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潜入
受命的凌文武，在锦衣卫管事小李子的陪同下，领了十余名锦衣卫人员，准备穿过皇太极封锁，带着老田的密旨秘密前往察哈尔边境，与现在正犹如丧家之犬的蒙古大汗林丹汗碰头。
不要小看了这十余名锦衣卫，他们可都是从小李子特意秘训的杀手群里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各方面的才能都非比寻常，特别是武技超高，关键在于他们的刺杀技巧，在小李子的精心下，这些人杀人的时候能够用半招的话，那么就绝对不会用一招的。
另外，刺探情报，追踪，潜匿等也是他们的拿手本事。用一句现代的话，这些人，那是堪比特种部队中的精英以及某国的fbi了。当然，这些人不多，总共也就几百人而已，开玩笑，这不是上街买菜，越是好的东西，自然越少，如人才一般，全世界就只有一个比尔的。
小李子确实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能出这么多实用性的人才来。至于他本人的本事，比之小五子略差，比之吴仁勇就高明了很多。当然，吴仁勇的功夫最适合沙场冲杀，否则大家不会一致通过吴仁勇做武技学员们的武术教官的安排的。
凌文武略一化妆，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翩跹少年书生，小李子则扮作凌文武书童，而其余人等则是家丁什么的。
一行十多人出了皇宫，在京城四处转悠了大半天之后才奕奕然地步出皇城，骑了普通马匹向南而去。
蒙古是在北边的，为何要向南走，岂不南辕北辙？问的好！这仅仅是凌文武的谨慎所致，京城中遍布后金密探，小五子、小李子当权一年多以来，在京城中抓了不胜凡几，但暗中还有多少，却是无从得知。如果连张学亮和史可法一致认定的得意门生，连这点脑子都没有，那么老田的培养学员的计划不用再等一年多，就可以立马宣布失败了。
谁都不会傻了吧唧地以为能够把密探全部抓完，不说人家后金的密探水平也不低，即使是能抓完，老田也不会断然全部捉拿的。猪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再说你抓完了人家还会继续派出，终究治标不治本，还让后金引起警惕之心，岂不得不偿失？所以也就不时地捉拿几个，起到一定的敲山震虎的作用即可。
所以凌文武才会先在皇城中乱逛，把密探引出，由东厂小五子的人手秘密擒拿，然后甩掉尾巴，出城往南走，缓缓行至黄昏，待得到达偏僻小径之处才掉拨马头转而向北，一路狂奔着疾驰而去。日夜兼程，终于抵达河北最北边，准备妥当之后，趁夜黑风高，小心过境，进入哈腾套海坞村。
凌文武等人选择的路线就是以哈腾套海坞村为突破口，潜伏夜行进蒙古，再绕大半个圈子，去察哈尔边境密会林丹汗。这正是凌文武的聪明之处，不说皇太极绝对不会想到，一向傻得透顶的汉人居然会想到去与林丹汗结盟；即使侥幸猜测到了，也绝对料想不到，使者居然胆大包天地敢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过境。
有道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话稍微转化一下为，越危险的道路越安全，其实也说得通。绝处逢生，说地再贴切不过。
哈腾套海坞村，这是一个很小的小村，从秦汉时代就已经被当地居民命名建立。由于土地并不肥沃，加之处在中原之外，是以一直隶属北方少数民族管辖。现在乃是属于蒙古，不，应该是战胜了蒙古的后金所有。其中居民多是蒙古族人，另外也有少数的汉人以及其他族人。
哈腾套海坞村真的太小了，只有一百来口人，村名多以半农半牧为生，其村并无任何险要之处，也没有一点儿的战略战术价值，是以从来不被标在地图上，甚至知之者都很少。以至于并不被后世任何人所知，却也难免。
凌文武也是在出发时，张学亮莫名其妙给他说了一个河北最北边、哈腾套海坞村，好在相处日久，而凌文武也不是个呆子，自然明白这是张先生在暗中指点自己，是以才会在其他锦衣卫的帮助之下寻到了这么个村子。
鸡鸣时分，也是人最疲劳的时刻，这个时候将要天明，是最好睡的。特别对于守岗站哨的士兵来说，站了一晚上的夜岗了，天将破晓，紧张了一天的精神自然就松懈下来，有好多人甚至站着都开始心安理得地打起了瞌睡来。
