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阳都

第五章 亦正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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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都》第五章-----亦正亦邪

    阳都派自创派以来,能人侠士遍地,可惜没有一人能够秉承开山祖师的光荣,将本派发扬光大,但单凭着几代人的传承以及响遍天下的门派阵势,在大荒鼎足而立,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修炼门派,然而此时却为一批新进学徒的分门之事争得面红耳赤。

    陆子轩起初还是蛮有心思的聆听着列位宗师的争辩,可听到最后也竟然不耐烦起来,他看了一眼满面焦急之色的慕容嫣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嫣雪师姐,不知今晚这争吵要到几时方休啊!”陆子轩将紫色布垫正了一下,他的腿下都要跪出茧子了,虽然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此时各个分门宗师兀自争吵不休,陆子轩看着十分无趣,转眼盯向前边巨大的开山祖师的铜像,显得十分困乏。

    “每次新弟子入门,都要争吵一番,无非是因为一些新入门弟子的资质非凡,有些分门宗师看到别门弟子的资质好过本宗,就心生嫉妒,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慕容嫣雪坐在师父紫怡上人后边,转身对旁席的陆子轩低声解释道。

    卧房内的均鸿掌门由于受了岸田松的内伤,五脏六腑被震得七零八落,正自调息养神,但大厅内的一切争吵,他却十分清楚地听在耳里,这是历年来分门都要争吵的事情。往年自己主持择师大会,一言九鼎没人敢对自己发出质疑,然而此时我内脏大伤,却无法出去主持大局。不想此时,一个黑衣人从旁开的天窗窜了进来,黑衣黑面,双目微微泛着晶光。

    均鸿掌门正在打气贯通脉道,因此周遭一切动静听得甚是明了,只是一瞬将身子转了过来,将煞白的面颊朝向黑衣人,微微睁开了禁闭的双目。

    “阁下深夜造访敝观,不知所为何事。”均鸿道人白髯细长飘逸,一对卧蚕眉浓重挑白,斜斜得插进皓首,满头银发散发着一阵阵亮白的晕圈。

    黑衣人并不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均鸿道人,眼角微微一皱,顿时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均鸿道人看到此剑再次大吃一惊,黑衣人手中长剑正是白天岸田松战败丢下的草剃之剑。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在……”均鸿道人说完恍然大悟,暗自悔恨一番,不再言语。黑衣男子,举起长剑,对着幽黄灯烛发出的淡淡光线,细细观赏着眼前的草剃之剑,然后倏地一下斜斜地刺向均鸿掌门。

    “噗!”一口鲜血从均鸿掌门口中喷射而出,仿佛一粒粒亮红色宝珠般落地。

    均鸿道人低头盘坐在铺垫之上,一股热血从胸前窜了出来。只是一剑就将均鸿掌门刺伤在地,不偏不倚正好穿心而过,黑衣人见均鸿道人低头面对窗台坐死在铺上,轻轻一哼,悄悄窜了出去。

    门外大厅里的争吵愈演愈烈,几个道人险些拳脚相加。这其中尤以鸠鸣山分门宗师郝通海和紫桐峰分门宗师沧行健争得最为厉害。此时郝通海面红耳赤,大声嚷嚷道:“我不管,如果不把入门弟子里的资质稍好的入到我门下,整个阳都派的名誉我想是保不住了!”

    沧行健见这个师弟处处争着要选底子深厚的入门弟子,心里有一百二十分不痛快,冷冷说道:“郝师弟可真会说笑,阳都选派弟子是有严格规定的,也不是说把所有弟子都归于你门下,就能光大本派,这也未免太小觑我们其他分门了吧?况且不说现在新入门弟子,就看前几届弟子中,入你门下的弟子,不是被你整日安排来做饭就是安排打扫庭院,你就是这样子光大阳都的么?”

