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又是三年友上传)夏秋之交的晚上清风徐来,霓虹灯流光的团结路离开了城市边缘,两旁层楼齐整,商铺全新,但依旧是行人漫步,百货繁华,各行兴旺。杨洋、石珊珊和四个孩子说笑着从防身术道馆里出来,四个孩子自然是清峘、清雪、清雲和清媛,他们生得是越发的可爱了,而且继承了父辈友谊,亲密得如一家的孩子。杨洋似乎没有变化,黄金比例的身材,与富有亲和力的微笑,只把时光忽视。石珊珊还是一身白衣如雪,但那气质却不同从前,侠气犹在,浊气似无,颇似杨洋几分。
石珊珊一跃拉下门锁了,正要与杨洋带着孩子们离去之时,被走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喊住:“两位请等一下。请问两位知道原先这里的工艺刀剑店搬到哪里去了?,名字叫‘道友’,老板是冷忠巽。”杨洋和石珊珊转过身来打量这年轻女孩,只见得衣装时尚,生得也算漂亮,却有似曾相识之感。两人正思索在何处见过她,便听得清峘说:“阿姨,我二叔不是老板,我二婶才是。”余下三清便也随后争相附和,杨洋只得微笑说:“我们这里已经不卖工艺刀剑了,如果您想买就去文化街六十四店’吧。”
年轻女孩忙说:“我不买。是我堂哥让我来找冷先生的。”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扇坠递给杨洋。两人把扇坠接过看了半晌,石珊珊点头说:“好像是哥哥的。”杨洋也点了点头,而后对年轻女孩说:“我二弟不在家,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们也做不了主。”年轻女孩只得应了。杨洋便给忠巽打手机说了,忠巽听罢,似叹息了一声,而后对杨洋说:“大嫂先和珊珊带她去酒店住下,等我们到了再说。路上一定要小心。”杨洋通完手机便轻声对石珊珊说了,又对年轻女孩说:“我二弟让你跟我们去酒店等他们回来,不过我们先要把孩子们送回家。”
年轻女孩谢了,只跟着两人绕进了一个小区,等杨洋把四个孩子送进一栋楼回来,才一起上了辆轿车去了。石珊珊只是开车,询问自有杨洋:“刚才孩子们太闹,所以对不起了。还没问您的芳名?”年轻女孩答道:“没事没事,我叫柳诗研。”又说:“柳昊是我堂哥,他已经不在了,一年多前把扇坠交给我,临走前三个月叫我来找冷先生,因为我工作忙,所以现在才来。”说罢,不免伤感起来。杨洋忙来安慰,却和石珊珊一样疑惑,只在心中寻思:“姓柳的是有几个,可是我也都见过,没听说有个柳昊啊?但扇坠是的呀?不管他,到了就知道了!”便只和柳诗研闲聊,却不问事情究竟。
三人进入酒店,前台经理便忙微笑出迎:“杨经理,石教练。”石珊珊出于礼貌回了声,杨洋故做不快回道:“你好,生分的宋经理!”等这位宋经理羞涩赔话毕,杨洋才又微笑说:“好了,下不为例吧。给这位柳小姐安排个房间,忠巽哥他们来了告诉他们我们在哪个房间。”宋经理应了,让一个服务员领三人房间去了。不多时忠巽和游玲便进店而来,游玲依旧是那般装束和那般气质,忠巽也没有什么改变,但神情却似个跟班,唯唯诺诺随在其后,端的好演技!
宋经理又迎来请了,而后告知两人杨洋她们所在的房间号,恭敬送两人上楼去了。忠巽两人到房间寒暄礼罢,柳诗研便拿出扇坠与一个优盘递给忠巽,两人看了半晌,确认是送给柳道长的扇坠,忠巽便不安地问道:“柳道长,还好吧?”杨洋和石珊珊恍然,杨洋便说:“柳道长已经德道羽化了!”忠巽听罢,直是叹息半晌不振。游玲便握住他的手,以作安慰,又问柳诗研道:“柳道长怎么走的?”柳诗研答道:“不知道。一年多以前在老家遇到堂哥就把扇坠和优盘,还有冷先生的地址给了我,三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找冷先生,一天后我爸爸打电话说堂哥走了!”
