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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安楠叶,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我有个妹妹,安楠素,比我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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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白帝城的大官,妈妈是白帝城最富有的商人,爸爸妈妈都很厉害,我和妹妹约定好了,长大之后,我继承爸爸的位置,妹妹继承妈妈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我没有告诉妹妹,我会像爸爸守护妈妈和我们兄妹一样,一辈子守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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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讨厌的亲戚,摆着虚伪的面孔,恶心的笑容,绝对不能让妹妹接近他们…………想要不劳而获的从我们家里拿走属于我们自己的财富?为什么要答应?爸爸妈妈的心太软了,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东西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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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给我们兄妹请来了一个女执事,希尔蒂安,一个非常漂亮,也非常帅气的女执事,她能一眨眼做出巴掌大小的小雪人,也能把手里的硬币藏到我和妹妹都找不到的地方,妹妹很喜欢她,我也很喜欢,不过作为家里的长子,我要和爸爸一样,维持暗鸦贵族的优雅和稳重,但是……好羡慕妹妹能和希尔蒂安畅快的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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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职业执事,明明被我这样刻薄的对待了,希尔蒂安却一点不满也没有,依旧那么完美,不过,我似乎被妹妹讨厌了,果然,想要维持暗鸦贵族的优雅和稳重,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爸爸真的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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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到了,我保护了妹妹,就是右眼再也看不到了有点遗憾,伤口有点疼,不过能保护妹妹,这点痛楚,不算什么……不过,玻璃窗为什么会忽然爆裂呢?天气太热的原因吗?希尔蒂安,不要露出这样自责的表情哟,学校里的突发状况,谁也预料不到的啦。』
………………
『爸爸妈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
『原来希尔蒂安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嘛?希尔蒂娜,和希尔蒂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我和妹妹都能清晰的把她们分辨出来,虽然具体说不出来,但是能做到,就像本能一样……希尔蒂安成了我的私人执事,希尔蒂娜是妹妹的私人执事,比起希尔蒂娜,我更喜欢希尔蒂安,因为我们更加默契,是的,心有灵犀一般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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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呐,希尔蒂安,黏得太紧了啦,希尔蒂娜也是,妹妹都跟我抱怨过好几次了,黏得太紧了啦,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我都十二岁了啦,而且你们也是大人了,早就过了撒娇的年龄了吧?要优雅,要稳重!暗鸦贵族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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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遭遇了车祸,和妹妹一起,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幸运的是,希尔蒂安和希尔蒂娜的反应很快,救出了我和妹妹,但是司机大叔……我第一次意识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妹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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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爸爸妈妈,全世界最厉害的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因为飞机坠机这种可笑的原因遇难!?希尔蒂安,希尔蒂娜,告诉我啊!这不是真的!』
………………
『虽然很难相信,但一切都是真的,爸爸妈妈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妹妹……我已经拜托希尔蒂安和希尔蒂娜将这件事压下,希望能瞒过妹妹,但是,似乎太晚了……毕竟要给爸爸妈妈一个隆重的葬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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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闹事!这群已经被利益冲昏了脑袋的家伙,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我家的财产吗!?收养?哼!这种明显打着别的主意的想法,想都不要想!我会照顾妹妹,我会照顾我自己……呐,希尔蒂安,希尔蒂娜,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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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更加不爱说话了,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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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再次遭遇了车祸,路边的汽车毫无征兆的发生了爆炸,我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一群狗急跳墙的畜生……可惜的是,这次我没能躲过,痛,浑身上下都在痛,不过还好,妹妹,我用身体挡下了全部的碎片,妹妹应该没事情,只是……呐,希尔蒂安,希尔蒂娜,替我好好保护妹妹,那群畜生不会善罢甘休。』
………………
