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城,号称自由都市,除了主城以外,领地还辐射到周边十数个大小城镇,人口数百万,已经与一个小国无异。由于坐落在中洲大陆东南侧,边上就是辽阔的大海,数个港口城市源源不断地向她输送着血液,是一个商业及其发达的城市。
骆冰此刻毫无头绪地漫步在乌兰的街道上,看看四周,布行、古董铺、小吃铺子、书店……林林总总的商铺间,居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生活看上去平淡而又充实。像他一样无所事事的人,大概只有街上跑来跑去的一群小屁孩。
“该做什么好呢?”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经验,骆冰第一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好好想想。去做赏金猎人吗?听说江湖上干这一行来钱最快。只是,自己的身体能不动武还是不动的好,实在不行再说。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想着想着,走到一个书画摊子面前,卖字画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此刻半眯着眼睛在打盹。
骆冰对着一副百余字的书帖端详了一会,觉得自己约莫也能写到这种水平,于是出声问道:“老先生,这幅字怎么卖?”
卖字老头从瞌睡中醒来,见来了一位顾客,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两个指头说道:“不贵,三个金币。”
三……三个金币?这么好的字。还不够吃一碗青菜鸡蛋面。骆冰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凉水兜头浇灭,顿时大受打击,垮着脸转身走了。
“喂,诚心想要,两个金币卖你。”
离去的背影,更加落寞了。
又胡乱逛了一阵,被街边传来的几声空灵的丝竹声所吸引,骆冰不知不觉来到一家豪华酒楼门口。那一楼大堂仅有几根柱子,四周是雕花的木制围栏,三面透风,里面情形街上一览无余。只见台上端坐一个蒙着面纱的清倌人,面前摆着一尊古琴,芊芊玉手轻弹浅拨,一首动听的古曲便从指间流出。
那女子柳腰芊芊,玲珑有致的身体和着琴声轻轻摆动,虽然面纱遮住了容貌,反而平添一份旖旎。台下坐着数十酒客,或是在小声谈笑,或是跟着音乐浅酌低吟,十数个身着轻薄的短衫的妙龄女子,在席间穿梭服侍,笑语盈盈,当真是满屋春色。
抬头一看,那门口牌匾上黑底红纹刻着三个大字,莳花馆。
这不是那个家伙说过的地方吗?好像是……青楼?
听说江湖上若是要收集情报,多半要去这种地方喝上两杯。骆冰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犹豫间,忽然感到有东西从头上袭来,连忙闪步躲开。那东西落到地上转了两圈,定睛一看,却是个被啃了一半的桃核。
哪个混蛋!骆冰抬头怒视,只见二楼窗户里一个白衣公子正笑眯眯地向他招手,正是那几日不见的白凡哲。
走进二楼的包厢,里面的情形让骆冰的脸一下红起来。只见白凡哲那货靠在一张豹皮软椅上,舒服地吃着一串葡萄。面前一个穿着宽松轻衫的侍女捧着他的脚,顶在自己浑圆的胸脯上面,轻轻的揉捏着。
“嘿嘿,平民,你怎么来这了?今天不用上课?”看到骆冰尴尬的样子,白凡哲坏笑地把脚从侍女胸前开襟里抽出来,挥挥手让她出去。
“就知道你小子最近春心荡漾,要不要本公子帮你叫一个美女?八折优惠哦。”
“算了吧。”骆冰走过来坐下,一路走得有些干渴,抓起桌上一个桃子吃着问道:“你便每天都呆在这里?”
“哈哈,羡慕吗?”白凡哲一甩手中折扇,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可是有我一成股份哦,要不要帮你办张贵宾卡?”
这家伙,看来是个会做生意的人,要不问问他好了。
犹豫片刻,骆冰支支吾吾地问道:“呃,看不出来你还挺懂赚钱的嘛。这个……你可知道还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有啊。”白凡哲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悟地说道:“我正好缺一个手下跟班,你干不干?同学一场,每天算你二十金币如何?”
“呿,做梦。”让本天才当你跟班?脑袋让驴踢了。骆冰站起身,道:“算了,你也没什么好主意。我这就回去了,只是这两天浅川千代子小姐老是向我问你的行踪,看来改天得提醒一下教席,班上有人长期逃课也需要管管才对。”
“别,别。你让我想想,想想。赚钱的办法自然多了去了。”赤裸裸的威胁下,白凡哲连忙跳起来,拉住骆冰。
在房里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一敲扇子说道:“你可知道青楼联盟?”
青楼联盟?骆冰摇摇头。
“看你也像个混过江湖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白凡哲指了指地板,道:“这里便是青楼联盟的产业之一,这自由都市的八成酒肆青楼,差不多都是。总之……哟,算了,这些和你也没关系,你只需知道,去青楼联盟可以拿情报换钱。”
“情报?”
“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比如乌兰城总督新交的情妇是谁?或是三大宗师武功命门在哪?如此等等。”
骆冰低头想了一想,道:“情报我好像没有,不过我有一套剑法,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换钱?”
