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露出个笑来,“你怎就知道柳妃心里是在骂本宫还是在怨她爹呢?”
瞧着她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但是像她那样一个聪明又有野心的女人,却败在了自己更有野心的父亲身上,这口气,怕是呕不过去吧?
至于那些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傅瑜景爱重自己美色更甚的想法,她才不与她计较。
有些人想以色侍人,也得傅瑜景看得上才行,比如她,长得也算秀美绝伦,傅瑜景不也没多看她一眼。
妙云看了看形势,斟酌着开口,“所以娘娘今日去只为了呕一呕柳妃?”
“那不然呢?本宫最近很无聊的。”不雅的怂了怂肩,秦怀妩继续前行。
边走还边振振有词,“况且本宫这也是提前给肚子里这小东西上一课,人在做天在看,人啊,得善良。”
胎教得赶早不是。
妙香一脸认同的点点头,“娘娘说得有道理。”
妙云一脸呆滞,“娘娘,您这一课,给皇上报备了吗?”他知道您这样教坏他“乖女儿”吗……
再说也没见过您这样能折腾的孕妇啊!
心虚的加快了些步伐,秦怀妩理直气壮,“孩子在本宫肚子里,现在自然是属于本宫管教,他还得先往后稍稍,孩子生下来再酌情考虑。”
妙云看了眼一脸崇拜的妙香,不忍直视的捂额。娘娘有了身孕之后怎么变傻了,这宫里有什么动静能瞒得过皇上?
娘娘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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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德不配为相,滚出朝堂!”
“柳妃秽乱宫闱,不知羞耻!该当处死!”
“柳棠德教女无方,心怀不轨!无德无能,不配为官!”
“柳棠德纵容下属鱼肉百姓,贪污受贿,滚出朝堂!”
“老爷,京兆尹大人派了一名小卒过来,以及王御史在正厅等您。”管家不安的走到相爷身旁,感受到相爷身上极低的气压,不由自主的降了些声调。
“叫那小卒进来。”深吸一口气,柳相倒想听听这滑不留手的京兆尹想干什么。
“相爷,何大人现在不便过府,特令小人来为您通风报信,如今京兆府外也集了一堆想要状告您的百姓,但是我家大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派小人来请您拿个主意。”
这小卒说话倒是机灵又清晰,柳相听完之后暗骂老油条,但这时候他怎么敢再有动作。
“本官这里一头乱麻,你回去告诉何大人,让他自己看着办,本官无力过问。”
说完就去了正厅,王御史那里还在等着,不过想来也是差不多的消息。
果然,王御史也是一脸愁容,“御史台可不止下官一人,皇上这是有意要扳倒您,明日早朝那些御史还有保皇派定会不遗余力的攻击您,这可怎么办呢大人?”
柳相正欲作答,门外下人匆匆进来,“老爷不好了!那些蛮横的百姓将大量狗血和臭鸡蛋,碎石头往咱们大门上砸啊!”
门口那些护卫根本不顶事。
柳相与王御史对视一眼,转身去向大门口。
远远便听见门外的声讨声,柳相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一些手无寸铁的庶民罢了,本官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一直守在门口的一名护院颤抖着回话,“老爷,这些人根本不像是寻常百姓,尤其泼狗血的还有砸石头的,训练有素,小的们一上前想要抓住他们,就溜到人群后,根本找不见。”
他们又不可能将门外堵着的那样多百姓全抓起来。
柳相站在原地,听着门外群青激愤,这事背后没人推动绝不可能发酵的如此之快。
要么是宫里那人,要么是秦家那些人,总归少不了他们的掺和。
人群后,最先领头那两人对了个视线,看着相府门前一片狼藉,功成身退。
这些人里有些是秦越泽找来的,有些是受了柳相属下官吏欺压,满怀怨愤的,还有些则是看热闹跟着起哄的。
柳相为官多年,又身居高位,手里自然不可能多干净,何况即便他没做,不代表他手底下的官员个个清廉正直。
秦越泽等人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浑水摸鱼给他那些贪赃枉法之事,虚虚实实的捅了出来,不断他一臂,也要扒下一层皮来。
此番事出,柳相无论如何已是声名彻底扫地,昔日左相大人的尊荣荡然无存。
与柳相门前的一片狼藉相比,秦府这日子可谓门庭若市,一堆上赶着来贺礼的。
然而秦府却闭门谢客,低调的出奇。
秦尚书也告假在家美其名曰休养,唯有秦越泽还每日去翰林院。
礼亲王面无表情的坐在厅中,听着下人汇报各方情形。
不怪秦家屹立百年,知进退,不贪心,又有师徒之谊在,难怪最得皇帝欢心。
至于柳府那边的动静,礼亲王也早有预料。
挥退下人,将蜀西郡来的信再斟酌几番,提笔回了一封。
交给侍从之后又再写了第二封,却是送到翰林院侍读何文霖何大人府上去的。
吹了吹信上墨渍,礼亲王叮嘱道,“记得隐蔽些,莫叫别人知道。”
“是。”
次日朝堂上,柳相抢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