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恩公别走啊。”李颓珊虽然尽力叫喊,但那名叫李轨的少年依旧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只一会的工夫便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原本还打算跟着这小恩公,回村子休养休养。没想到这小恩公耳朵不好使,腿脚倒挺利索,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个没影。”李颓珊懊恼道。
的确,也不怪李颓珊沮丧。环视四周,剑渣重伤初愈,拓跋逸口吐鲜血,花荆白遍体鳞伤,李颓珊的小命刚刚才捡回来,这样的阵容说要去找天命皇庭报仇,那纯粹是活腻了。
“师父,我来的时候依稀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部落,我们何不去那里休整恢复。”月明对剑渣建议道。
“咿呀,这是谁家孩子,怎么逮谁管谁叫师父呢。”李颓珊被突然开口的月明吓了一跳。
当月明开口说话时,众人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兄弟们,这是我的徒儿,月明。”剑渣颇为得意的向三人介绍。心说臭小子们,瞧瞧,你们还当别人徒弟时,我都有自己的徒弟了。
“嘶”失血过多苍白着脸的拓跋逸猛嘬了一下牙花子,“月明?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徒弟?”
“对啊。”
“的确有几分神似”拓跋逸一个劲的端详月明的脸。
“拓跋,你不会认为我徒弟就是你师叔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没问题,只不过你就要改口称我做太师叔了。”剑渣打趣道。
“拓跋,你是不是失血过多神志不清醒了,竟然拿我们大侄子当成你师叔。我记得我小时候仙长就已经七老八十了,如今我都这个岁数了,即使仙长没到期颐之年也该到耄耋之年了吧。”李颓珊转过头看向月明继续说道:“大侄子你不用怕,虽然我不是你门派的,但是你是剑渣的徒弟,我是剑渣的兄弟,我和你师父是一辈的。以后啊,你就叫我颓叔。你要是觉得颓叔拗口,那就叫珊叔,你要是觉得说珊叔像大舌头,实在不行叫三叔也行啊”
“是,三叔。师父,我们去前方的部落吧。”
在作了简单的包扎后,剑渣和李颓珊搀扶着拓跋逸走在后方,花荆白和月明走在前方,顺便打探消息。
“剑渣兄弟,说真的,我真是越看你那徒弟越像我师叔。”拓跋逸一脸严肃丝毫不像开玩笑的说着。
“人家剑渣都说不介意多你这么一个徒孙了。”李颓珊在一旁调侃道,“说不定啊,这孩子就是你师叔转世。”
“你师叔才死了呢。”
“我师爷就我师父一个徒弟,我还真没师叔。”
“先等等,你们快看小白,月明。”剑渣对拓跋逸和李颓珊说道。
位于前方的花荆白与月明似乎是在与一个猎户交谈着什么,但是看那猎户的脸却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剑渣与李颓珊搀扶着拓跋逸走上前去,“怎么了,怎么了?”
“我们遇到了这个打猎人,想拜托他带我们回他的村子,但是他似乎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而他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们也听不懂。”月明向三人解释道。
拓跋逸看着依旧保持儒雅形象的花荆白额头上急出了一层白毛汗正焦急之时,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让拓跋逸神色一变。
拓跋逸挣脱了剑渣和李颓珊二人的搀扶,走到打猎人身边同打猎人叽里咕噜的交谈起来,这一下反倒使众人愣在一边。不一会,打猎人好像心花怒放一般,冲着众人一摆手,好像是在示意大家跟着他走。
“我们跟着他走吧。”拓跋逸也同样一脸愉悦的对众人说道。
“你们认识?”花荆白不解的问道。
“不认识。”
“那你?”
“你们不知道,原来月明说的部落正是吐谷浑。”拓跋逸兴奋地说道。
“吐谷浑?吐谷浑是什么?”李颓珊问道。
“吐谷浑是国家政权的名称,而这个部落就属于吐谷浑。吐谷浑是鲜卑慕容部的一个分支,而我复姓拓跋,正是拓跋鲜卑的族人。可以说,我这次是见到鲜卑族的亲人了。”拓跋逸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好啦,我们赶快跟上那打猎的大哥吧。”
几人按照刚才的队形,跟在打猎人的身后。三绕两绕之后,一片壮阔的图景展现在众人眼前。
穹庐之下,水草丰美。牛羊纵情驰骋,栖息,俨然一片世外桃源。
打猎人冲剑渣等人笑笑,便转身进入营帐之内。不一会,一个个头不高但浑身黝黑的汉子便冲着剑渣等人走来。
“拓跋,那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吧。嘿,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哦!”李颓珊还没说完,便被拓跋逸捶了一拳。
“欢迎到我的部落里来,各位远方的客人。”
“您太客气了,不知如何称呼?”剑渣问道。
“鄙人夸吕,慕容夸吕。鄙人正是部落的首领。”夸吕似乎对远方的客人有着极为热忱的情感,大概跟拓跋逸也是鲜卑族人有关吧。
“你,是鲜卑族人?”夸吕望着拓跋逸说道。
在拓跋逸说了一堆令剑渣等人头痛不已的鲜卑语后,拓跋逸和夸吕开始用鲜卑语交谈起来。
“哈哈哈,好汉子,好汉子!”夸吕赞叹拓跋逸道。
“对了,夸吕大哥。刚才那打猎的大哥似乎是不通汉语,为何你的汉语如此之好呢?”
还未等夸吕说话,花荆白抢先说道:“这大概和北魏孝文帝改革有关吧。”
“这位果然有见识!”夸吕冲着花荆白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孝文帝改革的确使鲜卑族人汉化,但是吐谷浑原本就是鲜卑的分支,在这偏僻的地方,我们还是更喜欢说自己家乡的话。”说罢,夸吕转头似乎是用鲜卑语向族人喊了个口号,登时所有族人全部回应,气势震天。即使剑渣等人不通鲜卑语,也被气氛所感染,想要同他们一起呐喊。
“乖乖,这才是真正的一呼百应。不,一呼千应,一呼万应!李颓珊惊叫道。
“哈哈哈,来来来,入帐休息,入帐休息。”夸吕豪情万丈的说道。
几人入帐之后,向夸吕解释了来到吐谷浑的经过。
“这天命皇庭,真是欺人太甚!”夸吕气愤的握紧双拳,青筋暴露着说道,“各位朋友放心,我夸吕一定请部落中最为出色的郎中为各位诊治。在诊治期间,就请各位安心留在部落中吧。”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花荆白知道如果拖得时间越长,剑痴便越难对付。
“我说花公子你安的什么心啊?人家拓跋刚找找亲人,你就想赶紧走啊,再说了,你看看咱们现在的状态,拿什么跟天命皇庭拼啊。”
花荆白仔细一想也觉有理,便没做声。
“好好好,各位请先休息。稍后请各位来我大帐共用晚膳!”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部落之外的人,也或许是兴致相投,夸吕对这哥几个格外热情。
吐谷浑的天色似乎暗得特别快,也许是这几天的逃命和享用我吐谷浑的美食。”
一连饿了七天七夜的几个人此时看见食物,比看见亲爹亲娘还要亲,毫不客气的享用起来。
正吃到兴头上,突然营帐外响起一片杂乱吵闹的声音。
“什么声音?”花荆白警觉的问道。
“哦,几位不必担心。帐外的吵闹之声来自于舍妹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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