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大笑,说:“我的莲花开可以无数次绽放出,而你的龙威力会越来越小,一直到你油尽灯枯,可是你的其他法宝又怎么能抵挡我这样的攻击呢?还是交出那东西来,我保证放过你。”
只在他说话的时间里,竟已经有数千多莲花被龙给击成碎片。
连那个黑衣老人都有些喘息起来。
但是白须老人忽然大吼一声,全身闪着赤色的盔甲,然后左手的戒指一闪,左手已经多出一样红色丹丸。
此刻,白须老人显然已经耗费了许多真力,那龙的旋转都慢了下来。
但是黑衣老人看到丹丸吃了一惊,他忽然身形一折,连同宝剑,身体已经向上拔了一两丈距离。
白须老人手腕一抖,把丹丸向空中扔出。忽然间,天地充斥着一种死亡的呼唤,无数雷电围绕,向那黑衣老人轰去。
香儿和楚吟面色惨白,这是一场生死之斗,而彼此的打斗已经惊险到极端。如果是刚进到开光期的修真者,只怕施展出一朵莲花来,都需要半刻,而且威力远远不如。但是那个黑衣老人却可以无穷无尽的施展。
而白须老人如果真力运行微微受挫,瞬间几百朵莲花就会同时袭击到他的真身,必然已经尸骨无存,甚至连元婴都从此烟消云散。
而那颗丹丸的威力,居然可以引动天雷!要知道,只有在飞升期的修真者在面临天劫时才可能遇到天雷!
那个黑衣老人头顶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形光环。那天雷击在他头上的时候,竟有大部分被反弹回去,而剩下的威力击在光环上,那光环忽然化成一缕白烟,而黑衣老人左臂忽然被炸成碎片!
香儿差点惊呼出来,眼前的血腥是何等的可怕。但是当她看到平静如常的楚吟,便强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但是白须老人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却是坠落在地上,把剑垂在地上,急促喘着气。刚才施展这个雷符,几乎耗尽了全身真力。
只听一声雷鸣,天地间似乎在瑟瑟发抖,却是那被反弹回去的天雷,击在天空上,整个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碎缝!
黑衣老人也降落在地上,此刻他全身都是血迹。他愤怒地说:“如果我没有一等神器反光镜,此刻就灰飞烟灭了。你居然损害了我的神器,纳命来!”
世上宝物有法器、神器、天器(或者魔器),神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件三等的神器都可能吸引无数修真者去争夺,更可见一等神器是如此的珍贵!
同时因为只要修真者元婴还在,修为就不会降低。而身体却可以通过一些灵物来重新建构,所以在黑衣老人的心里,自己失去左臂却远远比不上失去一样神器的心痛。
黑衣老人此刻挟着宝剑,身形闪电一般人剑合一向白须老人扑来!
电光石火之间,香儿只觉得眼前一晃,却是黑衣老人一剑刺入白须老人胸前!
白须老人反手一剑横割过黑衣老人的胸部。但是黑衣老人却是从胸前向下一划!
两人随触即分!
但是白须老人左边胸部一直到腿部,却是被那把剑割成两半!
香儿差点呕吐出来,但是她看着只是皱眉的楚吟,强忍下去。
白须老人忽然倒在地上,那宝剑也脱手落在地上。
但是黑衣老人阴冷一笑,忽然宝剑发光,把白须老人拦腰砍成两段!
随着那剑挥出,一个元婴从白须老人腰部腾空而起,但是却是满脸痛苦。
黑衣老人哈哈大笑,说:“”此刻你的元婴已经受到重创,没有几百年,根本无法恢复到现在的功力,不过,你还是老实交待出你的宝物藏在哪里!否则我会马上废去你的元婴。”
那个元婴冷哼一声说:“难道你敢冒修真界之不韪,连我的元婴都会破去吗?”却是元婴越深越高,瞬间已经消失不见。
黑衣老人脸上一阵抽搐,看着元婴消失,却终于没有扑上去。如果自己毁了对方的元婴,无异就成为修真界的大敌!
黑衣老人残缺着手,右手宝剑一挥,旁边的屋子忽然化成灰烬。
黑衣老人右手的储物戒指一亮,却是出现一颗千年人参,黑衣老人把人参安在自己左臂上,不多久,人参慢慢完全变成了左臂的样子。
黑衣老人忽然在被屋子里走了一匝,仔细看着屋子剩余的那些金属。只是那些金属都淡然无光了。
香儿知道他必然是在找白须老人屋里剩下的东西,因为白须老人只剩下元婴,所以身边不可能带着东西。
但是那老人找了一圈,却是面色失望。他忽然祭出宝剑,飞离而去。
香儿和楚吟又呆了半晌,这才从竹子后面出来。香儿看到那个白须老人的身体,几乎要呕吐起来。
楚吟却是沉重地叹了一声气。
香儿以为楚吟在笑话她此刻的样子,嘟着嘴说:“你知道刚才那个得胜的黑衣老人吗?他是昆仑虚的掌门人,他用的剑法是‘一时千层浪’,昆仑虚据说是天下最神秘的门派,十四大门派掌门人都在一起,合力恐怕也无法对付他。但是不知道那个白须老人会是谁,如果不是他早就元气大伤,恐怕昆仑虚掌门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说完,忽然右手的储物戒指一闪,也出现一把剑,说:“我现在演练一下他的剑法好不好?”