“剑法?厉害么?”
“应该……吧?”
如今天下尚武,好的武功秘籍更是让人抢破头。尤其对于那些内力九重天的高手而言,想要化内力为元气,进而在识海凝聚武魂。这是一道巨大的门槛,不知多少人倒在这里,无法再进一步。而如果可以修炼一部好的武功秘籍,感悟之下,突破就会变得容易不少。
这天下剑法首推大唐凌云楼,宗主慕白,号称天下第一人,为三大宗师之首,在大唐是万人敬仰的守护神。十一三套凌云剑法,更是名噪天下,修剑之人无不趋之若鹜,而骆冰此刻想到的,正是其中一套剑法,承影剑。只是当初大师兄把这套剑法作为入门剑法教授,待自己艺成之后也甚少使用,所以说到厉害与否,骆冰也不是很有信心。
青楼联盟作为一个地下势力,虽然上不了台面,但这么些年无孔不入的经营,倒也是收集了不少武功秘籍,普通的剑法更是有了不少,所以白凡哲心里也没底,想了想道:“没关系,行不行到时试试再说。这莳花馆的老板雪姨正是青楼联盟的执事,我这便带你去见她。”
两人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一路向后院走去,沿路周边都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花香满屋。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后院的花厅,白凡哲让骆冰稍坐一会,便独自到后屋找人去了。
骆冰坐在张红木椅子上,正观赏中堂一幅寒梅松山图,觉得有些奇怪,这青楼的画大多是锦绣牡丹或者娇俏桃花,怎么会挂这么一幅穷酸文人喜欢的画卷。忽然觉得皮肤一麻,有种让人盯着的感觉。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女孩,正躲在一根房柱后面,斜着脑袋偷看自己。
“嘘。小鬼,过来。”
骆冰招招手,那女孩却不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脑袋一缩,跑了。
“怪小孩。”
骆冰撇撇嘴,只听后厅传来脚步声,此间的主人来了。
来的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妇,乍看上去略显平凡,仔细一看却有几分独特的风姿,透着些雍容闲雅的味道。
原本骆冰以为会见到一位风情万种的妖艳女人,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位气质淡雅的妇人。
雪姨坐到主位上,微笑着对骆冰点点头,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白凡哲向青楼执事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同窗,骆冰。接下来的买卖你们慢慢谈,我就不凑合了,哈哈。”
说完便独自走出花厅,留下骆冰在里面。江湖规矩,偷窥对方武学是大忌,白凡哲倒是很识规矩。
“如此说来,不知公子想卖的是什么剑法?”雪姨端起茶喝了一口,挥手屏退了侍女,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问道。
“承影剑,不知你收不收?”
“哦,大唐凌云阁的承影剑法?”
“正是。”
“若真是承影剑,自然是要的。”雪姨淡淡地说道:“只是凌云阁绝学,向来不外传,不知公子如何学得这路剑法?”
“呃,剑法是我师兄教的,至于怎么来的,兴许是哪个前辈去偷学来的,或是凌云阁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反正,这不重要吧?”
“呵呵,公子说笑了。只要货真价实,我青楼联盟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骆冰盯着雪姨说道:“只是,你会武功吗?”
“呵呵,奴家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武功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忝为青楼联盟执事,这武功典籍倒是看过不少,对这剑法一道,尚能分辨一二。”雪姨施施然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
“能看得懂就好。”骆冰也不废话,抽出腰间竹剑就施展开来,一时间花厅内剑影重重。盏茶功夫,一套剑法便演示完毕。骆冰收剑站定,问道:“如何?”
雪姨一时间却未答话,从骆冰舞剑开始就一直眯着眼睛,保持着端茶的姿势没动过。
呿,果真是入门剑法,看不上眼么?要不干脆把天辰剑卖给她?正当骆冰在猜疑不定的时候,雪姨忽然回过神来笑道:“果真是好剑法,公子可还记得完整剑诀吗?”
“自然记得。”
雪姨点点头,伸出五个手指,说道:“那么公子你看,这个数如何?”
五?五是多少?五千?你爷爷的,直接说个数能死啊,骆冰心想,既然如此我就先瞎说个数好了。于是定了定神,咬牙说道:“五……五万?”
雪姨笑眯眯地收回手掌,悠然道:“就依公子。”
嘿,赚到了,原来赚钱也没什么难的嘛,骆冰心中大喜。随后侍女送来笔墨,骆冰拿起毛笔,龙飞凤舞地写起来,片刻功夫一篇剑诀一蹴而就。回过头捞起身边装着五百个白金币的钱袋,道一句告辞,转身就兴冲冲地走出花厅。
外面,白凡哲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吃着点心,见骆冰出来,问道:“成了?”
“嘿嘿,这次多谢你了。”
“哈哈,既然如此,我们找地方好好喝一杯。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酒没味道,我可是知道个好地方。”
骆冰生平第一次凭着自己赚到了一笔巨款,心情大好,于是欣然同意一起去喝一杯。魂武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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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青楼联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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