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尘迹

第五章 仙凡绝离之真君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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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君腾风

    出了瑞王府,梦阳俏皮的问:“你该不会是不会弹琴吧,刚才为什么不弹一曲?”

    “某人不是说我都没弹过给她听吗,所以……”凌羿看到梦阳睁大眼睛,突然说不下去,换了句话,“跟我去一个地方。”梦阳又怎会知道这一次麻烦才刚刚开始。

    绿水萦回,竹篱茅舍之间,点缀着疏疏的修竹,在此间品竹弹丝,悦听鸟语,琴声妙然铿尔。

    “怎么不弹了?”梦阳羞羞走过来,她完全沉溺于凌羿的琴声之中,痴醉于他的一指一弦的优雅里。凌羿抬头凝望,浅笑,她却不觉莞尔,垂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有佳人在旁,撩动我心绪,令我由生痴想,故无心抚琴。”

    “尽是嘴贫。”梦阳嗔道,两眼似怒非怒,却充满情意。

    这些尽在凌羿眼里,微低下头,有意无意地轻轻抚弄琴似,脸上仍是一抹浅笑。梦阳便一蹦小跑到凌羿身旁,玩趣般地拨弄琴弦,不是还对凌羿微笑,似乎说:“这样弹,我也会啊。”

    “哈哈。”凌羿被这小女孩的调皮给都笑了,徒身站起。

    “你笑什么呀?”梦阳对着不怀好意的笑声十分不满。

    “我……”

    突然笛声四起,音浪阵阵,翠竹摇动,似风又不似,是玉笛声波令空气震动泛起的风,却又是那么自然,不似音波功令人刺耳,让人翩翩而动,随风起舞,曲韵绵绵,如风般拂动人心坎最柔弱的弦,一下便进入你愿望中最幻想的梦境里,醒来。天地间竟有此妙音,若非乐圣,还有何人。

    凌羿催动灵力,强使梦阳心绪不为所动,梦阳才得如局外之人般倾听圣乐。随之,从竹林深处走出一翩翩少年,如凌羿般年龄,亦如凌羿般俊逸,但两者给人的感觉却十分鲜明迥然不同。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这般男子,见得凌羿一个已属万幸,没想到,还有一个。

    “大哥。”

    被凌羿唤作大哥的人,仔细端详了梦阳,然后对凌羿说:“二弟。”梦阳惊诧竟是兄弟,难怪如此神似。

    “大哥到此所谓何事。”

    “来这是为了……”腾风方要说话,凌羿示意腾风不要说。

    “我要跟大哥说点事,你回到竹舍去,别乱走。”

    “嗯。”梦阳同意的点头,转身回屋里去,梦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干脆,她只记得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真君。”凌羿说道,像是打招呼。

    “君之事,天已知之。”

    “何如?”

    “君乃仙灵之王,万众之表率,理当遵循法度。况且蓝昕”

    “何法可依?”

    “这……倒没有。”两人相视一笑,腾风又说。

    “我们的少君是怎么了,竟为一个凡尘女子大动肝火。”

    “你是说南照皇都?”

    “你最近还做了什么事吗?”

    “倒是没有。只不过她很特别。”

    “你该不会喜欢她了吧。”

    “我想是的。”

    “那蓝昕呢?”

    “她是我徒儿,或者妹妹。”其实凌羿也分不清那算什么,超越了朋友,恋人未满,朝夕相伴了千万年,直到她的出现,自己的心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着,再也没有缺口容下别的东西。

    “也许我不懂,但是你这样对谁都不好,她毕竟是个凡人,总有离世的一天。”

    “有那么一刻我也好希望自己是个凡人。”

    “嗐,你跟蓝昕之间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先文帝觉得是什么的话,那就难办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希望如此,我们已经把南照国皇宫相关的人记忆全部抹掉了。”

    “我说呢,这么戏弄南照王,他居然能忍。”

    “哈哈哈,你这一出,倒是让先文帝下不了台啊,堂堂少主,竟为了一个凡间女子,戏弄一个凡间的君王,罚你不是,不罚你让天庭诸神众仙怎么看待。”

    “他怎么处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做我想做的。”

    “我们是何等身份,又岂能随性而为,你倒是不在乎。”

    “随性?嗬,我倒是觉得有个人够任性的。”

    “谁?”

