祥,母亲温柔且坚韧。
那个时候他很调皮,学堂念不好,带着众多朝臣之子逃学胡闹,太傅气的不行,转头告知了他的父亲。
父亲大发雷霆,罚他倒立背书,不许吃饭,而后关在祠堂里背训诫。
他不服,便挨了打,他想哭,被瞪了一眼之后,哭都不敢哭了。
只能抽噎着小声背书,胳膊因为倒立而抖得厉害。
小娘生的弟弟妹妹在门口看,躲门后笑。
他的母亲来看他,撵跑了看热闹的弟弟妹妹,给他带了好吃的糖圆子,温声哄他不哭。
母亲做的糖圆子,曾是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
她细心且耐心,陪着他在祠堂里背书,背过一句,便奖励一颗糖圆子。
他作为长子,被寄托厚望,众多弟弟妹妹中,对他的要求最严格最苛刻。
几岁的小孩子并不能明白什么,只觉得自己过得苦,觉得母亲与糖圆子,便是无尽惩罚中的奖励,是苦中的一点甜。
后来,母亲怀了身孕,父亲的眼里有疼爱与期待,不让她再去冰冷的祠堂陪他。
他便觉得更加委屈,独自在祠堂里背书,察觉的躲在门外偷听的母亲,故意背的很大声。
母亲跟他说,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宝宝,因为在这个世间,他和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会成为最亲密的兄弟,是那种可以分享一切的兄弟。
宋知问母亲,为何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子。
他倒是觉得,会是个女孩子。
母亲很早就开始为肚子里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