    沧行健的一席辩白,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郝通海气得面上成了绛紫色,却丝毫不能拿出一句话来辩解,气愤间突然看向沧行健身后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弟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似乎也找到了辩解的话来。

    “这修行,本来就是清苦之事,要来享福,我看还是回家养着去吧。你满口子说我的弟子如何如何,再看看你的弟子倒好,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上山摸鸟,就是踩坏我的菜地!”说到这里,郝通海再次瞪了一眼坐在沧行健身后的那个高个道人。不看不好,一看那个男子,他竟然面朝自己,识趣得做了一个鬼脸,一脸鄙夷的样子。郝通海气得脸色发紫,一阵晕眩,他强撑着身子指着做鬼脸的青年道人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贼泼!你还我的菜来!”说着就要起身跟年轻道生理论。

    不想沧行健拂尘一扬,将身后那名弟子掀翻在地,顿时那名做鬼脸的弟子扑通一声跪倒在郝通海面前,实打实地磕了一个响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郝通海本来无明业火中烧,看到沧行健将自己徒弟“打翻”在地,心中敌意减了几分。

    “逊徒!还不快给你师叔,赔礼道歉!”沧行健捋了一把胡须接着说道:“我看诸位既然成心来抢徒弟的,那就你们凭借辈分,依次选取徒儿弘扬我道,列位看来如何?”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把揪住身后弟子的耳朵,起身踱步往外走去。

    做鬼脸的道人,痛得满面赤红,一片棕红色从耳根直泛到全脸,此时正痛得哇哇大叫。

    “师父,师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松手吧!”道人一边大叫的一边用双手握着沧行健的左手接着喊道:“郝师叔,快,郝师叔您老人家快让师父他老人家松松手,啊呀!我的耳朵啊!”一阵大喊大叫从殿外传来,身后十几名沧行健的弟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郝通海眉间露出一阵得意之色暗骂一句:“小兔崽子!跟我玩,你太嫩。”说着径直坐了下去。

    两位分门宗师一闹腾,顿时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始终紧绷着眉头的紫怡上人也露出些许的轻松,毕竟刚刚听到沧师哥和郝师弟的争吵,甚是针锋相对,此时大家哈哈一笑,紧张气氛不再,压力骤减。

    “既然大家都想得到资质稍高的弟子,但是我派本着一视同仁的门派宗旨,所有新入门弟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分门宗师,我想你们今天可都已经看了诸分门的本事,心中早就有些分寸。明早,大家把自己想要入的分门写在纸上,递交给我。就这样子各位散了吧!”紫怡上人见众人从适才的争吵变为宽松,赶忙提出意见。她看了一眼众人瞬间似乎变得极为安静,一言未发转身走了出去。

    “不好了!师父!”

    只见一名道人从后院的大门踉踉跄跄跑了进来,郝通海看去正是自己的二徒弟。他径直朝郝通海身边跑去,趴在耳边咕囔了一阵。只见郝通海面上一阵惊恐和愤怒,禁不住大喊一声:“你说什么??”

    “掌门,掌门师叔他……”框日訸也一脸的恐惧大声重复了一遍。沧行健第一个冲了出去,直奔后面均鸿道人的住所而去,其他分门方才反应过来,也急匆匆的朝后面赶来。

    众人刚到均鸿掌门的门口,就看到一股暗红色的血泊从内屋淌到了大厅之内,沧行健一把撩开门帘,一股血腥味从里面散发出来,众人看去,均鸿掌门坐立在窗前纹丝不动。一滩鲜血从卧榻之上流了下来,此时一滴血液尚未凝结,从卧榻上低落而下。血滴里的倒映着窗外的亮红的阳都,好似一个红色罗纱将周山笼罩其中。

    此时,后山山顶凉亭之内,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刚把面上的面罩拿了下来。他面对着暗淡的月亮,似乎将心头的的一个大疙瘩解了开来,漏出一阵痛苦的笑容。

    古峻奇周身酸软至极,双目无助的看着游动着的青龙,仿佛自己已与他们化为一身,一切皆在思想之内游动。一股幽蓝之光从周身泛起,群龙缠绕之中,古峻奇身上散发出缕缕亮蓝。骤然之间,古峻奇只觉得骨骼轻朗了许多,仿佛超脱了众尘。