忠巽沉吟良久,蓦然道:“由珊珊陪你休息,明天送你回国。”柳诗研忍不住问道:“我堂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让我来找冷先生?我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回去啊?”忠巽答道:“我们也不知道,等我们知道了会告诉你的。”不再多说,和游玲、杨洋辞别离开了房间。出房间忠巽又是长叹一声,游玲便说:“先找大哥、老三商量商量,看到底怎么办?”忠巽没有回答,只打手机给石烨玮说:“你让林瑞他们改去查查三尺山那帮人,孝泽呆在哪里,他们在干什么。让林瑞他们小心,别小看他们。”和石烨玮通话毕,又叹声说:“不管是我们去,还是怎么样,都得知道他们的虚实!”说罢,才给文俊和妍娜打手机说了,兄妹三人决定回家商量办法。
三人开车回到小区,刚下车便见一辆出租车驶来。车停在了当前,文俊、妍娜和申舒志下车过来,妍娜还抱着一个三岁大的男孩。男孩的眉眼与轮廓生得和申舒志一般无二,妍娜和申舒志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把微笑明示着天伦之乐。杨洋便笑盈盈来逗男孩:“申东方,想大舅妈不?大舅妈还有哥哥和姐姐们可想你了!走,大舅妈抱你去文静小姨家和哥哥姐姐们玩儿去!”一面抱过申东方,一面对五人说:“你们去我们家商量吧,我一会儿就过来。”说罢,自逗着申东方文静家去了。
文俊和杨洋的家装修简约,陈设也很少,只将一家三口人的照片摆满客厅,颇显出家的温馨。且说五人先用电脑查看了优盘,优盘里是南宗各政的详细资料。五人查看必又来客厅坐了,分析罢,妍娜首先开言道:“二嫂的意思是什么?”问的游玲一愣,半晌才说:“现在还不晓得怎么回事,报天庭凭什么,还是我们去看看再说吧。”文俊接着问道:“如果柳道长是被孝泽害的,你们怎么办?如果孝泽真的在准备……上次我们已经成功过,这一次他还能相信你们吗?”申舒志忙说:“那绝对不能去,清雪和清雲……你们怎么能冒险呢?”说罢,与三人一同望着忠巽,然忠巽依旧沉思不语。
文俊怎的不知忠巽的心思,只是忧虑两人的安全才那般说的,见忠巽不语,便知他已然纠结两难,叹一声说:“嗯!人去太多引起怀疑,我和你去,让游玲她们留下照顾孩子们。”忠巽明显眼光一亮,微笑说:“我们两个去,恐怕比三十六天将去更受忌惮吧?”又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我们两口子去。为了清雪和清雲,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游玲也点头附和,可见恩爱不减当年。妍娜叹声说:“先长出来的耳朵没有后长出来的犄角坚硬!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说得忠巽无言可对,只是苦笑罢了……
五人推演了几个方案,最终决定由忠巽两人伪作旅游去打探,再由石烨玮带着兄弟们暗中护卫,若国有不轨之事,先劝说一番,若孝泽执迷不悟,便实施擒贼擒王,以从内部分化瓦解。五人商量完毕,便去往文静家接孩子们。路上妍娜暗自问游玲:“怎么就随他呢?干嘛不假戏真做拦住他?”游玲叹一声说:“嗯!拦的住人,拦不住心,生死一起吧!”竟是欣然一笑,不是豁达,而是深爱。妍娜摇头叹息:“嗯!他是疯子,你也成了疯婆子!”又笑道:“别人笑你太疯癫,你笑他人看不穿!”
