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20岁那一年的逃离

五 去深圳之前

    卷首——生活里往往有太多太多的时间是一种过程,像是吃西餐前的一杯白水,形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必要,我还是在生活里的,所以我并不懂什么是生活,也许一辈子走到头了,都不会懂,这是一种衡量不出的度,只是在一个个的过程里增加一点点深度而已。

    离子胖了,在女人家里的一个月,离子累了就睡,一起床就有饭吃,所以胖了,离子是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在为了做张假身份证而拍的照片洗出来之后离子才发现胖了,只是离子知道最胖也不会超过120斤,那是离子的极限体重。离子忽然想起刚进大学时那段无忧的日子,想归想,离子冲其量只能叹叹气而已。

    6月底的某一天,中国游戏中心的首页头条消息就是7月1号起,中国游戏中心在深圳的用户通过在线时长获得金币将是原来的三倍,离子看完这条消息后的唯一念头就是一定要去深圳,于是离子开始准备着。

    也是在6月底的某个晚上,离子和龙飞、疯子谈了整整一个通宵,龙飞是深圳海王星辰药店的一个驻店药师,经过离子一番很详细的解说之后,三个人通过了一个初步的计划,离子出点子,也就是中游挂号方法,这对当时的龙飞和疯子来说是件很神秘的事情,龙飞和疯子各出一点本钱,然后风风火火的干一把。

    疯子第二天给离子打了个电话,对资金问题夸下海口,之后就在离子的世界里人间蒸发了,离子对疯子是没有半点怨言的,“人嘛,是这样的”离子偶尔也就发发这一句感慨而已。唯一让离子感到有点安慰的是,还有龙飞在支持着。

    离子发现自己是个“黑人”,什么都没有,在龙飞对他说进深圳要过关检的时候,只是龙飞对于这个问题是清描淡写的过去的,离子自己却有点担心了起来,他居然想到报纸上记载着关押三无人员的一些情节。

    离子给龙飞寄去两张彩色大头照,让龙飞办通行证用,寄出去的时候,离子想到四个字——前途未卜,是的,离子是伤感的,就在收拾着那三两件简简单单的衣服的时候。在电话里,女人不停的对龙飞说离子还是个孩子,龙飞就不停的对女人说放心。

    离子在非常尴尬的一种心态下走的,离子心情有点沉重,不仅仅是因为抱着女人打包好送给他的电脑的分量沉,“我相信你会有出息的,你不是还要帮我找个好男人吗”女人笑着对离子这样说,离子开始觉得自己在负债,一笔比贷款还难还的债。

    广州,离子每次到广州的时候都是很匆忙的,猴子在接离子的时候迟到半个小时,猴子比离子大两岁,最初的那种信任,让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没有半点隔阂,猴子的母亲特意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餐替离子洗尘。

    猴子睡觉的床是上下铺,这又让离子想起了在大学时候的那段日子,不是很彻底的想了一夜,离子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只是离子还未感觉到自己已经是处在一种疲惫的状态之中了。

    猴子送离子上车前的路上,离子跟猴子谈理想,这时的离子的理想却不再是那几十台电脑,离子对猴子说那只是第一步,他会越站越高的,猴子只是笑了笑,只是说离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随时找到他。

    等开车的那个瞬间,离子觉得肩膀重了许多,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算是一个孩子了。

    广州到布吉,本不是一段长的路程,离子想到的事情却很多,在车厢的前部,离子能看到的跟司机看到的是一样的,只是狂下着的暴雨让离子多了几分茫然,那样的雨离子是见过的,那一次离子是到大学报到的第二天,是那场雨,是离子没有去本该去的校本部报到的其中一个原因。

    车是很安全的到达了,在车站上白费了两个多小时的小周折后,离子总算是见到龙飞,龙飞很高,只是让离子觉得有点不自在的是,龙飞两只小小的眼睛露出来的让人感觉捉摸不透的眼神还有偶尔皮笑肉不笑的带着鼻息的冷笑。

    离子很仔细的看了一遍龙飞带来的通行证,就是一张名字和照片不符的盖过印的白纸,没有经过任何耽搁,很轻松的就进了关,离子觉得那道关卡就像是历史书里的柏林墙,离子有点失望,城市没有什么不一样,当然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因为那不是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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