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风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丹炉中的火侯,用天火来炼丹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神界的那些大佬以外就要属田风了,就连太上老君炼丹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三昧真火而已,不过老君的丹炉可是神器,这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目前田风用来炼丹的丹炉是他自己采集材料炼制的,在这百年之中田风可不是一味的在练功,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学习炼丹和练器,至于炼器则有凌晨子留下的独门法觉,在经历了最初的生涩之后也是进步神速,而至于炼丹嘛,原先在蜀山的时候田风就有所涉及,所以也不是一窍不通,再加上身旁还有个天璇星君指导,所以近几年来也是略有小成。
说到这天璇星君,既然连田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一个捆在禁闭空间中千多年的他来说就更加不知道了,反正是已经脱捆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去倒也不算很着急了,所以两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一起研究这炼丹和炼器的方法,这天璇星君在北斗星君中可说是炼丹的行家,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只要有空闲他就会开炉炼丹,炼的丹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不像太上老君每次炼丹之前就已经计算好要炼什么丹了,其效果是什么,由于平日里北极七星君的事物都比较繁忙,并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所以天璇星君也只能是找到什么材料就炼什么丹,没有固定的计划,虽说这样一来炼出好丹的几率比较小,可是其经验和见识可谓是十分的丰富。
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天璇星君就会指导田风开炉炼丹,而在田风外出寻找线索的同时也会去寻找一些炼丹所需的草药,虽说由于许多珍贵的材料在凡间无法找到,以至于只能炼一些补元丹,洗髓丹等一些补充元气和洗筋伐髓这种中低等的灵丹出来,但是对田风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从来没有炼过丹,许多丹药就算是材料齐全的给他,就算有天璇星君的从旁指导,恐怕以田风在炼丹方面的浅薄认识也是炼不出来的,而对于现在能够成功的炼出一些比较简单的丹药对于田风来说也已经是十分的满意了。
相对与炼丹来说,在炼器这一方面田风的进步就比较大,一则是有凌晨子留下的炼器心得以及手法可以让田风参照学习,再则虽说天璇星君对炼器不在行,可是毕竟是天界的星君,其见识自然不凡,简单的指导还是可以的,所以田风在这方面的进步相当的大,现在基本上田风已经能炼出上品的法宝来了,而至于仙器嘛,一个是由于田风的炼器功力还太过低,再一个还是材料的问题,所以暂时还炼不出来,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田风满意非常。
看着丹炉中徐徐升起的青烟以及那渐渐浓重的香气,田风知道这一炉的洗髓丹马上就要炼好了,用天火炼丹虽说火力大小以及火候时间极不容易控制,可是一旦能够熟练的控制以后,出丹的效率则是大大的提高,就拿这一炉洗髓丹来说,要是用三昧真火来炼的话,至少也要炼个三天才会成丹,而用天火只用短短数个时辰就成丹了。
当然了一开始田风也不能很好的控制天火的力度和火候,不是把丹药炼成了液体,就是干脆直接给炼化了连个渣都没剩下,而有的时候由于火力太猛了连带着把丹炉也给烧变形了,由于丹炉也是田风用天火炼制出来的,虽说从品级上来说不过是件上品法宝,但是由于是用天火炼制的所以也就带有一定的天火特质,只要火力不是太大一般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在经过了数十次的失败以及毁坏了七,八个丹炉之后田风随着经验的增加,手法的熟练,如今已经能很好的控制天火的力度和火候了。
此时从丹炉中弥漫出阵阵的清香,田风法诀一掐收回了天火,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手打收丹诀将洗髓丹全数收入瓷瓶之中,随后略一查点这次炼出了三十二粒洗髓丹,显然是比上次炼丹又有了不小的进步,随后将丹瓶收入弥天戒中。
田风一边伸展了一下身体一边对着仙牌中的天璇说道:“天璇啊,你说我炼这么多的补元丹和洗髓丹有什么用啊,你和我是用不上,那些有灵性的兽类吃了效果也不大,至于玄灵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我发现这一界好象已经没有玄灵了,就连一些带灵性的飞禽走兽都少的很,看来也都随着修真界一起消失了。按理说我这炼丹的基本功已经可以了,就是没有好的材料让我试下身手,要不保不准我还真能炼个渡劫丹,飞仙丹什么的出来。”
天璇笑道:“你以为那渡劫丹和飞仙丹那么好炼,那两种丹虽比不上仙丹,但也是凡间灵丹的极至,对于修真者来说只要有那两种丹中的任何一种就已经是准仙人了,要知道,灵丹出世一般是会遭天妒的,出丹之时可是会有天雷降下的,虽说威力比不上天劫,但也不可小看哪,再说了,你要来也没用啊!”