文静夫妻家只和杨洋家隔了两栋楼,也是一般打的面积,装修显出文雅和温馨。孩子们都被杨洋领到媛媛房间玩去了,心宇演出没有回来。文静沏了一壶勿忘我来与众人斟上,看她似略有些发福,但那优雅的气质却不让从前。杨洋询问文俊商量的结果,文俊自然如实答了。杨洋与文静听罢,都来劝说忠巽两人,忠巽说:“我闯的祸,当然由我去。”都知道无济于事,便以茶代酒祝福他两个平安罢了。茶罢,便去房间接孩子们回家,奈何只有申东方一个肯去,另三个只吵着要留下和媛媛一起。忠巽他们连哄带骗,这才将三个孩子牵着道别去了。
忠巽他们送走了妍娜一家,便互道晚安,各回各家去了。只说游玲和忠巽先帮孩子们洗了,自领着往房间讲童话故事,不消多时便哄得睡着了。她将故事书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后帮孩子们盖好被子,却久久凝眸孩子们的脸,叹息罢,在孩子们的额头吻了一下,又轻轻地抚了抚孩子们的脸颊,决然地转身关灯去了。刚出房间门,那轻柔地语声便问道:“为什么爱上我?为什么嫁给我?”语声轻柔,却带着忧伤。她没有作答,也全然不睬,将房间门关上,只自去了浴室。
结婚照正对着床,时间被定格在七年前,但美丽的脸今朝依旧,没有丝毫改变。而他,览镜已然生了白发,哪里还似当年壮士风姿,望着过去的自己,的确很是可怖!良久,只这般呆呆地望着,一脸的忧郁,一脸的无奈!门打开了,她那清纯的脸,她那优美的曲线,和她那白云般地语声:“因为值得我爱,因为值得我嫁。”语声平静的如露坠涟漪。他叹声说:“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躺在了怀中,带着一丝微笑说:“我说值得就值得!”不再说话,只将她紧紧搂着。
清晨的阳光明媚,透过窗帘照在了她好像带着一丝微笑的脸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笑戛然,浮现忧虑,往身旁看时,她深爱的爱人果真不见了。毫不迟疑起床,寻找只见字条,看罢字条,只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又没说不让去,干嘛不辞而别?害我找了一早上!钱没带够吧?我让珊珊去帮忙,顺便带些钱。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家里就放心吧。一路平安!差点忘了,早上好!”字里行间凸显娇柔,端的忠巽之妻……
话休絮烦,只说忠巽和石烨玮来到了南岭国近天府,与先前赶来的十个兄弟在宾馆会和,不曾想却见到了石珊珊,惊讶未罢,又见到了游玲。微笑柔声问道:“坐的飞机呀?”游玲只答:“废话!”眼波中充满了娇柔。又说:“爸妈答应过去照顾孩子们,所以我就和珊珊一起来了。”忠巽叹了一声,微笑说:“你呀!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游玲微笑哼了一下说:“哼!你能舍媳妇儿得流氓,我为什么不能舍孩子来打负心郎?”说着,一个栗暴轻轻地敲在了忠巽头上。两人似忘了余下十二个人的存在,只这般打情骂俏半晌,才呗石珊珊的干咳声唤醒。
忠巽作揖对众人笑着说:“我们两口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不起了兄弟们!”众人只道无妨,又逗两人玩笑一回,石珊珊便说:“我和嫂子的家伙都留家里了,林瑞他们也没多带,你们有吗?”忠巽笑着说:“谁让你们坐飞机的,俩笨丫头!”又说:“我们带的你们也不合用不是!”说罢,和兄弟们去从车上将几个大小不一,宽窄不同的手提箱拿到房间打开让两人挑选。游玲选了一柄软剑,去配了身衣服做腰带围在腰间。石珊珊则选了半晌还是没有中意的,苗刀嫌长,软剑嫌软,连弩不能近战,拐子难以隐秘。叹了一声,又灵波一转,一面拿出钱包,一面叫一个兄弟过来说:“熊猫,去帮我买两把菜刀,我要和哥哥他们商量事情。”只惹得这个唤作熊猫的笑道:“功夫再高,也要菜刀!”石珊珊沉了脸,将钱包放回了口袋里,拿苗刀赶了出房间,又喊道:“我要一把西式菜刀,一把中式菜刀!不许买水货,不然回来阉了你!”那熊猫只笑道:“不知羞!不知羞!女孩子说这种话真不知羞!”说笑着,人已然往楼下去了。
待石珊珊关门过来坐下,忠巽便问九兄弟道:“三尺山现在怎么样?孝泽还在上面吗?”游玲已然听说了情况,便答道:“昨晚林瑞和殴飞去看过,孝泽还在山上,但没查出别的来。”林瑞补充道:“不过,好像孝泽的地位不是最高的,几次被人骂的很厉害。”忠巽疑惑一回,而后微笑对游玲说:“看来我们得故地重游了啊。”游玲点了点头,又说:“你们先休息休息,吃了午饭我们再去。”一面说着,一面拉忠巽起身,去往订的另一间房,也不管石家姐弟等如何看待自己。
夫妻两人再过来之时,熊猫已然将菜刀买回来了,然而是一堆的各式菜刀。只听得石珊珊数落道:“我们叫你熊猫你就真成了熊猫啊?怎么这么笨,买一堆!”忠巽便笑着说:“人家买回来由你挑,你还在这怪人家,忒没良心了吧?”石珊珊辩道:“我只要两把,他买这么多不要钱哪?”殴飞对熊猫笑道:“怕你花光了她的钱我不娶她!”石珊珊只随手拿起一把菜刀追砍殴飞,却怎么也追不上砍不着,可见殴飞身手端的敏捷。两人闹了一回被忠巽劝住,石珊珊挑选好了菜刀,便让熊猫将余下的处理掉,熊猫无奈,只得拿去退货,回来后与众人吃午饭去了……
众人方吃了几口,忠巽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出看时却是孝泽的手机号,便接通说了起来:“半年不闻君之声,一向可好?”
