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明一路头疼地走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由于心情问题,原本就有些乱的房屋如今看起来更是脏乱不堪,这让他的心情更差了几分。
刷牙洗澡,张玄明闭着眼睛做着最后的工作。
放假了,如今的房租算算也快交到头了,当初若不是房东大叔好心提醒自己上高中的时间只有三年,估计张玄明还得接着交下去。
穿好衣服,张玄明从卫生间走出来。由于有些温差,所以他感觉很凉爽。只不过这凉爽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几天的麻烦真多啊……这是这几天张玄明每天晚上都会感慨的一句话。
明天又是艺术节,又是有人请客,估计又有的忙。屋子里没有安空调,所以只能开电风扇。反正某人不在乎,扭开后就迷迷糊糊地坐进蚊帐里拉好拉链,闭上了眼睛。
“门好像没锁啊……”张玄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喃喃着,“管他呢……”
明天有人请客吃饭,请客的人还是三中传奇般的存在,若不是自己神经出问题的话,应该还是所谓修炼界传奇般的存在,自己以后的上司……嘿嘿嘿,自己也到了夜军昆要请自己吃饭的地步了么?自己何德何能啊?皇上真是折杀奴才啦……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睡着了。完全不知道,王盈盈如今也将迈入这个领域。
翌日。
清晨清新的阳光混着晚春初夏的气息,确实让人挺舒服。
就这么躺在床上,张玄明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放假,干些什么好呢?
没在上学的期间,他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没事干。老师布置了作业么?不知道,那天上午自己压根就没有上课。
张玄明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闻到了一股香味。
唉呀,刘姨的手艺还是那么不错,这煎蛋的味道居然可以从一楼的厨房飘到二楼来……哎呀呀。哎呀?不对呀……
张玄明猛地睁开眼睛。犹如梦境初醒。
有些掉灰的天花板还在那,自己确实没有在别墅里,身边电风扇不知道给谁关掉了,尽管是梦境醒来,那煎蛋的味道依旧环绕在鼻子旁。
“咕。”张玄明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摸索着走出了房间。
女孩轻快地哼着调子,一边煎着鸡蛋饼。
“你谁啊?”张玄明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一身冰蓝色的行头刹那间没有反应过来。
“嗯?”女孩停止了哼声,转过脸,看了一眼张玄明,淡定地说道,“回去,衣服穿好了再来。”
“布……布莱娜?”张玄明的神经绕了一圈地球后终于归位,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被吓到了。
“你怎么在煎蛋?”张玄明的问题脱口而出。
“哦?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在你家?”布莱娜有些惊奇。
“啊……对!你怎么在我家?”张玄明此刻有些大舌头,含含糊糊地问道。
“门没锁。”布莱娜轻轻一指门口,很快给复了答复,“幸好没进小偷。”
“是啊是啊。”张玄明点点头表示赞同,“不幸的是你来了。”
“唉唉唉,你什么意思?”布莱娜立马不乐意了,这话她可不能当做没听见,“本美女亲自下厨给您煎蛋,您倒是说不幸?”布莱娜说着,一把扯下新买的围裙,揉成一团狠狠地往张玄明身上一砸,“您倒是说不幸?”
张玄明抱住围裙,这家伙太挑剔了,自己家的围裙不肯用,非得去买一条蓝色的,摇了摇头,张玄明解释道,“啊不不不,刚睡醒,这说话不经过大脑。你知道的。”
“那里你的意思是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布莱娜斜着眼睛看着张玄明,手上拎着的平底锅有意无意地晃动着。
张玄明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嗖嗖地往上窜凉气。昨天布莱娜那眼神再度清晰。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所谓的毛骨悚然就是指那种感觉么?张玄明仍然心有余悸。
“好了!”布莱娜感觉张玄明的表情有点不对,立刻换了一种语气,“赶紧来尝尝我的手艺!”布莱娜走进厨房,把金灿灿的煎蛋往桌子上一端,“放心,吃不死人的。”
“啊,哦。”张玄明干涩地应了两声,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祸从口出,还是不要说话为好。张玄明点了点头。
布莱娜跟着坐了下来,轻轻地把盘子往张玄明面前一推,笑眯眯地说,“来,尝尝!”
