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驾御龙的少年

第八章 魔法初现

    袁山河心中无数念头画意的良晨美景。

    这些火红的小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另一场梦魇的开始。以倭族士兵们身上那简陋的盔甲根本无法抵挡这些火球的穿透力。

    一瞬间无数倭族士兵的身体就被火球洞穿了。城下的军队被烧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一阵中人欲呕的恶臭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再加上铺天盖地光芒四射的火球迎面射来所造成的强大视觉冲击。倭族军队的气势一落千丈。

    袁昊站在城头远远的看着,他原本已经被眼前数十万人舍生忘死的一场恶战势不对,立即命令一个骑兵团队从侧翼去冲击梅林所率援军的后部,企图打乱袁山河的救援计划。

    城头上的林洛面容冰冷地看着这支骑兵直冲过来,看看领头的倭族军官冲近,长袖一挥,数十道冰刃。他们只是机器,只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机器。

    他们可以凶狠、可以暴虐、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可以毫无廉耻地自称他们是世间最为高贵的种族。但当他们遇上比他们更加凶狠的对手时,他们也会害怕、也会畏惧。

    关键是你要比他们狠!比他们毒!比他们强大!只要你强过他,就算你刚烧了他家房子、杀了他母亲,他也一样会跪下舔你的脚趾。而且还会笑眯眯地发自肺腑的称赞你挥刀的姿势实在实在是太优美了。用他们的话说是:——连杀个人都杀得那么帅,我真幸福。

    乘着敌人军心大乱的机会,梅林挥军一冲,与重装骑兵部队完成了会合,互相掩护着向城门方向退却。

    周围的倭族军胆气已丧,只是虚张声势地挥动兵器呼喝几声,并不敢上前阻拦。

    土肥远贤眼睁睁地看着重装骑兵杀出重围退入城中,知道自己最后的一个指望都已经赌输了。

    他面容凄凉地回头看看身后,倭族军官们看着他的眼神透着阴郁,土肥远贤心中一阵苦涩,他十分清楚等幕府将军今井隆一率着大队到达时,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倭族兵已经开始撤退了,林明远望着身后举着火把渐渐退去的倭族军队,拨转马头,最后一个退入城中。

    他一脸黯然,胸前的坚硬的铁甲凹进去好几处,盔甲上到处都溅满了斑斑血迹。随他出城的一万名最精锐的重装骑兵能活着回来的只剩下了五千人。

    借着熊熊的火光,林明远默默的看着这些同样满身血迹、神情疲惫、但腰干依然笔直的士兵。

    他心里在滴着血。胸中一个声音在呼喊:“是你害了他们!是你害了他们!”声音在胸膛里反复回荡着。

    他卸下头盔,低着头走上城头。感觉心脏已经死去了。

    但他刚踏上城头,迎面而来的却是来自袁山河那双有力肩膀的一个紧紧拥抱。

    袁山河紧紧的抱着满身血污的战友,口中反复念叨着:“你能回来就好”。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林明远抬起头,与林洛、袁昊等站得较近的人惊异的发现,这位刚毅的将军眼眶里竟然闪烁着晶莹的东西。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袁山河连忙揉揉眼睛:“眼。。。眼睛里吹进了沙子”。众人一齐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藉口。

    只有一边的袁昊看看他的父亲,再看看已。

    倭族军队已经如潮水一般退去了。护城河中的河水被染得通红,城墙下倭族士兵的尸体堆得层层叠叠。

    满目创痍的战场上留下了几乎覆盖洛普城前整个平原的尸体。受伤倒在尸堆里嘶鸣的战马、依然冒着青烟的战旗随处可见。

    这一场恶战,倭族军在土肥远贤急于戴罪立功的心情下,投入了近二十万人的兵力,十万余人战死沙场。

    他们统统成为了土肥远贤狗急跳墙的牺牲品。围攻林明远所部重装骑兵的四个骑兵团更是伤亡惨重。杀死数千名最精锐的重装骑兵让他们付出了伤亡一半的可怕数字。

    傲视帝国重装骑兵的强大战斗力也因此使整个日出帝国朝野为之震动,卡拉天皇直接下令,命令日出帝国军务省长官东条英吉立即着手组建一支类似的骑兵军团云云。

    将军府中,一份守军伤亡报告已经送上来了,依靠着高耸入云的城墙工事及重装骑兵的舍命牵制,洛普守军仅仅阵亡了四千余人。

    但最精锐的王牌、重装骑兵军团高达一半的阵亡数字,让这场大胜蒙上了一层阴影。

    没有谁可以体会到袁山河看到这份伤亡报告时的心情。要知道他率领这支精锐部队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上百场,总的伤亡人数还不到一千呵!

    可看着坐在一旁悔恨得一颗巨大的脑袋几乎碰到膝盖的林明远。

    袁山河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在他身边静静的坐下。

    晚上,同赵影如谈过之后。看看已经眼眶红润、低头偷偷擦眼泪的妻子,袁山河摇摇头,向儿子的房间走去,

    正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睡不着的袁昊看见父亲进来,吓得一骨碌坐起来,嘴里啃啃巴巴的解释着。——他还以为父亲是来追究他今天假传母亲“圣旨”的事情呢。

    看到父亲一脸纳闷的说:“阿昊,你在说些什么呢?”

    他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回去,一仰头躺倒在床上。袁山河的一句话却又让他立刻坐了起来。

    袁山河对儿子说:“阿昊,明天你就起程回皇都伯父那里去住。”

    看着儿子惊讶的眼神,袁山河把视线转向了别处:“你好久没见到你伯父了,该回去看看他了。”

    袁昊嘴一撅,把头一拧:“不去!我不去,打死我都不离开这里!”

    深知儿子倔强脾气的袁山河叹了口气。

    父子俩就那样谁也不出声的坐着。袁山河看着袁昊,袁昊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

    袁山河心念一动,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问道:“阿昊,你想不想学武艺啊?”

    果然袁昊那个单细胞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赤着脚从床上一跃而下,跑到父亲腿边用一种乞求的、近乎肉麻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袁山河,就差没摇尾巴了----如果他有的话。

    看着儿子那种怪怪的眼神,袁山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丢下一句:“收拾一下,明天起程。”起身走了出去。

    袁昊楞楞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清醒过来,追出门去问了一句:“要我去那里啊?”

    袁山河头也不回,一丝疲惫的声音飘了过来:“很远。”

    剩下袁昊呆呆的立在那里,望着父亲那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

    在以后的日子里,成长起来的袁昊渐渐体会出了父亲当年的心境,只要他一静静地坐下来,父亲的那个落寞得近乎孤独的背影就会在他脑海里久久浮现。

    久久、久久不能散去。

    这一年,袁昊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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