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束了,去把你老公给我喊过来。”
钟盈:“……”
也只敢默默从命。
庄凌的确是个狠角色。
他上来就问陈青安:“你和我师妹第一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青安笑容温润:“这点多亏师姐,要不是那年暑假,她带——”
话至一半,就被庄凌过分安静清晰的语气截住了:
“我上周做了台疑难手术,很成功。患者的丈夫跟我说,他是嘉汇广场的招商经理,青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商业广场是你家的产业吧?”
陈青安唇边那抹气定神闲的笑,终于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凌说着,语气愈发阴柔:“我当然不肯要他的谢礼,不过留心多听了一会儿,听他告诉我了一个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爱情故事。”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秒。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钟盈完全想象不到,这短短五分钟,她的师兄和丈夫究竟说了些什么,或者说关于她的什么。
而且,陈青安居然说服了庄凌,让他就像毫不知情一样,继续缄默。
最后庄凌临走前,特意跑过来,摸了摸师妹的头。
庄凌说:“好好过。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想达到的,就跟你老公讲,让他给你办。”
“诶?”
钟盈细细拧起眉,抗议:“师兄,一般说这话的人,不都应该把这活儿揽给自己吗?”
“我啊?”
庄凌一指自己,笑容似嘲讽又似感慨:“所谓能者多劳,比不了,我可不敢逞他陈医生的强。”
师妹啊师妹,你的段位阶乘出来都未必有你老公高,他还要你护着?
他不去为祸一方我就谢天谢地了。
庄凌走后,钟盈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陈青安,犹疑问:“……你和我师兄说什么了?”
“一点往事。”
“什么往事?”
陈青安云淡风轻:“上学时候的。”
钟盈不明就里,还以为他们在说医学部时代的故事,自然就不多问了。
陈青安扶着她腰,往回包间的方向走。
十月底的天气,那手心滚烫还隐约浮着细汗,钟盈更疑惑了:“……你没事吧?有这么热吗?”
“没事。”
他忽的俯身凑近,似吻非吻流连在她脸侧,含笑低低说了句什么。
然后,手心滚烫的变成了两个人。
钟盈原本以为,今晚对她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
等她和陈青安回去,余沉已经顺水推舟和冯师姐谈好了,以后苏妤归她带,换了另外位师弟给陈青安。
存在感和好感度也刷满了。
但是吧,这个郑烁……
钟盈一个脑袋恨不得变成两个大。
因为实在不知道喊她什么,在郑烁那儿,钟盈华丽丽从“你”升格成了“您”,开口闭口都是“您怎样”、“您如何”,害的后半场钟盈连自己倒可乐的机会都没有。
只可惜南方的暴雨最玄妙之处就在于,一年四季她都可以随机循环播放,突如其来
结束散场时,已经将近十点。整个饭店这一连排,都是民国建筑改造的,有很长的一道连廊屋檐。
钟盈出来时就看见,屋檐下挤挤挨挨,站满了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
他们也出去,听见人群里讨论不断:“您前面还有一百三十人等待排队打车。”
“啊……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今晚这雨又急又密,连成线落下来,又把地面上汇成的细流砸的坑坑洼洼。
钟盈看这情况,忍不住说:“要不我们也排队打个车吧,这雨……天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陈青安的车停在对面的明大,现在过去取,肯定淋的透心凉。
还没听到回答,带着体温的风衣就落到钟盈肩上,把她整个人裹住。
“干什么呀,我不用。”
“不许推。”
单薄深蓝衬衣显得陈青安分外清瘦英朗,他低头替她束好风纪扣,遮住一片经不住风的柔白颈项。
“穿好。有种冷叫你老公觉得你冷。”
“你别闹了,”钟盈脸热:“你老师还有同门都在看着呢。”
“也行,那你在这等我。”
“……等什么?”
“我去取车,”陈青安侧身,就往台阶下走:“你在这等我。真打车我们怕是要等到明天。”
钟盈慌的一把揪住了他:“你疯啦!这么大的雨。”
“这才哪到哪?”
陈青安轻笑了声:“以前我们高中那会儿,比这个大多了的雨,照样打篮球。”
钟盈抱着他的手不松,“青安,不行。”
“好了,听话。”
这次陈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