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寒假。时景和王明德这一个学期过的平平稳稳的,肖然留给王明德的阴影一直存在,虽然从那一觉后王明德看淡了许多,但不可否认王明德一直不打算对时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假已经半个月了,亚兰市已经处处充斥着年味,所有的人都在准备迎接春节。
这一天一早时景来到了王明德家。见王明德还在休息,时景把房间卫生打扫了一下,平时整个房子就王明德一个人住,虽然他也时常会打扫,可偌大的房子灰尘几乎一天就会落一层。后来又把阳台上的一堆脏衣服洗了,最后还弄了早餐,这才准备叫醒王明德。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
“景,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
“嗯,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在新疆时候的事情吗?其实那时候我和泰山在一起,那时候他伪装成新疆人,叫阿不来提。”
“啊?我有点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啊?&ot;
&ot;那天晚上你回来找我之前我是在和你的赵伯在喝酒的,后来因为有点醉也没注意到他去哪里了,你们就错过了会面。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就是你爸公司的。”王明德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道:“我怀疑他和你爸的死有关系。”
“什么?!不可能,赵伯人很好啊。”时景有点被吓到的感觉,“而且我爸爸是自然猝死,这个法医有证明的。”
“你太天真了,骗你应该好容易吧。他找过我谈过一次话,之前他还在我的房间安装了窃听器、摄像……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安装了这些东西,也可能他之前根本不是用来监视我的。目标失去之后就自然无用了。”
“啊?他找过你?什么时候?”
“是啊,就在参加完你父亲葬礼的时候。他找我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你没能从你父亲的事里面走出来,怕你担心瞎想。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我们怎么办?”时景焦急的问。
“放心,我已经暗中调查了很久。我告诉你就是希望你注意安全,一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
傍晚,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夜色里王明德默默的上了一辆的士车。汽车飞速的穿透刺骨的寒气,驶往郊区的方向。付了钱,王明德裹紧了衣领,暗骂了一句真他妈冷。
凭借王明德现在的能力,多次打听之后他很快就搞清楚了他父亲王连生的事情,顺便也得知他在这个郊区的工地工作。
说不触动假的,他依稀记得小时候那个为大熬夜做了一把木剑的爸爸。看着工地上破败零散的几个木棚,王明德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幸福。
随便打听了一下,他就找到了王连生。王明德一身干净的衣服和王连生脏脏的一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非要在这两父子之中找相同点或许就是那同样坚毅的面孔。
王明德没有叫爸爸,他如有哽在喉,没有眼泪。王连生看见这个穿着时尚羽绒服的王明德稍微有些愣神。毕竟他好久没有见到他们母子俩了,虽然王连生之前有过小蜜,但是亲情血脉的联系那是那么容易割舍遗忘的。
就那么相对无语。
后来还是王明德主动开口了。进入他那矮小简陋的房间,王明德莫名感觉有一种家的感觉,是啊,有时候家不是多大多大的房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简单的在你面前的人。
王明德这次来主要是解答他心中的疑惑的,他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部和王连生讲了一遍,当然不包括梦灵和笔记本的事情。因为这个连他自己都遗忘了。
听着自己儿子的讲述王连生一阵感慨,自己以前做的太不对了,没想到明德已经长成这么懂事优秀的孩子了。除此之外他也尽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儿子。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也算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现在唯一能替他做的了吧。
“你是说泰山有个病重的弟弟,这个我已经调查到了。但是他是什么病情却好像很隐秘。我怎么都查不到。”王明德综合分析后觉得这个很可疑,于是向他父亲说道。
“嗯,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弟弟得的什么病。不过他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王连生其实刻意隐瞒了很多,他已经决定有些事情他必须站出来去面对。
一如肖然,得知王明德和肖然的事情后,王连生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因为肖然就是他曾经的秘书,情人。
王连生把“罪恶”写进了他的字典里,同时也把“救赎”刻进了他的生命里。他该为他做的去担当了!
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世界的轨迹就已然开始转变。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好。
“过年咯!恭喜发财!”王明德领着时景出现在她家的一众亲戚面前。在事故面前王明德已经学会游刃有余,过年该送的礼,该客套的话,该请的饭,该陪的娱乐……其实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交心,你的那颗诚心别人一下就能感受到,就能被你打动,从心底里认可你!
