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菩萨蛮之赤凰戏天神

第五回 霖隐寺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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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湗命几名婢女搀扶齐莞云,却见她娇喘吁吁站立不稳,此间都是男子,方才祁果所为乃事急从权,现下再由护卫抱扶恐与她声誉有损,罢了,她迟早是自己的王妃,这等事自是适宜由他来做。

    他挥开婢女将齐莞云拦腰抱起,步履如风大跨步向她原本住的别院行去,他眼角扫过一侧站立的韩子修、狄覃等人时,瞳孔猛然一缩,俏然立在廊下的赤葑此刻正笑意盈盈望着他,她身上披着一件与她格格不入的宽大斗篷,看他看过来她对他献媚的比了几个口型。

    他眸色一沉越过几人疾行而去,两列提着琉璃灯的挎刀护卫在前开道。

    目送慕容湗等人走远,余下众人皆将目光移向那雪地中的物事,此刻园中已经点起无数火把将整个圆子照的亮如白昼,看清那坨趴在雪地中的东西时,众人都下意识的想去捂住口鼻,那是一只浑身溃烂生蛆的野猪!只是要比一般野猪身形长上许多,不知被谁砍了四肢,拔了犬齿,吻部也被削去一大半,两个眼眶如黑窟窿般里面什么都没有!全身除了头顶一簇毛发几乎遍寻不到其他鬃毛,到处都是腐烂的伤口,内里还不断的渗出黑色污血,伤口处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蛆令人十分作呕。

    勉强能分辨出颈项的地方系着一个小拇指宽的黄色项圈,偌长的身躯被几道似银线的东西紧紧缠着。

    李丙越悄悄凑近赤葑,“赤侍卫,这恶心玩意儿身上的银线便是方才你指尖射出的那火焰?”

    赤葑没搭话只自顾低头思索着什么,李丙越皱眉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赤侍卫你这火焰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赤葑瞥他一眼,还大理寺少卿呢,就这健忘不灵光的记性!

    “赤葑,到底怎么回事?”祁信沉声问道。

    赤葑将夜间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我想现在只能等那婢女苏醒才能知晓她看到什么了。哦,还有等齐小姐情绪稳定后。”说着她状似十分无奈的耸耸鼻头,祁信瞪了她一眼,站在她左侧的狄覃抬起大手揉了揉她发顶,“不可对齐小姐无礼,她是王妃。”声音虽肃然手上的动作却是带着几分溺。

    祁信看到狄覃的动作眼中神色一紧,方才大哥给赤葑系斗篷时他便觉得有几分古怪,他们什么时候如此相熟的!大哥虽被外面那些人称作酷吏,可羽鹰军上下皆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骁勇忠诚的好将军!他只是对除了差事以外的事都慢一拍罢了。他眉宇紧蹙深深挤出一个浅痕来,找机会他要提醒提醒大哥,大哥大大咧咧惯了,不知这赤葑并不是一般的女侍卫,言行举止间要注意些才是,免得惹下不必要的误会。

    命护卫将这野猪看护起来,将其余闲杂人等遣散,几人向那间寮房走去,内里点了数支蜡烛,将屋内一切照的分明清晰,地上污血斑斑,椅凳全部打翻在地。

    “可还有未散尽的毒物?”韩子修问众人,这些人中只有他一人不通武艺,几人又都看向走在最后的赤葑。

    “这毒是混在那野猪鲜血之中的,是随新鲜热血喷溅而出自血中分离出来散至屋内,此刻这地上的猪血皆已凝固干涸,之前的那些毒气也都挥发的差不多了,诸位不用担心。”一道清雅温润的男声说道,却是一身朴素道袍的洛邑真人。

    众人点头互相见过礼后便四处查看起来,并不十分宽敞的寮房显得有几分拥挤。祁信走到那梨花木桌前仔细看了看,他抬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痕坲,见他正蹲身查探地上的血迹,似乎对这梨花木桌没有一丝兴趣。

    洛邑真人踱到窗前,对翘着腿坐在窗台上看着众人忙碌的赤葑轻声道:“道友想必猜得出这野猪出自哪里。”

    赤葑眼含笑意回望他并不接话。

    洛邑叹了口气道:“道友既猜得出今夜会有变故,为何不提醒齐小姐主仆稍加提防呢。”

    赤葑从窗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灰方悠悠开口,“第一,我并不知道夜里到底会不会有‘鬼’现身;第二,我为什么要拼力保护自己讨厌的人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是道友你今天才教导赤某不可随意干扰红尘中人的命运轨迹么?我今夜所为不正是一个方外之人应有的本分?”

