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菩萨蛮之赤凰戏天神

第五回 霖隐寺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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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枫话未说完就见对面之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神色,不知为何她不由自主的啊出声来。

    室内的其余人也被她惊动,齐莞云秀眉微皱娇声喝道:“念枫!”

    念枫猛然惊醒,忙“扑哧”一声跪到地上向慕容湗扣头请罪,慕容湗看了一眼背对他脊背挺直的赤葑,没有作声拿起几上的热茶品了起来。

    齐莞云见念枫磕的额头已然青紫,想着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婢女,便眼带恳求的看向慕容湗,慕容湗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也未抬道:“出去吧。”

    见他终是没有拂她的意,齐莞云心中很是喜悦,连带着对那接过斗篷准备退下的人也是有了几分顺眼,便温柔笑道:“烦劳姑娘了。”

    那退到门口的人听她道谢,停住脚步回身语带几分受若惊道:“小姐折煞奴婢了。”说着抬头向窗下的齐莞云望去,那坐在窗下的娇媚女子正浅笑望着她,只这一眼,脑中忽有什么一闪而逝,赤葑觉得头突然剧烈的痛起来,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着要冲出体外,竟像是有些要化出原型的征兆,赤葑大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这女子会有这么强烈的异动!

    眼中有血光浮现,赤葑觉得身体像有意识般想要扑向那窗下女子,有种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恨意!赤葑被这突然而至的情绪弄得有些懵,她赶紧闭眼调息强行压下这强烈的情绪。

    虽然内里惊险异常,只不过外人看来却只是赤葑看了窗下女子一眼,继而闭眼呆了过去,仿佛是被那女子美貌所摄不敢直视一般,只窗下两人察觉出不同来,齐莞云眉头轻轻锁起,为何她对上那姓赤的女子那双桃花眼时会十分不喜?她之前应该从未见过她,难道是因为她将后来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么?想到这里,齐莞云心下一凛,她自幼便有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发生不利于自己的事之前身体或身边景物总会有些预示,这女子她得好好防范才是,万不得已先下手为强便是了。

    慕容湗将目光从赤葑紧闭微微轻颤的睫毛移至她半掩在袖中的左手处,那露出的手指正用力掐着手心,可以看出手的主人此刻情绪异常不稳,慕容湗眸中却是有悦色闪过,她这是吃味儿了?方才她输了棋时不还说他强迫她学什么劳什子破棋,两人本不是一路人之类的浑话么,怎么这就醋上了?嗯,齐莞云知书达理做王妃再合适不过,赤葑往后若是乖巧听话,让她做侧妃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收收她的性子,不能让她恃而骄失了本分。

    慕容湗轻抬眼向赤葑紧抿的唇瓣扫去,见那唇色有些发青,不免有些心软,“愣着作甚?”

    赤葑却仍是久久未动,连门口的祁信都察觉到异样,瞥了一眼呆立在门口的人。慕容湗不耐道:“闹什么!”

    门口的人依然纹风不动,就像是这样站着睡了过去,韩子修眉头紧皱向赤葑走去,抬手向赤葑臂膀碰去,却在靠近她身体一尺时被一股看不见的屏障用力弹了回去,那股力量莫名强大,竟将他冲出丈许,翻倒在地时打翻了火盆,手掌触到地上的炭末也不觉得疼,只因全身已然麻木。众人皆吃惊的看向赤葑,她依然入定般立在门口,只是额间有冷汗渗出,顷刻间便布满额头。

    慕容湗猛然站起身,抬脚向她走去,正这是,站在内室门口的祁信眼角瞥见一抹青光出现在殿门口,他心生警惕手按刀柄,还未来得及出声示警就见那青光瞬间到了眼前,掠过他“唰”的一下入了内室,祁信惊出一身冷汗,大喝一声拔出佩刀冲进室内,只是里边的情景却是有些……诡异!

