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众生即为有情众生,在阎浮诸州的世界陷入生老病死的循环之中,众生有众生之相,也为心中执念,喜怒哀乐、嗔痴贪念,想要离苦得乐跳出轮回实为逆天之举。(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伏枯不清楚自己身上的那股牵引之力从何而来,只是看到一幕幕生死百态从眼前一闪而逝,随后忘尘之路内的幽暗火焰渐渐熄灭,徒留金色印月花摇曳绽放。
冥海之中的漩涡停止了旋转,海面恢复了平静,伏枯一瞥间看到冥海之下是无边血色如浴血战场,令人心惊胆颤。
此时,烛阴空间内陡生撕扯之力,伏枯身子瞬间就从中飞了出来,幸好渡船就在附近,不然落入海中又要糟糕。
伏枯跌落在渡船之上,船体不禁一阵摇晃,海面顿时晕染开波纹。
此时悬浮在半空之上的龙灵心脸色煞白,纵横的火焰纹路全部消退,露出原本精致的脸颊,随后娇躯一颤,凌空而下,落到渡船之上。
“你没事吧?”伏枯问道。
龙灵心轻摇着头,眼中一抹哀伤一闪而逝。
冥海无岸,不知尽头,两人相对而立。老人撑起了竹篙,船悠悠荡荡,缓缓前行。
“伏枯!”龙灵心突然开口,声音飘渺,如风中花落。
伏枯一愣,眼中疑惑,凝视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女子。
“若我有一日葬于地狱,你会来寻我吗?就如同之前那般不顾众生。”龙灵心幽幽道。
伏枯眸光一暗,语气坚定,“如果真有那一日,我会化为地狱,让你葬于我心!”
龙灵心嘴角轻扬,倾城而笑,“这算是你的承诺吗?”
伏枯点了点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记得了!”龙灵心眼眸一转,遥望着远处,口中说道:“你我陷入到印月花的世界之中,却进入了阎浮诸州,一个死人建立的生死轮回,你可知原因?”
伏枯疑惑地摇了摇头,等着龙灵心进一步解释。
“因你我皆是阎浮众生!”龙灵心缓缓道。
伏枯一愣,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手掌从怀中掏出一块普通的石头,这块石头也就是当初在学堂考核时自己随意雕刻而成,原本石上刻有阎摩二字,却无故消失,使人费解。
“是因为它吗?”伏枯扬了扬手,询问道。
龙灵心浅笑道:“看来当初在石屋之中你也看到了那个人了吧?”
“死神阎摩,传说是第一个死去的人!”龙灵心低语道。
伏枯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道:“若是如此,将这石头碎了,脱离阎浮众生之列!”
话音一落,伏枯五指用力,石屑纷飞,转瞬间化为粉末,于此同时龙灵心也拿出那块状如龙蛇果的石头,霎那化为虚无。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会心的一笑。
这时,异变陡起,整个世界发出嗡鸣之声,乌云凝聚,其内电光闪烁,两人所在的渡船周围,出现无数的漩涡,有的如隘口,有的如深渊,皆通向未知的地狱道中。
龙灵心一双杏花眼露出凝重之色,双手不断结印,头顶再次出现烛阴空间。
“你所造地狱,不过是残缺轮回,让众生沉溺在生老病死的循环之中,以众生之相、三毒之念,囿于此界。而我所修之道,绝因果轮回,即使种下引魂之花,引来众生之相,却不能阻我!”龙灵心低声喝到,声音渺渺竟有刺破苍穹之意。
“谁若阻她,我便破了这地狱!”伏枯随着高声道。
“好,今日你我便离开这里!”龙灵心手中法印完成,清秀的脸颊之上纹路纵横,如魔如妖。
只见,烛阴空间燃气熊熊之火,火焰高昂,将一方世界染红。此刻乌云之中有人影斑斑,如行尸走肉,浑身满是黑气,竟扑杀而下,跃入火焰之中。
痛苦的嘶吼不断传出,声音凄厉惨绝,这一幕令人心悸。
“葬于此处,得到永恒的安乐!”龙灵心娇躯有些摇晃,似乎下一刻就会消散在虚空之中。
伏枯将双手抵在其后背之上,体内业力疯狂泄出,融了进去。
“火葬之术,可开安乐之途,我只能做到这一步,让阎浮众生毁灭于此,却无法令他们解脱!”龙灵心低声道。
伏枯心中并不清楚,只是单纯的相信龙灵心,也相信两人可以跳出地狱,逃离这该死的轮回!
轰隆隆,雷鸣响彻寰宇,浓郁的乌云渐渐淡了下来,那些行尸走肉也在减少,随后露出一方清明,此时烛阴空间之中一条道路通向天际,金色的印月花摇曳,生在火焰之中。
“走!”龙灵心反手将伏枯的手掌抓住,踏上了道路。
伏枯站在道路之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如月之盈亏,一会侵蚀体内生机,一会又生气满溢,似在水火之间,生生煎熬。
“自从印月花扎根在烛阴空间之中,你一直都这样吗?”伏枯不愿想象龙灵心是如何坚持下来,心中有莫名的痛楚。
或是怜悯、或是同情,亦或是那一丝丝萌芽的情愫。
龙灵心轻声笑了笑,可嘴角的那抹苦楚难以言说,“若没有遇见你,我此刻也许是被业火焚身葬于地狱,化为游魂飘荡不定,也许是忍受不住这月蚀月圆之力,被折磨而死!”
“为什么?”伏枯凝重地问道。
“因果!”龙灵心淡淡地回道:“当初在石屋之中为因,踏入火云谷为因,攀上印月山为因,这才造就今日之果!”
“印月花开,一劫为坏,其中坏为月蚀之力,也为死之力。而后一句则为印月花落,一劫为空,其中空为月满之力,生之力。生死都为劫难,若渡过则可能跳出,在这忘尘之路上,因为印月花的存在,便有这生死轮转、众生之相。”
此时,两人已经踏足在苍穹之上,伏枯回首可见冥海如一片黑色天幕,曾经的的渡船已经消失不见,不过那低沉的引魂之歌依旧在回荡,亘古存在。
“道路的尽头会是什么?可以逃离这里吗?”伏枯喃喃自语。
“我造业所成烛阴空间,可是连我也不清楚。梵修一途,浩如烟海,谁能看个透彻?”龙灵心无奈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前路是何处,不过能感受到越向前那片世界的诡异气息也就越淡,渐渐地前方出现一个圆形通道,风声凌冽,刮在两人脸上,竟有一种清爽之感。
伏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手掌紧紧抓住龙灵心,因为他能感觉出此刻龙灵心的状态很是糟糕,脸上纹路似是诅咒,在不断蚕食娇弱的身体。
“走!”伏枯猛然用力,耗尽全身的力气,两人同时飞了出去,跌落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与此同时,道路消失,月蚀月满的力量也随后不见,而龙灵心则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伏枯长出一口气,抬头望着那轮弯月,“这是真正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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