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该坐下好好歇歇吃口热饭。
秦文富得到母亲小刘氏眼神示意后,笑着应了声,将车子就近交给郭氏,小跑往棉坊而去。
……
“这不妥吧,没亲没顾的麻烦人家不好”秦氏犹豫道,其实她心底怎么不知其原由。
“这有啥,庄子里有的是房舍。别说你们几个,就是再来些也住的下。”
秦文富去的时间凑巧,刚好少东家今日少东家去棉坊巡检。
听秦二郎禀告家里来了人告会假,随口问一句得知其妹妹和外甥女亦跟着一块,猛然忆起故去的钟二海乃他妻弟。
秦二郎本想说:妹夫是为棉坊丢了性命,东家顾念旧情容留借宿过夜。但恐道出原委,惹妹妹忆起伤心往事,便改了口。
钟月倒满心高兴,能有免费住处,当真意外之喜,庄子在京郊,明后两日可以把牛、车暂存庄里,好好逛逛京城添置物什。
“人家家大业大,咱们守着规矩不偷不摸住一两晚就回去了,碍不得什么事。”小刘氏劝道。
郭氏母女自然一百个愿意庄子上的,即可同丈夫团聚又不花钱。可妯娌没发话,她们不好出声。
“娘,去庄子上吧,瞅瞅别个如何种庄稼的,他们都是行家。”钟月见秦氏迟疑,抛出自认为最有力的理由。
即使心头再难过,也不能败大家的兴,秦氏强笑着改了主意。
住宿问题解决后,众人的话题赚到生意方面,最后七说八说再度绕到绵长的雨期对买卖的影响。
秦二郎喝口烫酒,发出长长一声“嗨~”舒适叹息,“天儿刚晴不久土里水气重,过几日就进了腊月,估摸还要落大雪。到时菜米油盐多少都要点涨价,提早备着。”
望眼对面心不在焉有一筷没一筷吃着菜的秦氏,垂下眼睑稍稍顿了顿,抬眸道:
“秀萍,趁着路好有牛方便,把家里剩的白菜都拉到城里,先放在东家庄子上。临近年节我和三海兄弟出把力帮着兑给酒楼。”
归来
秦二郎话音未落, 钟月眸中皆泛出惊喜之色, 若真可如此便解决了她们面临的最大困惑。
喜滋滋说:“若真能如二舅说的这样,那太好了, 娘正为此事犯愁呢。”
走神的秦氏猛地听闻, 顾不得伤感,先是一喜然后迟疑地问道:“能成吗?会不会耽搁你们做活?”
她恐小刘氏内心不情愿丈夫管太多闲事,由此事两家生出龃龉淡了情份。
即使娘家嫂子心肠再好再照顾她们,可毕竟不是一家人。
其实只要白菜有点儿放,到时她跟女儿两人就可以把菜卖掉,庄子离城不远,哪怕一日跑几趟时间也够用。
秦二郎咽下口中的烧鸡肉,摆摆手拍板道:“有啥可耽搁的, 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我请庄头喝碗酒请他帮忙看管下, 保证少不了一片白菜叶子。”
钟月感动的真情外露,眸光与眉稍里都透着笑意,被热汤蒸得湿漉漉大眼睛仰望着秦二郎脆声道:“二舅,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舅舅!”
眼角扫到面前的酒杯已空,忙抱住酒壶倒起酒来:“月儿给你添酒。”
原本心间涌出些许埋怨的小刘氏, 见其狡黠可人的模样,顿时软了心肠。罢,罢,丈夫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子, 孤儿寡母的, 帮衬就帮衬吧。
心气理顺了, 先是笑瞪一眼钟月,随之移向丈夫揶揄道:“你瞧瞧,外甥亲舅果真不假,平日里有好东西从没漫过她,结果没喝过这丫头一盅酒。”
话音方落,惹得在场众人欢笑,其中叔秦二郎笑声最响亮,引来附近饭桌上的食客目光。
钟月晓得小刘氏同她说笑,配合演下去,起身拿过空杯,斟满酒倾身托到小刘氏面前红着脸讨饶道:“舅娘,月儿给您陪不是,今后逢年过节一定沽壶酒孝敬您。”
小刘氏剜了眼笑道:“拿舅娘当酒鬼是吧?”
“你说你,真难伺候。”秦二郎出声道。
略略担心的秦氏见娘家嫂子面带笑颜,毫无怨责之色,便轻松下来。
而她身侧的郭氏则暗暗羡慕妯娌有个得力的好哥哥,啥事都给提前想好,嫂子也不闹歪。
秦文富兄弟俩则一脸乐呵呵的边吃饭边听热闹,不时插几句嘴,原本性格最活泼的钟莲却说话最少,几乎都在旁观。
热闹温馨的会餐持续天麻麻黑才结束。
市肆外的临街铺面屋檐下已燃起灯笼,像从天幕中撒落的亮闪闪的红星,将京都街肆拉入魅惑的夜色里。
由于要去城外住宿,且又忙碌整天牵的还有黄牛,大家已不复初至京城时的兴奋,撞上随风摇曳的灯光更添困意。
所以出了食肆他们直接由秦二郎领路回庄子里歇息。
到达目的地时夜幕已浓厚的如泼了墨般,瞧不清楚庄内景象,借着昏黄的风灯钟月只辨别出庄子面积不小。
秦二郎向庄头道明一行人进庄入宿是少东家主意后,很快便有婆子为他们添了拆洗过的干净被褥。
住的地方为大通铺,几位女性单独一间房,秦文富和秦文和兄弟俩同庄子里的伙计挤一起,在另外一处地方。
不久后郭氏便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