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周十分黑暗,凯玲现在又没有手闲出来以手机照明,基本上是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凯玲唯有把右肩贴着墙身,沿着它往前走,这样总算可以在不减慢太多的速度下,能减少撞倒的危险。
而从后追赶着的这个鬼魅般的女子,在爬到洞口处时,却好像被甚么看不见的东西档着一般,任「它」如何费劲,也没法穿过这墙上的小洞,只能摊在洞口处,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原因,突然仰首向天长啸起来。
这时可清楚看到「它」一直被长发摭掩着的一张脸,只见她的脸血肉模糊,像是被人撕下了面皮一般,实在非常的骇人。
「它」仰着头,同时把手尽量伸出墙洞,但仍是没法成功。「它」不断地以呻吟的声音吼着数个音节,但话声模糊,只能约略地听地好像是说「快救我」之类的话。
而在前方逃跑着的凯玲听到这像是哀号的喊叫,整个人也渗透着寒意,但由于背后妹妹的体重非常实在,总算能给她一种责任与安定感,所以她头也不回,背着妹妹,一股劲儿向着出口处走去。
凯玲来的时候由于心情既恐惧又不安,所以把脚步放得很慢。到了现在逃跑时,却发觉这段路比进来时缩短了很多。
走了一会,凯玲终于来到了铁闸处,心想只要离开这见鬼的校友室,应该一切也会告一段落。
几经辛苦,凯玲终于也走到了铁闸的外边,这份得救的感觉从心泛起,反而使她身体的气力像是泄气的气球般,整个人松懈下来。
她把身体再湾曲一点,用以承受妹妹的体重,跟着腾出一手支在铁闸上稍作喘息。
凯玲轻声地对背后的妹妹说:「我想应该安全了……」
但凯晴只是默默地伏在她的背上,并没有作声。
此时累透的凯玲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由于身体体力透支,所以也顾不及再详问了。
而当凯玲继续把身体支在铁闸上喘息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楼梯处慢慢伸延到她的脚下。
凯玲沿着影子伸展过来的方向,慢慢转头望了过去。
这时校工舜叔正沿着楼梯往下走,面色变得十分深沉。
舜叔起初听见楼梯处有声音,以为只是一些顽皮的学生到这里游玩,但是当他走下来看见校友室的铁闸打开了之后,他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了。
舜叔以带点颤抖的声音说:「妳们两人在揽甚么鬼?」
「我…我……」凯玲被人责问,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死肥猪!我要走就走,那到你管!」
一把声音突然从凯玲的背后传来。
就在这时,一直伏在凯玲背后的凯晴突然慢慢抬起头来,而说话的,就正是凯晴。
凯晴此时仍然是血流披面,而双目因布满红丝而变得通红。
舜叔与凯晴四目交投,舜叔竟忽然全身颤抖,双脚亦开始发软。
但这时凯玲的震惊亦不比舜叔小,因为凯晴现在说话的声音,竟然好像完全变了另一个人般。
凯玲想转头看清一点凯晴,但是当她刚想扭动颈项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她的背部侵入,跟着一下子就散满了全身。而她的身体,亦开始有点不由自主了。
凯玲转到一半的头突然停止了,跟着以反方向转为面向舜叔。
凯玲惊讶地发现已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个躯壳,而控制权却不在自己手中。
凯玲突然倏地扑向舜叔,而舜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背着另一名同学的女生,动作竟然可以如此之快,所以一时间也来不及反应。而到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凯玲早已扑到她的面前,并以双手掐住舜叔的颈项。
舜叔立刻不能呼吸,但他心想以自己的气力,应该可以战胜这女学生的。于是他以双手抓紧凯玲的双臂,想把她的手硬生生的分开。
但是实际的情况与舜叔想象的完全是两回事,凯玲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舜叔不单不能把凯玲的双手分开,而且她的手指越发用力,使舜叔的咽喉因受到强大的压力而发出「嘞嘞…」的粉碎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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