    骤蓝炸开处,一个幻影闪现在正中。他周身幽蓝色的光焰,散发着炙热,烤的周边青龙乱窜乱撞。骤然之间八条猛龙从四面八方冲撞过来,一头钻进古峻奇的身体之内。

    “啊!”周身烈火一般的灼烧痛楚绕遍全身,古峻奇只觉得骨骼欲断,筋皮欲裂。

    “哈哈哈哈”

    一阵低沉的笑声仿佛从地心传来,爆裂之声已从四周响起,幽蓝的烈火燃遍周身。古峻奇紧闭着双目,他的眼睛痛苦得想要用双手挖了出来。突然,一股凉丝丝的脉息从遥远的天际骤然降到四周,仿佛一圈全被流瀑覆盖。

    古峻奇双目圆睁,一股血光从目中露出。他的眼角似乎也透进去了一些新生的光芒,好似一团亮红色的珠宝,双目中也爆出一阵瓦亮,竖起的眼角目视着周遭的一切。倏得一下,周边的水泽也变作浅蓝色的海水一般的液体。古峻奇游动着身子,直直地往上窜去。

    冰冷之水仿佛染液一般覆盖了一切。

    “哗!”是海水里的那种透心的冰凉。周遭的一切都看不到了,一片漆黑,却能看到远处一个孤立的灯。

    陆子轩在昏黄的灯光下,目视着面前桌子上的羊皮纸卷,一阵沉思。羊皮纸卷长时间被空气接触,有些油黄色。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深深呼了一口凉浊的空气。

    “子轩师弟!在干什么呢?”慕容嫣雪见门窗未关,径直走了进来。

    “嫣雪师姐,你怎么来了?”

    “我替师父来收择门券的。”

    “噢,我正想给师叔送去,不想师姐亲自来取,有劳师姐了!”

    “嗨,你这是说什么呢,都是同门,何必如此客气!拿来吧。”说着慕容嫣雪就去桌上寻羊皮纸卷,却看到陆子轩一脸的沉闷气色,想到白天被岸田松掳去的古峻奇,于是安慰他道“古师弟要是知道你这样子,一定不会开心。”

    陆子轩回了一眼慕容嫣雪,微微一笑,似乎眼睛里的泪珠在滚滚打转,却始终未落。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古峻琪的全家老少、滢湖边的所有百姓,而此时又把比自己小一岁的,亲弟弟一般看待的古峻琪弄丢了。

    慕容嫣雪比陆子轩大了五六岁,虽然如此,修道之人因常年修仙服药。年岁却比陆子轩要小一些,实际看来同陆子轩年岁相仿。

    此时,慕容嫣雪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做师姐,而是把自己当做师弟的同岁好友一般看待。看到陆子轩为古峻奇的事而伤心自责,内心也自然不是个滋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古师弟被掳走的事情似乎已经变得不可挽回。

    “师姐?”看到慕容嫣雪似乎心里也十分迷惘。

    陆子轩接着道:“师姐,你说均鸿掌门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刚才沧师叔查验伤口后,发现均鸿掌门所受创伤是利刃伤口,但是我们适才一直在前厅议事,不想均鸿掌门却要在此受这样子的痛苦。”

    “是不是那个岸田松所为?”陆子轩脸上露出一阵怀疑之色。

    “刚才,后山守宫的弟子来报,说后山易武阁门洞大开,似乎有异人闯入其内盗取了草剃之剑!”