田风说道:“我是没用啊,可是我好歹以前也算是蜀山的一员,这一走就是几百年,没有为蜀山做出一点贡献,心里过意不去啊,如果能练出渡劫丹和飞仙丹来,至少我那几个挂名的师兄就不必担心天劫了,就算这300年来他们已经飞身了,我还可以给他们的徒弟嘛。”说到这里田风不禁想起和自己关系最好的风无痕来,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到什么境界了,估计离渡劫不远了吧。
想到这里田风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感慨道:“哎,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修真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全体失踪,越想越担心啊!”
看着田风落寞的神情天璇安慰道:“别这么丧气好不好,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何况不管从哪界来说,这凡间都是基础,他们总要在凡间招收新的弟子吧,到时候他们一露面我们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所以啊,现在我们就耐心的呆在这里静修好了,何况有这么一段时间用来静修不是更好吗,你现在的修为直追金仙,而我现在的元神也比原来凝练了许多,以后回到天界重塑金身的时候也轻松不少啊!”
田风点点头赞同道:“也是啊,以前虽说也有修炼,但时间总是太少,弄的修为和心境不符,虽说当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难保以后不会出现什么岔子,有了这百年的静修,这心境和修为成了正比,倒也把这一隐患给消除了。”
天璇继续说道:“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就把这次当成一次磨练好了,再说了,以你这特殊的身份就算你想逃避想清闲恐怕老天都不会肯呢,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以后回不去,虽说是过了三百年,可是对于麒麟来说,这300年算不上什么,现在最多也就是到了化形凝体的时候,离长成还早着呢,以后有的你忙的,所以趁着现在还是多看看人间百态,免得以后回去了就没机会了。”
听到天璇这么说田风取笑道:“哈哈,我看是你的酒瘾又犯了吧,我就是奇怪了,以你北极星君的身份以前在仙界什么样的琼浆玉液喝不到,恐怕就是王母的蟠桃会你们也去参加过不少次吧,怎么会对这凡间的酒那么感兴趣,何况你现在不过是元神灵体而已,真搞不懂你的那些酒都喝到哪里去了!”
天璇笑骂道:“哎呀,你这小子,有这么跟仙君说话的吗,再说了,虽说以前在仙界的时候是去参加过几次蟠桃会,可那是五百年才一次的大盛会,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喝点酒,而且在场的不是古仙人,就是各方尊神,我一小小的仙君在那里什么都不是啊,要不是沾着我们帝君的光,你以为我们北极七星君有资格去啊!所以也不敢多喝,而平时又是事物繁忙,根本就没时间喝酒,好容易有点时间闲下来吧,我也都去炼丹了,刚开始我对这凡间的酒也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就是上次你到益洲去在那个小酒楼休息的时候,我看那装酒的小瓷壶和我原来装丹药的瓶子形状差不多,于是就偷偷的拿到仙牌里来了,后来一尝感觉还不错,嘿嘿,反正也是无聊,修炼之余喝上两口也是种自我陶醉的好办法哦!”