    “我历经尘世又岂止千万载,居然会为一个尘世女子心动。”

    “记得你说她很特别?”

    “没错,但是说不上来,有种预感,天下将变!”

    “能让天下异变的,除我六人,还会有谁。”

    “我不确定,得找个时机回天一趟。”

    “嗯。”

    “诶,若是他日我们兵戎相见,你会怎样?”

    “笑话,我们怎么会……”腾风忽然看到剑羲的眼神,并不似他语气那般玩笑,而是异样的严肃,于是转口道:“你生我死。”

    剑羲笑了一下,“或许没那么一天,如果有,也快了。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

    “为什么?”

    “你记得你多少岁了吗?”

    “这,太久了,谁会记得啊。”

    “如果有得选择,我不会活太久!”

    腾风看着剑羲,虽然都是很平常,更近似玩笑的话,但剑羲的眼神却还是十分认真,从剑羲的话中,腾风也有种不祥,千万年来,第一次,“你的话,我会记得。”

    “其实没有圣功的生活真好。”凌羿看着腾风在眼前消失暗想,然后回到竹舍,看到梦阳,似乎十分疲惫地挤出笑容,不似以往那般轻松。

    “怎么了。”梦阳也有种不安。

    凌羿笑而不语。

    圣女蓝昕

    一日,凌羿和梦阳来到山上,他们要看日落,似乎他们来早了,太阳迟迟不下山,幸好阳光不是很猛烈,而且风还很凉适。突然崖边出现个女子习习飘动而来。凌羿惊慌而起,对梦阳说:“你在这里,我过去看一下。”

    “嗯。”梦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凌羿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她感觉到凌羿有异样。再看那女子,给人一种仙逸的感觉,让人觉得她很美,却始终不能看清她的脸,用缥缈形容再合适不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去?”很平和的语气,有着满满的期待。

    “快了吧,过些时候。”凌羿停了一下又道:“我还以为你会盛装而来呢。”

    “原来你一直期待我来。”蓝昕喜道:“你说过喜欢自然,不爱胭脂。”

    “谢谢你一直记得,其实不是很期待你来,而是猜到你一定会来。但是有件事必须跟你说明白。”

    听到剑羲这样说,蓝昕脸唰的一下白了,刚才听到剑羲的话,还以为她了解到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听见剑羲这句话,蓝昕才发觉,刚才的都只是错觉。

    “她就是那个女孩吗?”

    “是的。”凌羿丝毫不想隐瞒。

    “她有哪点好的?”

    “说不出来。”

    “她哪点好你都说不上……”

    “就因为说不上,所以才觉得很好。”

    “那我们呢……我们又算什么?”

    “师徒,兄妹,朋友……”

    “哈哈哈。”那抹可笑的期待,嘴角上扬的弧度确实足够悲哀。

    凌羿心想,这样的笑,相伴了千万年,却从未见过,我伤她太深了。凌羿思绪未定,只见蓝昕脚尖一点,飞将起来,直奔梦阳,右手化剑而出,凌羿瞬移到梦阳身前,蓝昕在空中似乎被什么挡住了,无法向前,僵持了好久,然后蓝昕放弃了,回落到地面,怒视凌羿,忽然七道颜色各异的光线绕过剑羲,直接攻击梦阳,快、准,可是凌羿连眼睛都不动就化解了。忽然蓝昕背后出现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原本临近黄昏,彩霞晚照,现在整个天空都变成白光闪闪一片,照得梦阳睁不开眼睛,白色光柱全部升到天空,接着从新投射一根光柱下来,最后山岳晃动,江海横流,蓝昕想毁掉整个星球。却只在刹那,一切恢复了平常,似乎都没发生过。与凌羿四目交怒,最后甩袖离开。师傅终究是师傅,天地六圣之一,无可披靡,徒弟终究还是徒弟,乾坤七圣神,超越了神的存在,却依然无能为力。比起我们千百万年的情义,她不过朝夕露水之情,你又安能如此忍心对我。

    蓝昕,好多事你都不懂,甚至连我也无能为力,对不起,也许千万年后,会有一个结果,只是此刻我之于你,如伊之于云扬,惜重。

    看着蓝昕离去,梦阳神魂未定,她万万没想到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会想杀她。

    “有些事我想告诉你,关于我是谁。”

