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不安的恐惧蔓延全身,紧张得把鞋带系成死结。
“走了。”罗珊拉她。
对,走,走,走了就没这些事了!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床上的被子拱了拱,又恢复原样。
大厅里没有人,只远远传来几道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走大门还是跳窗。隐隐作痛的腿告诉她再跳一次,就残了。
还没做出定论,城堡里响起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像闷在喉咙里发出的,从上而来,飘在耳边。紧接着,楼下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又尖锐又惊恐。
水祝跑进房间,外面窗下站着一排高壮的男人,后腰别着手枪,在烈阳下纹丝不动。
逃不掉。
“呵,跑什么?捉迷藏?”戏谑的声音飘散,“那它们就来捉你们咯,捉到谁就是谁哦。”
“不——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跑了不跑了,求你别放——啊——”
四处逃窜的女生们被迫停下,死死挤成一团不安地瑟缩。
水祝顺着声音偷偷往上看,登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城堡上空吊着巨大的透明容器,各种蛇缠成一坨,占据四分之三的空间。容器的底部正慢慢打开,钻出一条蛇尾,在空中荡来荡去。
“呵,还有人么,到大厅来。”低低的声音又响起,“不来么,不来就放蛇去捉咯。”
“1。”
“啊——”大厅里的女生们尖叫着往后退。
一条青花蛇从容器缝隙掉下来,吐着蛇信子向她们扭去。
“2。”
又掉下两条。
“3。”
啪啪啪连掉三条,蛇身蠕动几下,直接支起来缠人。
女生们拼了命地嘶喊推搡,一时间乱成一团。蜿蜒而来的蛇爬上被推倒的女生,吐信子去舔她的脸,女生眼珠一翻,晕死过去。
“下来!你们下来!”有女生冲罗珊叫。
栏杆上爬来两条蛇。水祝死死抓住罗珊,指甲陷进肉里,疼得她龇牙。
“下,下!”罗珊大吼一声,拉起人快速冲下去。
高壮的男人们提着金丝笼来,到处蜿蜒的蛇就像找到家一样,快速盘进笼子。六个笼子整齐排列在她们面前。
站进人群里的罗珊突然拍了拍水祝,她顺势抬头。
正对面上空的墙壁被投影出一个身穿紫蓝色浴袍的男人,他慵懒地倚在蛇皮椅里,柔软的金色卷发搭在额头,蓝色眼睛深邃,高挺鼻梁下,红唇如酒。
男人对她们懒懒一笑,食指一点,机械的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尼尔赛城堡,我是城堡主人nake。”
“踏进城堡即代表你们自愿参战游戏,在游戏开始前,请选则你们的游戏伙伴。”
机械音停下,她们看见高壮的男人们提着金丝笼摆进大厅,一笼一蛇,从最前摆到最后,一排一列,整整齐齐。
笼子落地,或大或小的蛇撑起身躯贴上笼沿,高扬宽扁的蛇颈,借着丝与丝的缝隙,冲她们狂吐蛇信。
嘶嘶声不绝于耳。一眼过去,眼里充斥的全是蛇,尾部盘出一圈圈圆,支起头颅和她们眼对眼,看得人头皮发麻。
“嗝嗝嗝——嗝——”水祝急忙捂住脸,白皙的手臂上起满鸡皮疙瘩。
她不断后退,脚踩上又细又硬的东西,吓得跳起来猛冲到墙边,扒着墙不断叫妈妈。
妈,她到底做错什么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
“开始讲解游戏规则,在讲解结束之前,请选好游戏伙伴。”
“本次游戏名为‘蛇精养成’。规则一,游戏伙伴即为你自己,请务必形影相随。二,游戏分五场,每场游戏结束测试蛇味,蛇味浓厚度最低者,淘汰。三,游戏结束,以测验为准,蛇味最纯正浓厚者,将获得角洲弯岛和尼尔赛城堡的继承权,并拥有一亿禾西币与人生自由权。”
岛屿?城堡?一亿禾西币?人生自由权?
“人生自由权是放我们走吗?”有人大胆地问。
机械声戛然而止,慵懒的声音响起:“规则四,不要打断我说话。”
下面的人连忙闭上嘴,紧张不安地四处张望,生怕又从哪里钻出一条蛇来。
“法律意义上的人生自由权。”nake说,“好了,为什么还不选?”
大厅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女生张牙舞爪地乱踹蛇笼,一排排过去,蛇笼倒了一地,她愤怒地指着墙壁上的nake怒骂:“草你妈的变态,放我走!”
nake咧嘴又发出那种瘆人的低笑:“陆湘,你都二十三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暴脾气,真是遗传了你家暴的父亲。”
小、小时候……陆湘一听这话,汗毛都奓了起来。她惊恐地望向nake,张嘴木楞地吐出:“你怎么知道?”
“一分钟,把它们扶正。”nake漫不经心地说。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笼里的蛇沿着笼子滚几圈,然后支起身躯猛地撞在笼子上,使劲往笼缝挤,凶猛地像要立马咬死她。
疑惑后的陆湘又开始暴躁地踹倒蛇笼,大吼:“知道又怎样,有本事就把他杀了啊!来把我杀了啊,谁他妈给你捡破——”
“嘭——”
一颗子弹穿喉而过,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