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秦大人死的不明不白,凶手却逍遥法外,苍天不仁啊!”
秦潇言:“苍天的确不仁。”不然怎么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呢。
族老把泪水擦干净,“草民有东西要给您……这是秦大人交给老夫的,或许当时秦大人离开晋阳时就想过今天的场景。”
以一己之力对抗盛京名门望族,秦子正当时能有几分把握,族老只觉得悲凉无比,“老夫藏了六年,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夜凉如冰,顾和烟在等秦潇言回来,她心一直跳,若不是小厮说秦潇言人在书院,她铁定让人去寻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风吹得烛灯闪了一下,顾和烟瞥了一眼,“堇瑟,你去看看大人回来了吗。”
堇瑟把窗子的缝关严实,出去看了一眼,“夫人,还没回来。”顾和烟眼中有疲色,堇瑟劝道:“夫人,不然您先去休息吧,也不早了。”
顾和烟摇摇头,“再等一会儿,”这么晚都不回来,说不定有事,秦潇言回来还能跟他说说话,她若是先睡了,秦潇言心里有事都没地方说,他们是夫妻。
顾和烟又等了一会儿,堇瑟掀开帘子进来,“夫人,徐先生过来了,说大人今日回来的晚,不必等。夫人先睡,奴婢在外间守着。”
顾和烟心底紧了紧,“嗯。”
顾和烟躺在床上,却全然没有睡意,她担心秦潇言。躺着迷迷瞪瞪眯了一会儿,就感觉外面有动静,很轻,微不可闻。
顾和烟睁开眼,“潇言,是你回来了吗?”
外面是堇瑟,“夫人,是奴婢,大人还没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笔芯
☆、第六十章 真不容易
堇瑟掀开帘子, “夫人怎么醒了, 是不是渴了, 奴婢去给您倒水。”
顾和烟坐起来,“我不渴,不用倒水,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好像听见外面有风声。
堇瑟答道:“丑时一刻。”
还早,不过自己不睡堇瑟更不会去睡, 顾和烟道:“我继续睡, 你也去睡吧, 不必守着了。”
堇瑟摇摇头,“今晚风大, 外头声音也大,夫人放心睡,奴婢就在外头,若有事就喊奴婢一声。”说完, 她冲顾和烟行了个礼, 悄悄退了出去。
顾和烟又重新躺回去, 她缩在被子里, 忍不住为秦潇言担心,书院到底出什么事了, 人找到没有, 秦潇言有没有出事……
顾和烟一直想着秦潇言,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守在外间的堇瑟松了口气, 睡着就好,夫人还有着身孕,一直熬着怎么行,不过,今晚的风的确大。
好像要吹开土地,露出深埋地底的东西。
整个辽宋都起了一夜的风,第二天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大街上店铺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还是因为早就没生意了,到处都透着荒凉的气息。
城外是难民集扎的地方,几顶破帐篷,臭烘烘的,衣衫褴褛的流民为了抢一个馒头大打出手,弄得头破血流,浑身青紫。青紫也不全是打的,还有被冻的,现在还没入冬,但是难民就一身薄衣裳,跟什么都没穿似的,自然不堪受冻。
倒是盛京城各家府邸都熏着暖香,燃着火炉,好像阳春三月,细风弱柳。
齐阳侯府,赵埕旭穿着锦衣品着清茗,一旁坐着镇远侯,老侯爷五十多岁,年轻时手握重兵,现在年纪大了,身上就剩个爵位,年轻时在外杀敌,护一方百姓平安,现如今只盼着平平安安的,“天愈来愈冷,吹得骨头缝疼。”
赵埕旭放下杯子,“侯爷以前上阵杀敌,腿受过伤,天一冷就受不住,内子这些日子配了些药材,热敷能缓解伤痛,侯爷回去带上。”
镇远侯来了兴致,“竟有如此奇效?”
赵埕旭谦逊道:“本是内子心疼本侯母亲年纪大,身体不好,既然侯爷也受此困扰,便借花献佛。”
镇远侯客气了两声便笑纳了。
赵埕旭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侯爷今日来不单是为了身体上吧。”镇远侯腿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今日突然登门。
镇远侯干笑两声,“昨晚起风,本侯一晚上没睡,干睁着眼睛……总想起些往事来。”
赵埕旭:“既然是往事,思之也无用,侯爷就不必为往事劳心费神了。”
这话像是告诫,但镇远侯好像没听懂一般,“本侯……”
赵埕旭:“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镇远侯神色恍惚,“不是本侯想提,昨夜吹了一宿风,当年秦……也是死在这么一个夜晚的,” 人死了,风也停了,第二日天朗气清,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好似一晚的风吹散了他们心里的阴霾,可昨晚,风又把难堪见不得的往事给吹回来,吹得他心口发凉。
赵埕旭神色一凛,“侯爷,当年的事本侯并不知情,还请侯爷日后不要再提任何话,本侯不知情,也不想了解。”
赵埕旭的态度就差把送客两字说出来了,镇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