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没有回应, 经纪人慌了一下：“这样，下次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提前和你商量，不行的话我一会儿给季窈打过去电话道个歉。”
“不用了。”苏扬站起身，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是他早该想到的。
经纪人以为他还不高兴：“季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你不知道她特别刚，就差说老娘才不是圣母了。我反而高看她一眼，要不是那么多绯闻, 你们两个谈恋爱我也不反对。”
苏扬起身点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一点点看它燃烧尽, “给林家打电话，这忙我不会帮。封杀也好，掉代言也好, 我都受着。”
“你！”经纪人上前劝，“这事不是这么着的，你不用出面，只要我说给季窈打过去电话了，林家就会承这个情。咱们发展太快，在圈里已经树敌无数了，何必。”
苏扬又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我卖的是专辑，我唱的是原创歌曲，爱他妈怎样就怎样，现在就打。”
许久之后，经纪人垂下眼，拨通了电话。
季窈换上吊带睡裙，墨绿色的颜色衬的她肌肤雪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阳台，深吸了两口空气。
林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不接，对方就契而不舍。
今天真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日子，领离婚证的那点喜悦荡然无存。
林母像着了魔，她知道这时候只能把希望寄在季窈身上。
苏扬那边路子没走通，真当他们林家是好欺负的，等林灵没事了，再回头细细算帐。
金金被吵得烦，喵叫了几声，季窈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才接起来。
林母哽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季窈吗？我是林灵的妈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你能不能让江先生放了林灵，我知道她不懂事做错了事，我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区里的一片绿盈盈，和高脚杯里的酒交相辉映，“这个电话，应该是三天前打给我的。”
林母一滞：“这几天家里太乱了，我也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我去你家里走走。我知道你和许家的关系，你帮我这次，我帮你把许晨雨弄走。”
“这事是许晨雨撺掇的你女儿，就是没有我，你也不会放过她的。诚意就这么点，也不用谈下去。”
林母知道季窈不好糊弄，再也不敢含糊：“你什么条件才会帮我。”
“很简单，许家之前在胡家村买下了一块地建工厂，我要那块地。”
“什么？你等等。”林母回头和林父简单交代几句，两个人发生了争吵。
没多大会儿，林母打过来同意了条件。
季窈挂了电话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去隔壁的房间找严雪。
“咱们村子隔壁建的那个工厂，就许家建的那个，我弄到手了。”
严雪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顾不得看手机上的漫画：“你说真的吗？就那个天天冒烟的工厂！许家之间不是怎么也不松口吗？”
“这次不一样。”
那个工厂可以说是许家最赚钱的工厂，许文当初为了让季窈回来松口放弃了严家村的地，胡家村的却绝不松口。
“你怎么做到的？花钱买的吗？”
“林家，林灵被江远带走了。他们求上门来。”
严雪蹙了眉：“那你岂不是要去找江远。”
季窈垂着眼：“只能去试试，下次不定有这么好的机会。”
严雪抱了她一下：“窈窈，你要是因为这事被江远给睡了，一点也不亏。”
季窈拍掉她的手：“做梦吧。”
“不说这个了，奶奶说晚上去楼下吃大餐，把小景也叫了过来。说是庆祝你脱离苦海，我先下去帮忙。”
“好。”
季窈回房间披上外套，屋里的温度有些太低，她给江远播过去电话：“我想见林灵。”
那边许久才嗤笑一声：“季窈，你把我当什么人？”
季窈理亏，默不作声。
“说不出话了？”男人起身打开冰箱门，随意地选了一杯冷饮，单手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是不是林家求到你头上了，说说给了你什么好处。”
季窈没有被看透的尴尬，能叫这么多人忌惮的江远，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胡家村那块地。”
“呵。”江远倒没想到季窈胃口这么大，“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放下瓶身，走到房门外点燃烟：“你给我什么好处。”
季窈屏住呼吸：“我可以分你一半。”
那边又嗤笑一声：“看不上。”
也就许家拿来当宝贝。
“你说条件吧。”
“离江兴远点。”
男人声音低沉下去，猛吸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烟。
江兴对季窈的事太上心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