凌文武等人就在这个时候，有惊无险地偷偷潜入，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再行化妆，作贩马商人装束。一路上各人在心中，把皇太极的上下十八代女性同胞都给问候了个遍，没想到这个混球居然连这么小的荒芜村落都不放过，岗哨林立不说，还实行宵禁。要不是众人身手敏捷，加之小李子等人于潜伏都是个中行家，自己们早就被捉了不下十次了。
皇太极，这个出于满洲的杰出军事政治家，果然不同凡响，小心谨慎，在不知道汉人会派遣使者联系林丹汗的情况，也不放过边境任何一个可露之处！
一行人终于出村，凌文武跨上马背，傲然一笑，冷哼一声，骂道：“什么狗屁皇太极，什么小心翼翼，大爷这还不是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小李子及其手下冷漠惯了，一个个都面如白霜，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过一丝的表情变化，甚至连头都没有摇一下或者点一下。
凌文武无奈地摇摇头，准备找一草装苗高之处歇脚，待得黄昏之时再行启程，毕竟小心无大错，边境地带，从皇太极所部对哈腾套海坞村都不放过来看，怕是都有重兵的了。
“站住！前面何人，胆敢鸡鸣前行？”正在此时，忽得从背后传来一声低喝，不过说的什么鸟语，凌文武却是一点儿都听不懂的。
坏了，被发现了，凌文武等人从容不迫，装作被吓了一跳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并且如平民百姓天生对兵大爷的恐惧一般，颤抖起来。没想到小心翼翼进村，直到已经出村了还被发现。刚才说话的人乃是一名中年汉子，高高大大的，满脸虬须，看起来是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后面还跟了十来名盔甲鲜亮的兵士，他们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凌文武等人。
想必这厮也是盘问自己，但是听不懂还可以猜，那不会说就郁闷了，凌文武眉头深皱。要是被发现或再被盘问，那就只能动武了，不过这样无疑是最坏的结果。不是这十来名兵士不好对付，而是打斗声传了出去，引来大部队就糟糕透顶了。
凌文武刚打算豁了出去，直接来汉语得了。
一名锦衣卫及时为凌文武解围，趁机在凌文武耳边硬邦邦地开口低声道：“大人，他叫我等站住，问我们是什么人，为何在鸡鸣时分赶路。”
老田等人大意，居然没想到语言这一茬，也不专门派出翻译，还好随行的锦衣卫中恰巧就有能听、说蒙古语的，再还好就是背后那人说的是蒙古语。
凌文武在那名锦衣卫耳边小声道：“告诉他，我身染疾病，已经不能说话，病情严重，这病还会传染他人。需要尽早去到草原深处，向蒙古嫡祖长生天祈求灵药，才能获救。”对于蒙古族最崇拜的长生天，怕是知道中国除了汉族外还有少数民族的人就知道的了。（三岁幼儿都知道，据印象，蒙古应该是由秦汉时期的匈奴演化而来，没查资料，对与不对不保证）凌文武灵机一动，张口就胡说八道一番。
正说着话，那队士兵已经驱马来到近前。一个个骑在健马之上，手握弯刀，气势凌人地扫视凌文武等人。
那名锦衣卫连忙面色一改，笑嘻嘻地上前，卑躬屈膝地站在小队长的马前用蒙古语道：“军爷，这是我家少主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会传染的重病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只能去长生天求得保佑，才能活命的。所以我们才…”
小队长不等锦衣卫讲完，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少跟老子胡扯，鸡鸣时分前行，我看你们就是鸡鸣狗盗之辈！”说罢，准备直接动手拿人。
锦衣卫好似被吓了一大跳，脸色刷的一下子惨白地吓人，瞬间又恢复常态，笑嘻嘻地从怀里摸出一锭足足二两重的黄金，顺势排入小队长手里，解释道：“军爷息怒啊，我们真的是好人啊，像我们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会是那偷盗的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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