张玄明看了看煎蛋,又看了看布莱娜。有些犹豫。不是自己做的感觉就是有点不靠谱。拿起筷子,他小心地夹起一角,送到嘴边。
闭上眼睛一咬,被包裹在煎蛋中还没熟透的蛋黄汁被挤进了嘴里。带着一股讨厌的腥味。
所以自己讨厌吃鸡蛋。张玄明苦着脸咀嚼地口中的煎蛋。
“你这是什么表情?”布莱娜看着张玄明有些不堪的神情很不满意。
“没什么没什么,煎地外酥里嫩,挺好,挺好。”张玄明艰难的将嘴巴里嚼不下去的东西咽进肚子里,换了口气说道。
“是吗?看你的表情不咋地啊。”布莱娜穷追不舍,非得接着问下去。
“那是因为……因为……”一股倦意涌上自己的思维,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看来,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张玄明趴在了桌子上。胳膊肘打翻了只吃了一口的煎蛋。
真浪费。布莱娜将被掀到盘子外的煎蛋的收好,忍不住摇了摇头,轻轻在张玄明身上一拍,“起来啦!昨天晚上叫你总不应,非得逼我下药。”
张玄明突然坐起了身,身板挺着笔直,闭着眼睛拿起了筷子,开始一口一口地吃着煎蛋。
“那张玄明就是没你讨人喜欢。”布莱娜枕着胳膊肘无奈地说。
擦了擦嘴,张玄月睁开了那双不愿意让人直视的双眼,淡淡的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倒还真是直白。”布莱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虚空一画,手中如同变戏法一般多了一只玉瓶。
玉瓶的底部,一块有着血一般猩红的血点,血点四周,如同溅开来一般有着星星点点的延伸。
布莱娜将玉瓶的底部翻过来,无奈的说,“昨天还只是一个点的,到底它怎么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给你的,你自己想去吧。”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小心地将玉瓶交到了张玄月手里才舒了口气。
张玄月静静地观察着那一块血癍。血癍如同有生命一般地搏动着,仿佛有着心跳。它的延伸,也随着搏动的规律,以常人难以观察的幅度,微弱地起伏。
张玄月静静地将玉瓶递给布莱娜,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样。”布莱娜问道。
“血族的“血脉图腾”。”张玄月平淡的说,“血族的一项禁咒,被施术的物体将被封印,直到施术的期限为止。”张玄月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什么?”布莱娜可没忘这所谓的“血脉图腾”是在给完东西后施加的,那老家伙得意笑声仿佛又在耳畔回响,那个难听。
“估计是给我一个期限。”张玄月没有理会布莱娜的懊悔,平静地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用了“血眼”可以窥测到未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意思。”
“哎哎唉?”布莱娜突然发觉不对劲,自己貌似没告诉他这么多吧?“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他用血眼了?”
“猜的到。”张玄月淡淡的说,“只不过,他居然会把这个拿来当宝贝的东西给你,”张玄月突然抬起双眼,直视布莱娜有些泛蓝的双眸,仿佛要贯彻她的心灵,“告诉我,你给了他什么条件……或者说,和血族签订了什么契约。”他的语气一直都是陈述语句,让人觉得没法有任何隐瞒。
“没……没有啦。”布莱娜的目光有些躲闪,慌忙的说,声音有些不自然,“真的没有。”
张玄月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布莱娜。
双方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良久。
“我要回去了。”布莱娜轻轻地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
张玄月沉默,手指交叉,支着脑袋,眼睑微垂,没有说一句话,面色平静,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应。
“呐,我知道这件事没必要和你打招呼……可是,可是……”布莱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变成轻轻的呢喃。
“然后呢。”终于,张玄月开口了。
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显得那么无情。
“你要回去是迟早的事,”张玄月地目光抬起,“要走便走,和我没关系。”张玄月淡淡地说,“东西帮我拿好,等我的属性觉醒后再找机会给我,不然我没地方放。”
说完,便起身往房间走去。
“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张玄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后便没了声息。
布莱娜呆呆地看着房间的方向,心中莫名的苦涩。
“我知道了。”布莱娜轻轻地回答道,不管张玄月听不听得到,泪水缓缓地流下,“打扰了。”
两声机簧清脆的声响,仿佛锁上了世界的声音。布莱娜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缓缓淡去,只有那泪水,可以证明她曾经来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泪水在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便会蒸发干净,如同抹去她最后存在的证明。
“我真心希望你能回来呀,哪怕,你依旧没看上我。”
</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