却是光彩一亮,她向前跃了一丈,宝剑层层叠叠颤抖,然后自上而下挥舞。那动作,竟然和刚才那个黑衣老人完全一样!
动作相似并不为奇,但是香儿的那把剑忽然闪着一种虚影,然后从上而下挥舞一直到剑收回,那虚影仍然没有消失。
香儿施展完剑法后对楚吟微笑着说:“怎么样?”
要知道只看一遍,就能掌握出剑的技巧,甚至知道把真气放在剑的什么部位来产生威力,那已经可以说是无比聪颖了。而香儿却甚至只施展一次,就把昆仑虚的这剑“一时千层浪”完全掌握,只差威力比不上而已!
如果以后在别的修真者演练一遍,对方完全有可能以为你就是昆仑虚的人!
香儿以为楚吟会夸奖他,却是楚吟右手上的戒指也同时闪光出现一把宝剑,然后几乎瞬间,楚吟凌空跃起一丈多,然后同样地施展出那招剑法,竟和香儿的动作完全一致!
在这个修真界,几乎每个人都有储物戒指,随着修真境界的提升,储物的空间会变大。而即使不是修真者,也能在各大地方买到储物戒指。别人是不能探知戒指里有什么东西,也不能抢到戒指。戒指里的空间和身体是联合在一起的,而如果身体被毁后,里面的东西如非神器,也会同时被毁灭。
就像刚才白须老人身体被毁,但是身上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爆出,则说明老人身上并没有神器甚至更高级别的天器。
香儿看到楚吟的动作和她完全一样,甚至刚才一掠能掠出一丈多,而她刚好只能掠出一丈,顿时呆住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天资极其聪颖了,想不到楚吟更甚于她!
楚吟施展好剑法,却是面色凝重,走到白须老人旁边,然后在旁边用剑挖起土来。
香儿一看就知道楚吟是要把老人身体埋葬,也过去帮他挖土。
楚吟挖了一盏茶时间,然后把老人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放进土里。香儿此刻看着那个鲜血都已经流尽的躯体,慌忙回过头去不敢看。
一直到楚吟做好了墓,香儿才回头,笑着说:“我爹爹以前说我很坚强,无论看到任何事情都会强忍下去,无论受到什么打击也会屹立着,像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我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香儿顿了顿,看着楚吟说:“因为我是女孩子,虽然你同样能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我别人如果知道了,肯定说我更坚强。”她说的时候,眼里都藏着笑意,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个弧形的微笑,声音里没有任何得意,反而给人有一种特别的怜爱。
但是楚吟连看也没有看她,他默默地在老人墓前跪了下来,然后从不远处双手一晃,把一个石碑吸过来,再双手一削,那石碑的正面已经被削平。然后楚吟把石碑插在墓前,用手指在石碑上写着“师父雷仲之墓——不肖徒弟龙楚吟立。”
此刻,香儿这才怔住了,不可思议地说:“他?是你师父?”
楚吟双眼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水,但是他马上擦去,然后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低声说:“师父,如果我刚才贸然出来,不仅分了你的心,也让我永没有报仇的一天。”他的声音充满着无比的沉痛和压抑,“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找到您的元婴,然后尽我所能的让您恢复真身,而这个仇,我永远记住了。”
香儿看着楚吟单薄的身体,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楚吟站起来,回头对香儿微笑着说:“没事了。”
香儿在瞬间看到楚吟微笑里露出的残缺,露出的凄婉,露出的苍凉。但是楚吟还在微笑。
身后忽然光华一闪,一个身影从那个九绝阵飞出,正是岳天豪。他看着楚吟和香儿,诧异地说:“九绝阵不仅是针对修真者的,凡人根本无法踏入半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楚吟惨然一笑,说:“师父自幼起就传授我各种阵型,一个小小的九绝阵算得了什么!”
岳天豪听到楚吟称呼九绝阵为小阵,再看了一下墓碑,面色一变,说:“你的师父难道就是天帝山的雷仲?”他连声音都一直在颤抖。
楚吟迟疑着,说:“我师父是叫雷仲,但是天帝山是什么门派?”
香儿脱口而出:“你师父是天帝山的人?”说到天帝山三个字,香儿的声音却完全变了,变得不可置信。
岳天豪神情况下。如果阵型发动,我恐怕要陷在此百数年才能脱困。”
楚吟怔了怔,说:“那只能证明我师父的身份而已。”
岳天豪摇头说:“天下间,谁配姓龙!”
龙楚吟吃惊地说:“天下之大,除了天帝山外,竟然没有别的人姓龙吗?”
岳天豪肃然说:“正是!”
龙楚吟又说:“那天帝山是什么样的门派?”
岳天豪面色一凛,说:“天下所归,万人景仰的门派!”
龙楚吟迟疑着说:“我……”
岳天豪微笑着说:“天下谁人不知道天帝山门派在一夜里少帝主忽然消失的消息,加上同时消失了的雷前辈,所以每个人都把你们联系在一起,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问雷老前辈了,只是雷前辈他?”
龙楚吟抚o着墓碑,惨然说:“他的肉身刚刚被别人摧毁,即使重新修得真身,大概也只有以前一半的修为了。”
岳天豪面色一变,说:“天下别的门派,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我!”声音从远方传来,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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