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问兰妃,“碧贵妃是想让我给她整个月亮出来?”
兰妃却连着喝了好几盏茶,瞪圆了眼珠子,“我劝你喝点水,多带点帕子,等会儿可有着受呢。”
郝大福敏锐地发现了兰妃眼神中的恐惧,把茶壶里的水一饮而尽,喘口气问,“她想干啥?”
兰妃似乎想了想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很实诚地回答,“她喜欢爬山。”
应该这么说,詔阳帝后宫这么多美人,专心于宫斗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兼职,主业各有各的。
元答应是唯一一个得了皇上准许能下厨房做饭的;宝嫔,目前郝大福还没拜见过,但据兰妃所说,此人专攻画画和女红,技术好的个个都得裱起来挂墙上;而兰妃… …兰妃的主业可能是脱口秀表演。
碧贵妃也不例外,尤其是她一个人呆在逆水寺也没法和尼姑斗来斗去啊,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她就找的相当潮流格外健康:爬山!
郝大福仅仅是听到这两个字,腿已经打哆嗦了。
说起来有些丢人,但郝大福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的花朵妈妈的宝贝,她…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爬山,她上一次爬山还是光屁股随地尿尿的年纪。
这么一思考,郝大福不由得悲从中来,伸手叫琴川直接烧壶水来,她悲壮地一饮而尽,差点没烫死,直到爬山时都还舌尖发麻。
爬山爬死算工伤吗?
小五,碧贵妃那贴身的婢女第三次来催时,郝大福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屁股挪开板凳,绝望地在兰妃后面跟着,她也不晓得这诡异的夏夜里,尊贵的贵妃娘娘为何要和她一起在山顶喂蚊子,但是行吧,您开心就好。
郝大福显然过于天真,当她看到碧贵妃穿着一身薄却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踩着小木头板凳风情万种地进了小轿后,她整个人都处于凌乱状态。
兰妃倒是很懂,往她肩膀上拍了一掌,问道“你发什么愣?”
郝大福说:“我们的轿子呢?”
兰妃先是一愣,然后朝大福勾勾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们的轿子啊… …在梦里。”
是哦,我们怎么能跟贵妃比嘞。
可是她哪里喜欢爬山了!她这叫喜欢被爬山!郝大福想把兰妃抓过来晃个清醒。
碧贵妃在轿子里却柔柔出声了,“诶呦两位妹妹,怎么还不跟上啊~”
唉,跟上跟上。
这是个死循环,天实在是太热,郝大福汗湿衣背就撸起袖子,可蚊子一点儿也不嫌她臭,她一个小个子瘦女孩,都快被咬得肿成猪了。
最可恨的是,大概是血型的缘故,兰妃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给碧贵妃哼小曲呢。
“娘娘,您听我这首小调唱的可还行?”
碧贵妃说:“极好极好,那句诗怎么说来着,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你呀,像极了那蛙声。”
兰妃置若罔闻:“谢娘娘夸赞!”
碧贵妃那小轿掀开了帘,随着轿子都懂声音也起起伏伏的,“福嫔呢?福嫔,本宫记得,好像也唱得不错?”
郝大福:“… …诶呦… …哈… …呼呼呼… …”
碧贵妃没听见回答,又自言自语道,“本宫今夜不知可有这个福气,能听福嫔场上一曲啊?”
郝大福:“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妈的臭蚊子,可让我逮着你了,这血吸的可还爽?
碧贵妃脸都绿了,即便是这样沉下去的夜色里,也能看出来她脸泛绿光,可见确实气得很。
她大喊一声,“停轿!”
郝大福闷着头往前走,一手把蚊子的尸体弹出去,猛不丁就撞上个人。
“兰妃你怎么不出声?”
兰妃“嘘”了句,快速低声道,“你干嘛惹贵妃发火?她生了气那是六亲不认的!你知道她奴婢叫小五吧,就是因为前面四个全死了!”
郝大福:可她不是修行么,怎么还能杀人呢?
却见那头,碧贵妃刚下轿子,便夺过前面一人手里的小灯笼,这天色已晚,道路又全是草木丛生,贵妃穿着飘逸的裙摆蛇一样游过来,婀娜多姿,仪态大方。
游了一半,她就停住了。
妈的老娘眼前为什么这么多混账虫子!
碧贵妃用手去赶又赶不走,反而越聚越多。郝大福指指她手中的灯笼说,“虫子喜欢光。”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碧贵妃把灯往小五怀里一塞,提着裙摆就要继续,却被小五凑到耳边说了两句,步伐一下就停下来。
碧贵妃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久,最终憋出一个笑来,用前所未有过的甜腻嗓音说,“妹妹辛苦了,妹妹舟车劳顿,又身子娇弱,再这样累着可不行,快上轿子吧,换姐姐在下面走会儿。”
兰妃眼珠一转就觉得事情不对,她拉着郝大福的衣袖想说话,对上贵妃的眼神又说不上来,只好卡在那儿,但聪明的郝大福怎么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