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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的眼泪又落下,他给自己留了一个念想她解开脖子上的软璎珞,把扳指穿进去,重新戴上。
“这个扳指是少爷在藏珠镇让人做的,里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小安其实很不想把扳指交出去。
“他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刚刚的动作把怀里的信弄掉在地上,喜乐弯腰把信捡起来,这才发现第一张后面还折了第二张,她边问边把那张纸展开,信的中间只有两个字,可那是当今圣上的名字,宋懿。
小安吸吸鼻子,低着头哭:“对。”
不用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手里的信全都掉在地上,喜乐捂着嘴巴,眼泪汹涌,有些喘不上气。他孱弱的不能文不能武不能忧思,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在冬日的夜晚孤独的一个人走了,他又温柔的没有打扰任何人,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也没有特意来找她。
可他留给她一个扳指,一封信,还是为她铺了一条路。
喜乐仰起头,努力止住眼泪,“我会好好活着。”她像是说给虚空中看不见的人听,随后把怀里的牌位放回长几上,把信跟平安结捡起来,又把之前滚落的珠子也一颗颗的捡起来。
地上都是她的眼泪落下的痕迹。
站起身把珠子收好,信也叠好藏在身上,喜乐看着小安:“你以后怎么打算?”
小安也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回头对她道:“我是少爷捡来的,那时候我很小,冬天被冻的差点死了,少爷救醒我,他看我聪明又勤快,把我留在身边,没了他,我又是个孤儿了。”
“我会留在尹家,每日给他念经,不然没人陪他说话,少爷该有多无聊。”他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中,瘦小的身影看着非常孤独。
喜乐也准备走了,转过身,她还想看看他,就算只有牌位,还是想看看。
李寒未很轻易的就找到她,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尹清允。他把目光收回来:“回去了。”
喜乐转头看到他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脸,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杀他吗?!”
李寒未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眼中嘴角都是笑:“我可从来没答应你。”
她怔住,这才想起来,他真的从未答应过她。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转身往外走:“走吧,你不要脏了这里。”
李寒未皱起眉,追上去搂住她:“心收回来了吗?”
两人一走,屋子就空荡了,月光终于能把里面铺满照亮,在最后的月辉中,长几下一颗珠子安静的躺着,没有人注意到。
闻言,喜乐停下,握紧双手忍着恨,肚子痛了一下,她弯腰捂住肚子,李寒未赶紧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走,到了门口上马车把她放下,吩咐外面的人:“去找大夫。”
她的肚子现在用手摸上去是凸起的,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活着,他用手隔着衣服抚摸,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为了她,他让这个孩子留下来,只是这个孩子长大后,可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大夫把完脉,也不敢多问什么,只道是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再吃点药就可以。
李寒未让人退下,屋子里只有他跟喜乐,喜乐先开口:“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她躺下翻个身背对他,李寒未也躺到了床上,从后面抱住她,“嗯。”
眼看肚子越来越大,喜乐却无法去找宋懿,他现在是大显的皇帝,实在找不到理由去见他,也很难见到。
她的身边也没有完全可信的人。
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喜乐扶着腰坐到了镜子前,真要说有能力,又算得上可以相信的,大概只有霍颜了可说起来,他是李寒未的人
手指摸着脖子上的玉扳指,她无力的叹气。
又过了许多天,霍颜像之前一样带着吟秋来陪她说话,吟秋越来越喜欢摸她的肚子,也跟如诗如珠如宝一起对着她的肚子说话。
喜乐的心底,莫名的开始想要看看这个孩子。
等到日落,霍颜吟秋起身要走,喜乐纠结了很久,还是跟上去,霍颜看出来她有话说,故意走的慢些,待到跟吟秋拉开了些距离,他停下来看喜乐。
喜乐压低声音:“我、我想见宋懿。”
霍颜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怀疑,而是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点了点头应下便走。
喜乐觉得有些哪里奇怪,她怎么都想不通霍颜的态度
等了几天后,霍颜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堆吃的从李寒未那里过来,遣了人,霍颜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