田风恍然醒悟佯装气愤的说道:“怪不得,当初那个店小儿拉着不让我走,非说我偷了他们的酒壶,搞了半天是你在作怪啊,哼哼,以后别指望我帮你买酒,有本事自己出来去买!”
虽然知道田风并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但是天璇还是好声好气的哀求着,而田风看到天璇那可怜西西的样子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何况本来田风就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是经过这百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时常相互的取笑斗嘴而已,随后田风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动身下山给他买酒去了。
田风来到成都买了几大坛的上等好酒趁着无人的时候全都由天璇装进了仙牌里,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喝了,而田风自己就找了个小茶楼喝起茶来,这也是自从天璇变成酒鬼之后田风养成的习惯,只要是下山,他都会找个茶楼喝上一杯,虽说比不上原先在修真界里那些灵气充足的茶,但是凡间的茶喝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透过窗外看着空中飘过的白云,回想着往事田风的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许多,而感受到这一切的天璇也只能是边大口的灌着酒,边摇头叹息,他也知道这百年来田风对亲人的思念,对朋友的愧疚是日益加重,虽说田风的双亲是凡人之躯,不可能活到300多岁,但是修真界无故的消失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变故,谁也不清楚,也正是因此让田风原本绝望的心情又从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够了,大爷们的东西你也敢拿,恩!”几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大汉此刻一边怒骂着一边拳脚交加的招呼着一名身材瘦小,已是躺在地上的少年,满脸的鲜血混杂着灰尘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而此刻那名少年仍旧不屈的大声回应道:“你们已经吃完了,我看到你们起身准备走的,我才去拿的,既然你们不吃了,为什么我不能拿,连那老板都不说什么,你们凭什么打我。”
而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那几名大汉,他们都清楚这几名大汉的背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得罪的起的,所以尽管心有不忍也无能为力。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似乎是他们的头,在听到少年居然还敢反驳自己等人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另外几名还在动手的大汉,满脸狞笑的蹲下身来,用他那个铁钳般的手掌一把抓住少年那细小的手腕说道:“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挺有种的,居然还敢反驳大爷们的话,这样吧,看在这一点上,只要你从大爷们的跨下钻过去,再磕10个响头,大爷我今天也就不为难你了,反而给你几个铜板,怎么样!”说完之后几名大汉都不约而同的嬉笑起来。
而那名少年则是转过头来用仇视的目光瞪着抓着自己的那名大汉吼道:“放你他妈的屁,想叫我给你们磕头门都没有,你们这些欺善怕恶的混蛋,总有一会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说完之后‘呸’的一声朝那名壮汉脸上吐了口吐沫。
而那名大汉在檫掉了满脸的口水后则是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小杂种,给脸不要脸啊,现在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说完之后那抓着少年手腕的那只手猛然的一使劲,只听见‘噶嘣’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后就听见那少年凄惨的嚎叫声响起来,而那几名大汉则是满脸狰狞的狂笑着。
可以看的出这几名大汉都怀有不弱的外家工夫,能够一手将人的手骨捏碎可不简单。
其实这几名大汉是城中李家庄的几名护院,那个捏碎少年手骨的则是他们的头,李家庄的庄主叫李天华,今年五十多岁,他的一个表兄是当今的刑部尚书,位列九卿,深得皇帝的重用,正因如此,这李天华可以说是在这四川成都这一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这李天华又出手阔绰,当地不少的官员都是他的座上客,所以李家庄这三个字在成都那是比官府的知名度都要大,也正是如此,这些李家庄的护院武师才一个个的嚣张无比,经常的欺凌平民百姓,而这些百姓们也都知道这一层关系,所以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随后那捏碎少年手骨的壮汉站起身来狞声说道:“小子,敢向你大爷吐口水,看来真是嫌命太长了,哥几个,把这小子丢到城外的乱石坡喂野狗去”说着一脸凶狠的朝四周望了一眼,许多人都吓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而后两名大汉过来把那少年抬起来,就朝着城外走去,而其他的几个人则是耀武扬威的在后面走着。
这边的事情早就引起了田风的注意,不过田风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仍旧是自顾的边喝着茶水,边看着事情的发展,而天璇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向田风问道:“你就不打算管管啊?看那小子蛮有骨气的,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了哦!”