『我能感觉到,这个身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也许再过不就,我大概就会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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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看完了嘛?外来者?我的记忆。』
『嗯,看完了。』
这是一片漆黑漆黑的空间,明明没有任何光源,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无法分辨上下左右的概念,因为感受不到重力的存在,也没有可供对比的参照物。
晚上九点半,《虚拟完美》正式全球同步运行,在佩戴游戏登录设备,再次进入这个世界,选择开始游戏,短暂的眩晕之后,清醒过来的巫贤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漆黑如墨的世界,而他的面前,是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可爱小正太,然后,当两人的视线重合的刹那……
————漫长而快速的,绝对称不上喜剧的记忆大片以毫不讲理的姿态,潮水般的涌入脑海,蛮横的将一切刻印在了巫贤的记忆中。
明明是外来的记忆,但记忆中的一切却非常熟悉,如同亲身经历一般,能够清晰的回忆起每一处细节,但是并未出现记忆混淆的情况,巫贤能够非常清晰的区别出属于自身的记忆和属于安楠叶的记忆。
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奇妙的感觉。
『呐,外来者,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不过你需要这具身体,对吧?嗯,应该非常需要…………呐,这具身体我可以交给你,我会用仅有的灵魂力量把这具身体完全修复,然后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肉体,灵魂,记忆……还有身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外来者。』
『……需要我帮你完成什么愿望?』
『不惜一切代价,把那群畜生送进地狱!让所有的参与者,统统下地狱!我要你用他们的鲜血和灵魂,来祭奠我的爸爸妈妈!』
似乎是因为情绪该怎么做,用不着你这个小鬼来说教,所以……乖乖的去睡一觉,等到睡够了,再醒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没错,小孩子只要乖乖的被照顾就好了,纯洁无暇的小孩子只要继续纯粹下去就好了,绝望的色彩不适合他们,恶意什么的,就让大人来背负吧。
真是的,忽然变得多愁善感,一点也不像自己,果然,外来的记忆终归还是有影响的。
按住安楠叶娇小稚嫩的双肩,然后无视他的诧异,将他用力搂进怀里,连同黑红的绝望和诅咒一起。
『但是……』
『没有但是!你只需要乖乖的睡一觉,等到睡够了再醒过来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需要考虑,还有,我的名字叫巫贤。』
『…………』
微微挣扎,挣脱巫贤的怀抱,抬起头,清澈的孔雀蓝双瞳对上了漆黑的眼眸。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了咯…………巫贤、大哥哥……』
嘴角逐渐洋溢起小孩子独有的灿烂微笑,无暇之白如东方破晓的曙光,撕裂绝望之暗,将它们连同绝望一起,淹没在炽白的光辉中。
因为光芒实在太过耀眼,仿佛拥抱着太阳的巫贤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等到一切平息,漆黑如墨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但耳边却始终回荡着属于安楠叶清脆的声线。
「大哥哥嘛……突然有了个弟弟,感觉有点微妙呢……那么,接下来……」
大概是安楠叶消失之前做了什么,漆黑的空间开始破碎,丝丝光芒从破碎的裂痕中溢出,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留下一道道光之轨迹。
然后,思绪在这里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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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
由远及近的呼唤在耳边响起,非常熟悉,非常亲近的声音。
是希尔蒂安。
「希尔……希尔蒂安,是你吗?我这是在……呃啊!!!痛,痛…………」
「少爷!?少爷!王医师!你不是说止痛药的效果还能持续一个小时的吗!?什么!?没有预料到!?还愣着干嘛!?快去准备新的止痛药!还有你们几个……」
痛痛痛,难以言喻的剧痛。
巫贤已经无暇顾及乱成一团的病房。
从昏迷中清醒,才刚刚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眼,全身上下一次性涌现的剧痛就让他好好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千刀万剐,通过神经系统,潮水般一阵阵涌入脑海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关节蜷曲,发出沉闷的低吼。
如果能一头撞死,巫贤绝对非常乐意,但遗憾的是,他不能。
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蚀骨剧痛,巫贤对安楠叶记忆中那一张张丑恶面孔的恨意也在不断升级,短短一瞬间,他就为那些畜生设计好了满清十大酷刑,并下定决心,有机会绝对会让那些牲口好好的从头到尾全都品尝一遍。
不过幸运的是,止痛药来的相当及时,医生注射之后,潮水般不停涌现的剧痛开始缓缓退却,让巫贤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少爷!少爷!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希尔蒂安……」
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双目含泪的银发女执事就闯入了巫贤的视野。
是希尔蒂安,在安楠叶的记忆中,仅次于父母和妹妹,印象最为深刻的人,也是安楠叶在面临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人间惨剧之后,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在!希尔蒂安在这里,就在这里!少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还有哪里不舒服?」
手,被小心翼翼的握住,尽管隔着厚厚的绷带,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希尔蒂安,你失态了,我记得有跟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要保证暗鸦贵族的优雅和稳重,你刚刚的表现,我很失望。」
明明已经疼得要命,明明已经难受的要死,明明可以不用顾及面子的撒娇痛哭,明明可以继续享受无微不至的照顾,明明是不近人情的呵斥,银发的女执事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为甜蜜的话语般,展露出了绝美的微笑。
这是独属于安楠叶和希尔蒂安的相处方式,优雅稳重的暗鸦贵族与帅气潇洒的女执事。
不需要刻意模仿,拥有安楠叶全部记忆的巫贤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了自己的角色当中,没有丝毫违和之处,仿佛演练了千万遍般自然流畅,就像记忆中的安楠叶一样。
「是希尔蒂安失态了,很抱歉,给您丢脸了,少爷……然后……」
宛如出鞘的利剑,柔弱的姿态被瞬间丢弃,名为希尔蒂安的黑衣执事起身,一手放于后腰,一手放于胸前,以无可挑剔之态,鞠躬,微笑。
「欢迎回来,少爷。」
「啊……我回来了,从地狱中挣扎着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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