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弟这功夫底子全然融入身体,招式变化随心所欲,真让人佩服。”孔云夸赞道。
“孔将军还未忘记刚才说过的话吧?”我笑道。
“当然不会,有事你说。”
“我想知道虎帮和斧头帮的所有信息。”
孔云似乎早就预知如此,笑道:“你作为维和会的大哥,对能够威胁自己帮会的事自然会感兴趣,这也是我特意让你来旁听的原因。虎帮和斧头帮都是大帮,早在几年前就为地盘明争暗斗,不过,后来虎帮因为涉及杀害b省省长一案,被中国政府动用军队打散了,而马帮却安然无恙。现在虎帮想东山再起,肯定只能先打出名声和在马帮手上抢地盘了。”
“那他们现在状况如何?”
“虎帮嘛,不能说小,但也不能说称霸一方,以前以市为据点,现在的他们分散各地,就像在打游击,你抓不到,也灭不了,但他却总能司机找你麻烦;斧头帮呢,是现在b省的大哥以及c省的联盟,这其中的关系太细节的我就不知道了。”
“汪东呢?”
“汪东是新任的虎帮帮主,我见过一次,为人奸诈,擅使兵法,大有重振帮会名望的气势。”
说到这,我不免有些疑惑,问道:“你故意让我知道这些,有什么意图?”
孔云笑道:“自打知道你的存在,我就特意命人打探,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一点眉目,还大都从清一县外围打探到的,现在的清一县可算是铁桶一般,只要有谁敢问及维和会的事,立马被人盯上,这与你我现在站在的这片土地一样,谁敢妄动就等于死。这一点,我实在佩服。更令人望尘莫及的是,竟然没有百姓对你们有多痛恨,甚至有人为你们辩护,我实在是忍不住急于见见你的面目。”
“这些跟虎帮有关系吗?”
“直接关系是没有,但我冒昧的邀请您来,我总得表示一下诚意吧。我说过,我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志趣相投的,你是第一个让我佩服的人。”
说了这么多,就最后几句还算清晰,孔云无非是想告诉我,欣赏我的为人和胆魄,希望我能以诚相待,我说:“孔将车能对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人如此坦诚,我还能说什么?既然如此,你我以后就是朋友。”
孔云点点头,又摇头道:“不行。”思考片刻,孔云又说:“这朋友的关系太虚,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天地作证结为兄弟如何。”
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虽死无憾,我这还没说了解孔云多少,他这是一门心思认弟弟。以前见过李萱隐秘的表达方式,那还受得了,这么直白的——我有些苦于表达了。
“那作为兄弟,以后我们怎么相处呢?”我好奇的问。孔云这样的身份无论是国内国外,在黑帮还是警界,肯定众所周知,维和会起步不久,招来这么惹眼的人,不就给自己架了一把括斧在脖子上吗?
孔云不假思索的回道:“你还是维和会的大哥,我依旧是我山中大王,山外的事我只看不管,但是你需要的我能帮一定帮,你要是有难就来我这做客,到了这,谁敢来惹事我就给他一炮。”孔云这人看来轻率,却粗中有细,既不坏了自己规矩,却也留了最后路给我,这样的人的却对我有利而无害。
我泛着笑脸再问:“短短几日,你就确定我值得你这么信赖?要知道,有时候我自己都在为自己的为人担忧。”
孔云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训斥道:“我孔云什么人,我看人还需要天长日久的去考察自己的眼光?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你就别想走了。多少人巴结我,我都没有动心,你这小小年纪,竟然——”说到这,孔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这脾气比刘韦还重,这要是不答应,还不得把我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林里困一辈子,思考再三,我有趣的问:“孔将军不会是想杀了我吧?”如果迫不得已,他真这么干,我心里也没底了。
孔云脸色一暗,感觉自己有些仗势欺人,但有碍于脸面,冷笑道:“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我点点头,唉了口气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可以暂且不拘。”我这话一说,孔云有些无奈,怎么听都像娶了个人在心不在的媳妇,心里总觉的得不到满足,站在我面前愁容满面。我继续说:“那就按中国的习俗来。”我立即向着太阳的方向跪下。