田风呵呵一笑道:“这关我什么事,我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管别人的闲事,再说了,凡人的事情我们也用不着管,他们自有自己的发展。”听到这话的天璇也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喝自己的酒。
此刻那几个抬着少年的大汉已经走出了城门,而许多百姓由于怕得罪他们也无人敢跟着,只好一个个叹息着做自己的事去了,这个时候茶楼倒水的伙计在给田风加水的时候小声的自叹道:“哎,石头这小子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他这一死,他家里那半身不遂的老母亲估计也活不下去了,真是造孽呀!”
虽然伙计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怎么能逃的过田风的耳朵呢,在听到那个少年家中还有个病重的母亲的时候,田风眼中不觉的闪过一道金芒,随即问道:“小二哥,问你一下,刚才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没人管管,难道说你们这里没有官府吗?”那伙计听到田风发问连忙说道:“啊,这位爷,您还不知道啊,看来您一定是外地来的了。”
田风点了点头,那伙计继续说道:“那少年叫张石,我们这里的邻里街坊都叫他石头,他爹死的早,他娘又重病缠身不能起床,所以石头从小就开始要饭,我们这些街坊能帮的也就帮一下,像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谁家也不是有闲钱的主,所以也只能是给他留点饭菜,再要不就隔三差五的给几个铜板,这孩子也还算孝顺,每次要到点吃的也都是让他娘先吃,要到点铜板呢,就去药铺给他娘抓药。”
“那几个人是我们这里李家庄的护院,刚才那捏碎石头手腕的那个是他们的头,叫王二锤,不过我们大伙背地里都叫他王黑狗,那家伙仗着是李家庄的护院头头经常欺负人,不是吃东西不给钱啦,就是调戏良家妇女,这坏事都让他做绝了!而这李家庄据说是他们庄主的一个什么亲戚在朝中做官,权利大的不得了,而庄主又出手大方,所以和这些地方官的关系非常的密切,这样一来谁还敢管他们的事啊,我们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没势力没背景的,受了欺负也只好忍了,刚才只要石头说两句好话也就过去的事,可是他天生的犟脾气,平日里也没少受他们的欺负,今天不过是王黑狗他们故意找茬罢了,他们吃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钱,再说了,他们都已经吃完要走了,那石头也不过是去拿了几个他们吃剩下的包子而已,哎…………”
知道大概以后田风又继续问道:“那他们说的那个乱石坡是什么地方?”
伙计听到乱石坡三个字后打了一个激灵随后小声的说道:“这乱石坡是这几年的叫法,原来那地方叫乱葬岗,出了城门向西二,三里地就到了,上面埋的都是靖难之时死的士兵和百姓,上面是石碑林立阴风阵阵,据说啊,晚上还有人在那里见过鬼呢,后来随着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许多石碑墓地都残乱不堪,这才叫上了乱石坡。不过一般没什么人敢单独去那。”
田风点了点头打赏了伙计之后便叫他去忙了,这时天璇问道:“你不是不想管这闲事的吗,怎么还问的这么详细呢?”
田风笑笑道:“本来是不想管的,可听那伙计说,他是个孝子,既然是孝子,我就有兴趣管了!”
天璇先是一楞随后立刻释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恩,看来这当孝子还是不错的,至少能被你这仙人眷顾。”
随后田风付了茶钱也向着城外走去,等远离了大道之后,手掐隐身诀便向着乱石坡飞去,而此刻的那名少年已是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多处骨头断裂,看来到了乱石坡以后又遭到了那几名大汉更加恶毒的殴打,而就在那几名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放声狂笑的时候殊不知催命的阎罗已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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