    说罢,她十分认真的看向洛邑,神色虔诚像是正在等他解惑的懵懂弟子,洛邑竟是一时被她的一番谬言驳得有些哑然,她极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向站在门口与祁果说话的狄覃走去,走出三四步她又停下身子未转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又脚步轻盈的快速走开。

    她声音虽低,洛邑却是听清了。

    她说“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神也未必能做得到清心寡欲视敌为友,何况你我尚食烟火。”

    祁果看到跨门而出的赤葑,笑着对狄覃说:“大哥,这是咱们才认的七妹,你方才也看到了吧,法术很是高超,”又转头对赤葑使眼色道:“还不快点拜见大哥,大哥可是除了王爷,整个大启都未有人能敌的战神呢!”

    赤葑坏笑着看向狄覃,拱手道:“小妹赤葑见过大哥!不知大哥备了什么礼物给小妹当做见面礼呢?”

    狄覃古铜色的俊脸红了红,薄唇嗫喏几下终是低声说道:“礼物自是有的。”

    赤葑见他又恢复了与她一处时惯有的羞窘,浑然没了之前系斗篷时的淡然自若,她心下暗笑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他的臂膀向长廊另一头拖去,“我也有礼物给你呢。”

    一旁的祁果早已是目瞪口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还是他熟悉的冷面大哥吗,他竟然会脸红!还会那么小声温柔的说话!礼物?他为什么会给赤葑提前备好礼物,难道他早就知道七妹的事了?就算如此,大哥也是从来不会知道礼物为何物的物种啊……还有!他们为什么要避开他去别的地方交换礼物呢?祁果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不行等此间事了他得赶紧找三哥说道说道,他这人弯弯肠子最多了……

    赤葑拖着狄覃一直拐过长廊到了一处僻静处才停了脚,她转身看向身后一直乖乖任她拖拽却又异常沉默的狄覃,她也收了平日的嬉笑只静静看着他,等他开口询问。

    一时间四周都静默了下来,只有远处不时传来的几声吆喝声。

    仿佛过了许久,一道略微沙哑的低沉声音在空寂的寺院一角轻轻响起。

    “阿葑,吾甚是想念你。”

    赤葑手指微蜷,她想说“啊哈,早猜到了”,也想说“我也是啊”,可是,看着他那双亮如星昼的眸子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什么都没问,不问她为何会法术,也不问她为何之间成了王府二等侍卫,也不问她为何法术超凡还要骗他习武。

    鼻尖微微发酸,她轻轻走近他,举手环住他坚廷的腰,将脸挨上他壮阔的胸膛,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狄覃身子一僵,继而很快收紧臂膀,将倚在怀里的人儿用力按在胸前,没几秒又赶紧松了松手臂,他怕自己浑身蛮力没个准头,没得弄伤了她。

    赤葑在他胸前轻笑了一声,觉得他身子立刻又变得硬邦邦的,她俏皮的伸出指尖在他坚硬的胸前戳了戳,嗔道,“臭石头!”

    狄覃低头望着她唇角不自觉勾起,眼中的柔意要将人溺毙了去,“嗯!”

    “嗯什么?”

    “嗯。”

    “你嗯什么啊?”

    “嗯……呃……”

    赤葑踮起脚尖将朱唇凑上他冻得有些发白的薄唇。两唇相贴的刹那,似有火花在相触的唇间炸开,二人浑身皆是一麻。唇稍稍分开些许,赤葑千年难遇的觉得自己老脸热了热,她强撑镇定的抬眼向狄覃瞄去,但见那呆子此刻正一副被雷劈过得傻样儿竟是冷着一张俊颜死死瞪着她!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却被他猛然惊醒一把将她按趴在他怀里,她只觉头一阵晕眩,娘的,他这是得用了多大的劲儿啊!她正要抬头叱他,却堪堪抬起头就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禁锢住,紧接着一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他胡乱的亲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挺翘的鼻尖……那炽热烫人的气息很快到了她的唇畔,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轻轻发抖,靠在她唇边的唇轻颤着触上她的唇角便不再动了,赤葑不耐的舔了舔唇角,伸出的舌尖正好触上他的下唇唇峰,他浑身大震将嵌在他怀里的她又用力向内揉了一把,他颤着唇印上她饱满圆润的朱唇,薄唇轻启将那花瓣般娇嫩的唇轻轻含进嘴里吮吸,赤葑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只能将全身重量依托在他壮实的双臂间。他的人硬邦邦的,他的脸冷冰冰的,可他的唇却是这般软这般烫……

    显然他并不熟悉怎么用一个男人的方式去取悦亲吻一个女子,只是由着雄性本能驱使,温柔的粗暴的吮吻她,想要迫切的亲吻爱怜她的全部,眼睛、眉毛、额头、唇瓣、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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