    梦阳还在惊现中“嗯”了一声。

    “我的真名叫做景羲,也叫做剑羲。”

    梦阳听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突然瘫在草地上。本来就知道他不普通,却从未想过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而且是处在宇宙的顶峰。

    “上次你见的那个,我大哥,也就是腾风,刚才这个叫蓝昕。”

    这些都是传说中遥不可望更不可即的存在,居然让自己遇上了。

    “我不相信!”突然梦阳近乎疯一般怒吼。

    “我现在赐予你【灵犀】,从今天起,不管你轮回千万世,你都能懂我,只能懂我想什么。”凌羿左手掌心光芒暴涨,向梦阳心脏位置打去。之后梦阳洞彻凌羿一切思绪,知道她是景羲,天地六圣之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梦阳突然站起来,跑去。

    “梦阳。”凌羿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突然梦阳回过身,紧紧抱着凌羿,像是整个宇宙崩塌,找到了坚实的依靠,然后又像是为世界末日一般哭起来,这一次梦阳哭晕过去了,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觉,惊喜、惊狂、悲恸,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除了哭,不知道做什么。

    第二天,梦阳醒了,凌羿一直在她床边坐着,两人沉默了许久,梦阳率先打破了沉寂,“我……我应该叫你什么?”

    “凌羿,只属于你的——凌羿。”

    梦阳又紧紧地拥抱凌羿。

    “我想……去找先文帝……说清楚。”

    “不要,不要离开我。”

    “嗯,我答应你。”

    又过了几天,凌羿和梦阳依旧在竹林里弹琴作乐,一曲作罢,忽然芷灵拍手而来,“公子真是好雅兴,如此琴音,实在妙哉。”

    “芷灵姑娘过奖了,不知芷灵姑娘何故至此。”

    “当日公子瑞王府一别,郡主未能欣赏公子妙音,实属遗憾,而郡主对公子甚是挂念,还希望公子移步王府娴赏琴乐。”

    “在下谢郡主抬爱,只是闲云野鹤惯了,难登大雅。”

    “公子不想与郡主见上一面吗?”

    “不见,还望芷灵姑娘转告郡主,请郡主见谅。”

    “可郡主已经来了。”

    梦阳向着芷灵来时的方向看去,舞阳郡主刚从马车下来,原本听芷灵这么说还以为是用来接凌羿的,没想到郡主亲自来了,梦阳看了看凌羿,发觉他正在看自己,凌羿会心笑了笑,但是梦阳的表情分明在说“你桃花运来了。”直把凌羿逗趣了。

    “凌公子琴声,宛若天籁,舞阳得听一回,实属有幸。”不一会舞阳郡主便走到凌羿跟前,行礼道。舞阳不愧为皇族血统,今天穿着十分朴素,却无法遮掩她的高贵气质。

    “郡主过奖了。”

    “不知公子可否为舞阳再弹一曲。”

    “方才郡主已经听过,今日便到此为止,改日再弹。”

    “那公子改日可否到府上一叙。”

    “还请郡主见谅,这竹林与凌某性情相适,倒比王府自在。”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芷灵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堂堂郡主,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多少王公贵族,为求一睹郡主芳颜,可谓绞尽脑汁,劳民伤财,好个凌羿不识抬举!

    “敬酒也好,罚酒也罢,我凌羿都不爱喝。”

    “你!”

    “芷灵!”舞阳郡主喝制住芷灵,不让她说下去:“芷灵失礼,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公子见谅。”

    “芷灵姑娘也是快人快语,倒也无妨。”

    “既然公子喜爱这山林,不愿到寒舍,妾身也不再勉强,先行告退。”其实自从上次凌羿离开瑞王府之后,第二天她又派芷灵去找凌羿,不过却发现凌羿已经离开了客栈,但是舞阳郡主依然没有死心,派人到处寻找,好不容易在这僻野山林找到凌羿,却是这样的一次见面。

    为了躲开舞阳郡主的纠缠,第二天梦阳和凌羿就一起回茗城了,梦高见到两人安然回家很是开心。当然最开心的便是梦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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