可是这些王明德都快速的完成,因为冥冥之中有一个召唤告诉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大年夜。亚兰市的夜空烟花绚烂,他站在阳台上回忆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快捷键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
“喂,,妈。”
“诶,明儿,别怪妈不和你一起过年,实在是妈老了不愿折腾了,也不习惯城市的喧嚣。”
“妈,别说了,我理解,明天我就带时景过来看您。该抱歉的是我,这时我本该陪在你身边的。&ot;
其实王明德今晚不离开亚兰市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得去找泰山,因为据他的情报得知,唯有今天泰山你的弟弟才会露面和泰山一起过年。他觉得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他弟弟身上。
郊区。一个全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他正把一把匕首藏进腰间,然后理了理头发,点上一只劣质烟。
“一切从我这开始,就让一切在我这结束吧。”王连生扔掉烟头,裹挟着一阵风,潇洒的朝市区迈开了步子。
亚兰市某一小区一栋别墅内,赵杉礼正给一个面容苍白的中年人倒酒,“弟,你生病不能喝酒,这杯酒哥替你喝了。”
喝完这杯酒后的赵杉礼叹了口气,他其实一直狠不下心去做一些事,虽然他也在上混,但杀人犯法的事情他做的还是很犯怵。要不然……向门口看了看,他招呼一声:“阿丁,被站了招呼兄弟们去喝酒吧。等下记得给手下的兄弟们发红包。”
“好的,泰山哥。您小心点,我去了。”一个样貌普通但态度非常诚恳的青年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赵杉礼见门关上,脚步声走远之后,才回过头来对他弟弟说:“别着急,一个月之内我一定给你弄到移植骨髓。”
正当赵杉礼弟弟举起手中盛着开水的杯子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进来的正是王连生。他已经外面潜伏了很久就等一个机会,没想到赵杉礼竟然辞退了手下。
“谁这么大胆!……原来是王总啊,快进来,进来坐!”赵杉礼有点火大,但看见来人后马上又转变了脸色。
“王总,不是了吧!我一阶下囚,怎么配坐您泰山哥的椅子啊?“
“您永远是我心中的王总啊,当年你的恩德……”
“少他妈给我扯淡,你真以为你那些阴招我都不知道?”说完王连生迅速一个近身掏出匕首挟持了赵杉礼,以免他的手下回来,王连生必须快刀斩乱麻。
赵杉礼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的寒意,虽然见过死人,但是意识到自己马上可能成为这样的人还是很恐惧的,连忙颤抖的说:“别……别……”
一旁他的弟弟也是很紧张,可就是没办法。王连生来之前就想好了,他今天是来作一个了解的,他给他儿子留了一封信,说是信其实就是遗书。
“听着,都别乱动!我只想搞清楚几个问题,把手机扔到我脚下。不想死就给我听清楚了!一,是不是你想要我儿子的骨髓?二,时行柄到底是怎么死的?三,肖然和你们什么关系?”王连生很是淡定的问出了三个问题,“给我讲实话,如果我听出了半句假话,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这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杀完你之后自杀,早点死和晚点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这还能有个垫背的,赚了!”
“额,我说,我说。我是想要你儿子的骨髓,因为只有你们父子的骨髓适合我弟弟,而你得了那病根本不适合了,所以我想和你儿子商量。哪怕我付出所有,让王总你重新掌控一切我也心甘情愿!”一向沉稳的泰山,有些慌了神了,因为他却是知道王连生不怕死,因为他本身得了绝症。
“不真实了哦,心甘情愿?你诡计用尽陷害我至此,还敢说心甘情愿。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别别别,我我……我是真的准备以你重新掌位这个条件让明德同意捐献骨髓的!不信你可以问明德。”赵杉礼冷汗直冒,手心都湿透了。
“别废话!赶紧回答第二个问题。”王连生听了觉得基本可信,也就没真动刀子,况且他还想知道其他两个问题的答案。
“好好,我说,他真不是我害死的,不过我知道是谁,是他妻子!”
“你是说刘青媒?!你肯定也有参与吧,不然你怎么知道?”王连生有些震惊了,他一直以为是赵杉礼才会做出相关的事情。
“我……我只是替她保守秘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方便而已。”如果说王连生听完第一个问题还没有足够的杀意的话,现在他已经决定杀了赵杉礼了。毕竟不管时行柄有把他当兄弟,他都已经把时行柄当兄弟了。
“第三个问题,她是我棋子,是我从乡下挑选出来安排进公司,之后又到你身边的。”赵杉礼没敢说把她安排给王明德的事情,自己都觉得有点可耻。担心王连生一激动把他给结果了。
其实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在往一个地方靠,虽然被挟持但已经慢慢挪到了那个地方了。
“好,算你老实。不过,你觉得你用什么代价可以赎回你这条命呢?”王连生已经准备随时结果他,“我需要你把公司所有的一切都让给我儿子,你觉得有问题么?”
说完王连生拿出一份合同,正准备让赵杉礼签字,这一分神,赵杉礼双手快速的架住王连生拿着匕首抵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同时脚下一跺地板,这一切只在呼吸之间。王连生只觉背后一股凉风,一只暗弩射进了自己的背部,这一哆嗦就松开了赵杉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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