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一起流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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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就还回来了!”放下碗去挠珠娘,珠娘嘻嘻笑着跑开,两人绕着众犯玩闹。

    石骞心累,数落道:“快坐下吃饭,看把灰都带饭里了!”

    珠娘朝海芝月吐了下舌头,两个少女脸上都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金逸一时看住了,身侧游无己悄声道:“非礼勿视,石姑娘和方兄已经……”

    金逸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石姑娘和方兄在山贼面前是假装的?再说谁说我看的是石姑娘……”

    游无己只听到前半句,腾地站起来,激动道:“当真?”众人回头看他。金逸忙拉他坐下,道:“冷静冷静,我说你……不会是喜欢石姑娘吧?”

    “谁说我喜欢……石姑娘……”游无己从耳根红到脖子,最后这三个字说得是又轻又缠绵。

    金逸抚了抚手臂的鸡皮疙瘩,又默了一会,道:“我劝你还是放下吧,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他望着人群中欢声笑语的两个少女,叹道:“石姑娘总是要找个清白人家的。”

    珠娘正侧头跟海芝月说话,晃眼见方璋钺又独自坐在一旁吃饭,起身过去挨着他坐下,支臂一顶方璋钺胳膊,“方大少爷,你这两天怎的了?”

    方璋钺不理她,闷头扒饭。

    珠娘奇道:“难道是我惹你了不成?”

    方璋钺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穿着往日的素衣,发间只插一根竹簪,问:“你怎的不穿那身衣裳了?”

    “哪身?”珠娘顿了一下方反应过来,笑道:“那是海姐姐买的,值好些银子呢,我怎么好意思收了,早洗干净还了。”

    方璋钺扒饭的手一顿,又不说话了。

    珠娘咦了一声,奇道:“你不会因为这个闹脾气吧……”

    “怎么会……”方璋钺专心挑干净鱼刺,把一块肉搛到她碗里,道:“我不过是为以后心烦罢了,这路上山越来越多,想必以后更难走了……”

    珠娘点头,深以为然,道:“这一段临海,也没觉着冷。就是不如咱们南边,这月份处处都是花红柳绿的。”

    ……

    车马向东北行去,西南可见绵延的群山,春天到这里似乎格外迟些,荒草中夹杂点点新绿。

    东北向来是边防重地,隔一段路就经过一处戍卫,有兵丁把守,堡垒上架着火炮。

    海芝月指着右前方一处土筑的堡垒道:“这是一千多年前建的,原毁得差不多了,前朝时修了变成驿铺,如今咱们也用着。”

    珠娘顺着她手指望去,果见那堡垒还留着古时样式的筒瓦、鸱吻等装饰。

    再往东北走,西边忽然热闹起来,珠娘掀帘去看,见许多和爹爹他们一样带着镣铐的犯人在修建堤坝,有兵丁拿着鞭子监工,动作慢了就过去抽打。这条堤坝正向东北延伸,劳作的犯人像聚在坝下的蚂蚁,没有尽头。

    海芝月笑道:“这是朝廷在修柳条边,防着北边蛮子和高丽国的人偷跑到这挖参。”

    珠娘望着那些犯人,问“怎的叫柳条边?”

    “你看。”海芝月指着一段修好的堤坝道:“他们在堤上每隔五尺就插三根柳条,再绑上绳子,这就叫做“插柳结绳”,他们会在外侧挖上宽八尺、底宽五尺、深八尺的倒梯形壕沟,如果想违禁过来就先陷壕沟再遇堤坝。”

    珠娘奇道:“那咱们自己的人岂不是也过不去了?”

    “哪儿啊,听我哥说以后会设十六个边门,派兵驻守,咱们的人要凭票出入。”

    正说着,车外有汉子叫道:“是发遣的犯人吗?”

    黄三见问的是个兵丁,回道:“是啊,打京里来的。”

    那兵丁大喜,跑到近前叫道:“有多少人?咱这正缺人呢!”

    黄三叫众人停了车马,回道:“我们是发到图尔堡的,跟你这的可没关系。”

    那兵丁嘿的一声笑道:“发哪不是发啊,发那边也是修堤!”说着就掀车帘子,他掀的正是方循那辆,见有两个女人和个老头,只有一个青年,嫌弃道:“这怎么还有娘们儿,不中用不中用!”

    黄三没好气道:“咱们这都是文人,你当跟你那票人似的!”语毕,一扬鞭子,叫道:“走——”

    第30章 渡小凌河

    众人从兴城出发,经过几个戍卫。车行一日,次日约么未时左右遇到一条长河拦路,河对面就是锦州府所在。河水自西北向东南流淌,少说也要一百多丈宽。水势并不湍急,却夹杂了不少泥沙,十分浑浊,看不出多深来。

    这附近既无渡船也无人烟,老伍扯着嗓子喊:“有船吗——”

    陈藏道:“不用喊了,这是小凌河,附近可没渡船。”

    老伍急道:“那我们怎么过河?”

    陈藏笑道:“现在不是汛期水不深,骑马趟过去就成。”

    黄三知道海芝月一行是打北边来的,至于具体是哪他们并不透露。见他有经验,问:“那马车怎么办?”

    陈藏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