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又道“故她说要将元答应乱棍打死再五马分尸时,朕是应允了的。”
乱棍打死再五马分尸… …这,的确是姜西帘能想出来的恶毒馊主意。
可这剧情,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剧本里有这段么?
郝大福都懵了,扯着詔阳帝金灿灿的袖子问,“今年是哪一年?”
“三年。”
没错啊… …
郝大福心发慌,她原先以为自己没死,现在看来不仅是死了… …还死到别的地儿了!
她之前就有这个猜想,对比当时碧贵妃的凶狠和小说原著里的温婉,她就觉得判若两人,曾怀疑过——一切并非时光倒流,而是来到了平行时空。
既然是平行时空,有的相差无几,有的却大相径庭。
她死的次数越多,似乎剧情就越来越脱轨,那系统一开始说的“得到詔阳帝的心”,到底是要在哪个时空?
郝大福还在发愣,又听詔阳帝说道,“你嫌这个法子太不妥当,说是朕对不起元答应,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对不起独守空房的女人,说元答应却是做错了,却应该给她个体面的死法,而不是肆意侮辱一个自由的魂魄… …还说这是佛家说的。朕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郝大福一想,这的确像是她会说出口的话,但哪有什么信佛,不过是胡诌罢了,说得花里胡哨一些,可信度就强。她好歹也是个文科生,拥有“看不懂题目也能填满答卷”的本领。
原著里的郝大福是绝无可能说出这么义正言辞的话的,难道她来过这个世界?
郝大福的头疼了起来,她现在有些搞不懂状况,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她快要找不到方向和目标了。
“皇上,臣妾说这样的话,您不怪罪臣妾么?”郝大福弱弱地问,仔细地盯着詔阳帝的表情。
“朕如何怪你?这念头才一出来,你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血溅满了衣襟,朕纵使有再多的怨气,也不过希望你醒过来,”詔阳帝抬起头,郝大福这才注意到,他很是疲倦,“朕便想,你若是能醒过来,有再多的事儿,朕也只当没发生了。”
“朕怎么舍得你死呢?”
这一派温情脉脉的话听到郝大福耳朵里,着实像一记响雷,噼里啪啦炸响地没完没了。这显然不是她认识的詔阳帝,也不是原著里写的詔阳帝,这个皇帝太温柔,太柔软,光是这样的对视,郝大福简直能看出星星点点的不舍。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不过十八,还没有过恋爱就被送到渣男这儿,这样的眼神,她竟然是第一次见到,差点要挪不开眼。
“皇上… …”郝大福舔舔嘴唇,深呼一口气,“臣妾的丫头海伦,现在如何?”
詔阳帝愣了愣,苦笑着低下头,“你还在怨朕?”
郝大福又听不明白了,“皇上,臣妾是真不记得了,还望皇上能帮臣妾好好修补修补这烂记性。”
詔阳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也罢。”
“海伦那丫头被姜妃要过去,朕本也没大管,不知怎么过了几天传出消息说她死了,死相也不好看,这些下人都是要扔到乱葬岗的,可这海伦竟然又起死回生,回来要刺杀朕,”詔阳帝回想起那场面,很不堪忍受一般,“姜妃替朕生生挨了那一刀,朕心中有愧,便陪了她很些日子。”
“朕说过会永远陪着你,却食言了,是朕对不住你。”
郝大福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一个,是惊讶詔阳帝居然会道歉,还是惊讶詔阳帝情话居然说的这么好。
她承认,她方才有片刻的慌张。因为他过分柔情,动作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她上一次有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还是前世父母的眼光。
她承认,她差一点就动心了。
你知道动心很简单,不过是片刻的惊慌和小鹿乱撞。
可仔细算下来,郝大福是死过很多遍的人了,她也晓得分辨真假。按照系统所说,只要郝大福获得了皇上的真心,她就能离开这本破书,系统可没有说要在固定的哪个时空。
也就是说,哪个时空都可以。
眼前的詔阳帝满腹柔情,但若是真的爱她,她又怎会与他相见?所以尽管他说的好听做的好看,却并不爱她。
那些心思,该收的都得全收起来。
郝大福觉得自己还没开始恋爱就失恋了,闷闷地也不想说话,只沉沉道“兰妃姐姐呢?我想同她聊天。”
詔阳帝叹口气,“你跟朕无话可说了么?”
郝大福不做声。
“也好,朕派人去喊她。”詔阳帝起身,轻轻抚了抚衣角,转身之际悄声道,“朕已让人将元答应同她那奸夫合葬,这下,你大可放心了。”
“… …”
郝大福静静地听着,听见詔阳帝的脚步声沉沉消失在尽头,听见房门“吱呀”被关上,也听见他闷声道“去请兰妃”,她一直把头缩在被窝里,有点想哭。
这个世界的兰妃,已经死掉了。
郝大福可以无数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