“我挺好的,工作太忙,所以没时间,最近才闲下来。你和游玲还好吧?”
“我们好着呢,现正在近天府宾馆吃饭,完了就来,别说不欢迎啊。”
“啊!我正要说请你们来玩的!那我来接你们。”
“好,我们等着你来买单。那就见面再聊,手机费贵。”
挂断又忙给家里打,闻得家中一切平安,便又嘱咐家里人多加小心,这才挂断了。而后长舒一口气说:“吓煞我也,好在他没学宋江!”又有所思道:“不过,这次到底为什么请我们呢?”再对石烨玮他们说:“让所有兄弟三天之内赶到这里,如果我们俩三天还没回来就打手机让大哥过来决策。”石烨玮自然应诺,石珊珊说:“我看还是小心点好,我陪你们去吧?”兄弟们也随声附和。忠巽想了想说:“好吧,就由珊珊、熊猫、殴飞和我们一起在明,林瑞、岳崎、朱斌跟随在暗。”
众人赶忙吃完,石烨玮与兄弟们向忠巽他们祝福几句,而后道别去躲了,忠巽五人也回房间整理装备,收拾行李。五人休息了一回,便见四个男子进宾馆来,头一个自然是孝泽,却气质更胜从前。一个西装革履,看去文质彬彬。一个身材魁梧,一眼便知是武夫。最后一个均是一般,与另三人站在一起着实显得平凡。孝泽便上前向忠巽请了。忠巽愣了一回便微笑道:“好安达,我已然是面目全非了,你是越发的玉树临风,只可怜你我已白发生啊!”两人互相礼罢,孝泽便介绍三人道:“我们的博士齐天;南宗第一武师火炎;小宇宙万谦。”忠巽也介绍了熊猫与殴飞,又说:“他们和珊珊是我的保镖,我们两个出来云游他们不放心,所以我们一起来了。”
两边人寒暄一回,忠巽便结了账,拿着行李与众人出宾馆来。忠巽见孝泽他们的车居然是摩托化部队军用车,便说:“好车!能防弹吧?”孝泽答道:“可以。第四罗马帝国元首送的。”而后便请忠巽夫妻与自己同乘此车,让余下人则乘忠巽他们的面包车随在其后。不说面包车里因为陌生而寂静,只说前车忠巽、孝泽欢声叙友情,游玲依旧旁听,火炎也只顾开车,真真一言不发。如此半晌,忠巽便说:“那时候我们还是光杆,现在我家五个孩子都在看了!对了,没准备给我千金侄女的礼物!你们家宝贝喜欢什么?回头我补上。”孝泽说:“两岁的女孩要什么礼物啊!等她长大点再送,我绝不拦着。”
“好好好!柳道长还好吧?近来有些不顺,想去问问是怎么了。”
孝泽黯然半晌答道:“柳师弟三个月前已经羽化了!”忠巽故作愕然问:“柳道长才三十几岁,怎么会羽化了!”孝泽又沉吟一回说:“柳师弟在去南蓬莱国的路上被劫匪杀害了。唉!他标榜武侯,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做得井井有条……”忠巽又问:“凶手抓到了吗?”孝泽摇头说:“我们经常去问,也赞助了刑侦费,可还是没有消息!”忠巽心中寻思:“就是这样你也脱不了责任!你真的是天公将军再世,那我也只好标榜魏武曹操了!”
忠巽正如此感怀,手机短信铃声便响了,拿出看时却是石珊珊发的:“这不是去三尺山的路,怎么办?”忠巽读罢嘴里骂道:“小兔崽子们,又给你家老爷发垃圾短信,看你家老爷怎么收拾你们!”一面骂着,一面回复道:“由他,看他到底想干嘛。”又用脚给了游玲暗示,游玲便则他道:“回垃圾短信很有意思是吧?!”忠巽玩笑了几句,再看了看车窗外问孝泽道:“这好像不是去三尺山的路吧?莫非你们别有洞天?”孝泽微笑反问:“不知君敢往否?”忠巽也微笑道:“我们两口子除了上天不能,入地无门,还没有地方不敢去的哩。”游玲蓦然问道:“我们究竟去哪里?”孝泽听着冷漠,便正然答道:“去我们的‘卧龙营’。”两人听罢愣了一回,互相望了望,忠巽才微笑对孝泽说:“那我们还真得去看看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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