    室内一片静默,原本呆站在门口的赤葑此刻盘腿坐在塌上,她身前一名穿着道袍的少年正双手抵在她胸前运功,众人一副惊吓过度还未回神的表情看着塌上二人,只主公一人脸色有些微发青般瞪着赤葑……身前那少年,祁信认出了那道袍少年便是落邑真人,心下松了口气,轻挥手退去因变故现出大殿的十数名隐卫,自己则单膝跪地愧道:“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

    “你一介凡夫又岂拦得了洛邑真人,此处无碍,退下吧。”慕容湗语气平淡,脸色却很是不好看。

    祁信应诺退了出去,齐莞云听见慕容湗所言,有些为塌上的洛邑真人担心。她自幼体弱多病,五岁时家里来了一名德高望重的老道士,说她面有仙缘,愿收她为俗家弟子,也可化解她身上的病魔。因大启自古便崇尚修道养生,皇子们幼时便会请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传授术法。只是这修道之路还要讲究缘法,红尘中人真正道有所成的却是寥寥无几。这有高人寻上门来,齐家上下自是没有不应允的。自此她便经常随着师傅云旭子在云浮山修行,虽然身体日益好转起来,法术却是不见如何长进,只是对自身危险的预知能力却是异于常人的。

    后来师傅云游去了,留有书信与她,让她遇到难事去奇岭谷找洛邑真人。再后来祖母突患重症药石无医,她便拿了师傅的信物请了洛邑真人相救,这洛邑真人虽是少年模样,道行却是比师傅还要厉害许多,很快医好了祖母,自此后她便经常与他交流道法,他虽不甚热络,却也会为她细心解惑。若不是她早心有所属,又岂不为这样玉树兰芝的人儿动心呢。

    慕容湗乃惜才之人,府中能人志士自是不少,她将洛邑真人引荐给他,他们二人倒也相谈甚欢。

    只是看他此刻的表情却是十分不喜,这洛邑真人也却是怪哉,这端王住所岂是说闯就闯,他倒好,进了屋一句未说便抱起那卑微女子上塌调息,当真是无礼至极。

    众人回神后虽都满腹疑惑,只是看见王爷风雨欲来的阴沉俊容都聪明的闭口不言,慕容湗冷冷看了一眼那抵在赤葑胸口处的大手,眸中一暗,却也没有做声转身朝座椅走去。

    一炷香之后,洛邑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收回手调息片刻便下了塌,他先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丹喂赤葑吃下,又扶她躺了下来,这才转身朝慕容湗走去,到了近前他拱手歉然道:“贫道实是唐突了殿下,只因事急从权还望殿下莫怪。”他语气诚恳,二人也是素有交情,慕容湗便也淡淡点头,赐了座命他细细道来。

    洛邑斟酌片刻轻声道:“洛邑本是来接引殿与王爷下棋论道的,只是走到殿外忽觉殿内有异常灵气波动,想必是有修士走火入魔,便施法抢进内室,”说着他看了一眼那躺在塌上还不见醒转的女子,薄唇微不可查的抿了抿,“果然见这名道友内力紊乱,已是危险之极!这女子虽修为不浅,却不知何时中了剧毒以致突然走火入魔,需得赶紧救治拖延不得,贫道因此失了礼数,多谢端王殿下宽宥。”他一席话虽说得诚恳,却也不卑不亢。

    慕容湗平日本是有几分欣赏他这样的清高自傲,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却是有几分不适。

    “她中了何毒?”慕容湗声音沉了几分。

    落邑回道:“是一种不多见的剧毒,贫道也不知叫什么。只是用灵力将其逼了出来。”

    “这剧毒是几时种下的?”慕容湗拿起知客僧刚沏好的热茶撇过茶末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如今可还有恙?”

    “应有半年之久。剩下的余毒已无大碍,只需每日自行用功逼毒,再服用贫道自制的的清心丹,月余即可痊愈。”

    慕容湗眸色深沉起来,他自幼便有名师指点,术法也是略懂一二,为何他从未察觉她会法术乃修道之人?或许是因为身有剧毒的缘故吧。慕容湗偏头看向塌上沉睡之人,想到方才的惊险,胸中有些发闷。

    塌上的赤葑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桃花眼里除了几道浅浅血丝再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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