    “草剃之剑可是今天岸田松丢掉的那把宝剑?为什么大家都想取得此物?”陆子轩刚才就想问这件宝物的来头,被一下午的事情烦恼,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慕容嫣雪说起草剃之剑,方才想起自己的疑惑。

    慕容嫣雪见陆子轩对这件宝物知之甚少,轻轻往竹椅上一坐慢条斯理地讲起草剃之剑的来头。

    “相传在很久之前,上古先民拥有诸多开天辟地神器。因此用这些神器,锻造宇宙,后来神人通交神权没落,于是这些神器被散落在了人间。虽然神族已经没落成烦人俗子,但所遗落在大荒之内的诸多神器却不失神力。”慕容嫣雪看到陆子轩面向自己听的津津有味,扑哧一笑接着说道:“师弟,这就是些神话传说,你不用当真的!看你焦急的样子。”

    陆子轩报以微笑,央求道:“师姐,快说说都是些什么宝贝?”慕容嫣雪看到他这么着急想听只得继续讲起来。

    “话说,谁要在大荒之中拾得这些宝贝,就能造化宇宙,重置天地。大约很久之前,草剃之剑在东瀛州出现。是在长蛇腹内取得,据说此剑富有魔力,一旦靠近该剑的人,假如定力过差,就会被剑中透出的魔力驱使,造出毁灭天地的灾难。”慕容嫣雪讲了半天,口渴的要命,陆子轩会意地端来茶水,央求她再讲多点。

    慕容嫣雪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以前听传授道学的师父说过,好像这二十门神器里,有好多是像草剃之剑这样子的,而另外一些神器,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这些都是跟道学师父学习的么?”陆子轩似乎感觉到这里面的故事十分的有趣,追问道。

    “也不全是,每年门派里都要选择一些道龄及格的弟子下山历练,说白了就是搜寻这些宝物的下落。一旦得到宝物,就立刻护送回来,请掌门宗师查验一番后,封在后山的易武阁里,以期不再重现人间殃及无辜。”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那个岸田松是如何盗取草剃之剑的?”陆子轩听到如此篇幅的神话一般的故事,心中将古峻琪的事情暂时放下。

    “我正要说这里呢,岸田师叔”

    “什么?岸田师叔?”陆子轩微张开嘴巴一阵诧异。

    “对岸田师叔,嘘,现在可不能这么叫了,他早就成了魔族的护法之一。浑身透着杀气,自然与我同门不得。我是说以前,他本是我们阳都的第一位掌门继承人。只因均鸿掌门禀赋乾坤,将易武阁仙术妙法修炼了好几成,比岸田松要高明得多。是以,前任掌门归天之后,将衣钵传授与均鸿道人。”

    “哦,怪不得,均鸿掌门今天始终不与他争强,却讲同门情谊。”陆子轩咕囔一句。

    “也不全为此事,均鸿掌门本就是一个清静无争的修炼之人,怎会与本是同门,现已纵身火海的师哥争斗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又要挨骂了。”慕容嫣雪抓起桌上厚厚的一打择师卷,告辞而去。

    慕容嫣雪左拐右拐进到后山易武阁院前,见门口加派了守卫。只见几名道人腰悬长剑,来回走动看护着院子正中的易武阁阁楼。楼内一股淡淡光线散发着温暖,像是一种召唤一样。

    此时,沧行健正在易武阁二层翻看着部分卷宗,一阵微风吹来,灯光摇摇晃晃下,透出一股诡异之状。几只蜘蛛倒悬在书架上的拐角处,像是几名严阵以待的武士。

    “唉!”

    沧行健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长衣重新批了一下,有些泛白的头发覆盖着脸庞。脸庞上的皱纹却十分明显,在灯烛照耀下显得十分苍老。此时他正翻看着手中的画卷,几个修道之人的画图放在那里,古朴却又神秘莫测。

    他心里苦闷至极,无法参透这古书上的图谱,就难以修炼更为上一级的道法,那么自己离修炼成仙的门法都进不去半点。道家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顶多到了二生三的境界,道法都有,化有于无,而要突破这三境界步入仙人的入门阶段,却是难比登天的事情。

    “唉!”他将书本扔回原处,再次叹息一声。心中暗想,想我也是一代分门宗师,却也只能参透这丁点,均鸿掌门要是没被岸田松害死,也不至于这样子失传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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