“等等。”孔云这会儿自己犹豫了,强扭的瓜不甜,忙问:“兄弟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倒不至于让你一出山门就有违天理。”
“后悔了?”我扭头疑问道。
孔云把自己搞糊涂了,到底是谁不愿意啊?想了想,说:“还是等你下次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再说吧。”
我暗中偷笑,玩弄一下这位将军还是蛮有意味的,着急道:“趁热打铁,我跟你相隔万里,这可没有‘日久生情’一说,下次见面搞不好就是讨价还价的交易情了。”
孔云也甚为担心,花了大半天功夫啥也没办成,的却遗憾,眼前的年轻人年少才俊,并且又是同道中人,下辈子都不一定能再遇上。孔云这下走进死胡同了,退吧,不甘心,进吧,又没辙,“唉。”长叹一声,甩头走人。
“大哥。您这是翻脸不认人啊,我都跪下了,你这是违着良心做事啊。”我一本正经的说。
孔云一听“大哥”一词,心里暖烘烘的,立马停住脚步,豁出去了,走到我身边并排着跪下,喊道:“你说,我跟着你做。”
我笑完,仰头对天,誓言道:“我韩含,在天地、日月面前发誓,今日与孔云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患难与共,福祸相依——(我想说不求不生,但求同死,但想年龄差距有点大,待他老了,我正直血气方刚之际,如何能一起死),如违此誓,万箭穿心,尽人可诛。”
孔云血气翻涌,看着我一眼,换了名字把我的话重复一遍,之后立马将我扶起来,兴奋道:“我三十八,以后就是大哥了。”
三十八?看起来怎么这么老,我笑喊一声:“大哥。”
说完无法可说之时,孔云又顾虑起来,问道:“弟弟真是真心实意与我结拜?”
说到兄弟,维和会有多少与我肝胆相照的人,我又何曾不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是此刻与孔云的关系没有上下属的一层关系而已,我说:“你身后的刘兄弟尽知我的为人,你大可以问问他我是否是被逼才作此誓言。”
孔云回头看着刘韦,刘韦还在为刚才的场景感动,意识到自己该开口了,笑道:“韩含是说一不二的人,今天愿意与你兄弟相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说完,刘韦竟有些伤感,可能回想到一些以前的经历。
孔云满意的点点头,回头把我拦在肩处,再拍拍我的背,吼道:“来人,准备宴会,我要与我兄弟畅饮三天。”
我以为此次来此不过是谈谈生意,没想多出一个大哥,真叫人哭笑皆非,但孔云的为人做我大哥,也算是理所应当。
宴席中,我和孔云都把家底都交代了一遍,他父母早亡,也未娶亲,还是孤身一人。听闻我爸妈为人也都豪爽,还有个武艺超群的干妹妹,孔云竟有心见上一面——李萱还行,我爸妈还是算了。
吃完午饭,孔云带我巡山一遍,介绍自己的地界和人员分配等诸多细节,说的几乎比国内军区的还牛。不过,也不可不信,孔云的部队常年与其他军火贩、偶尔的越南军打仗,跟野战军差不了多少。
爬完山,回到军营继续吃喝——直到深夜,我和刘韦才抽身各自回屋休息。躺在床上想,竟然没什么特殊的事,还是早些回清一县的好,盘算着回去后该处理的事。
再待了两天我便跟孔云说我要回去的事,他也不加阻拦,为我办下送行酒宴——当晚回屋,突然不经意间又注意到身后的女人。
“我明天要走了。”女人没反应,只是看着我不动,我继续说:“我明天让我大哥把你放了,你自己回家。”说完,她还是没反应。哎。我打开包,收拾自己的东西,还有从军火库里找来的几把刀子,精致锋利,防身极佳。
看到这,女人才算明白,我这是要离开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痛彻心扉。我没什么反应,哭实在见多了,尤其是女性。我看了看她,做着一套捆绑又被解脱的动作,然后指向屋外。我想她应该看得懂,女人泪流不止,说:“我想跟你一起走。”我定神一看,女人这是在说中文啊,虽然咬词不准,但大意倒也明白。
“你会中文不早说,整天打手势很累的。”我有些生气的说。我说完,女人又不说话了,大概情绪一激动又忘了中文的发音,我说:“我是回中国,这才是你的家,我帮你准备点钱,自己走。”
女人摇摇头,但又感觉不能有什么要求,只有继续的哭——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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