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香港猛鬼地

第三章 妖下逃生

    正当里根回身想向村内大叫时,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并以木棍利落地打在里根的后脑处。

    里根的叫声还只留在喉咙中,就被击昏过去了。

    袭击里根的人急步跑到顾二牛的面前,这时二牛才看清来者是村长的儿子柳清书。

    柳清书打晕了里根后,拿着油提灯,走到顾二牛的身旁说:

    「顾二叔,不用慌,我是来帮你的。」

    说罢,柳清书就放下了油提灯,双手设法去分开缠着顾二牛的榕树气根,但气根像是有生命一般,两手越是想把它弄开,它们却缠得越紧。

    柳清书心中一急,就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刀,他不由分说,一刀就对着气根擘了下去。

    这小刀是柳清书从村中的宗祠中拿来的,想不到竟然异常锋利,刀锋在气根上一划,气根立刻断开。可气根的断口,竟然喷出了一些恶臭的黑色树汁,中人欲呕。

    柳清书不理这么多,不断地挥舞着小刀,终于把缠着顾二牛的气根一一切断。

    两人以为脱险之际,却突然间感到整棵老榕树竟然在剧烈地晃动,使得他们金星四冒,一时间就然像失去了方向感般。

    在慌乱间,柳清书的脚在错乱间,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油提灯,灯油与火焰洒在榕榭的地根上。

    老榕树突然又剧烈地振动了一下,同时还发出了一阵鬼哭神号的声音。但这下子反而令顾二牛与柳清书两人回复了清醒,他们虽然心中有悸,但也咬着牙关抱着顾盼走出了榕树的范围。

    两人回望一下,发现榕树的气根竟往地上的火焰拍打,眼看快要把油灯的火扑灭。

    柳清书见顾二牛一时间还未回过神来,于是往他的肩上推了一把,把他推向前方。

    「二牛叔,我们快点跑,不要被其它人发现!」

    顾二牛此时才如梦初醒,只懂连连点头。

    于是二人忙与二牛嫂会合,柳清书带着他们在胡同中穿梭,不一会就逃到了村口处。

    柳清书观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后,就把一迭钞票塞进顾二牛的口袋中说:

    「你们快点逃,去到大路之后就乘的士离去,以后也不要再回来这村了!」

    顾二牛急急地对柳清书道谢之后,就与妻女跑进草丛中逃逸,由于这些野草比人头还要高,三人的身影一下子就隐没不见了。

    柳清书看见三人已成功逃脱,才放下心来。

    柳清书是村长柳福的独子,由于家中有点钱,所以小学以后就出了「九龙」(城市)读书,完成了中学才返回锁罗盘村,所以知识较为丰富,而且受的是西方式教育,思想开放前卫。他根本就觉得拿婴儿去祭榕树,完全是一件极之荒谬的事。只是碍于村长独子的身份,同时亦不想摆出与村民对着干的姿态,才一直把反对的意思收藏在心中。他原本是想独自一人去把婴儿取回,并帮助顾二牛一家三口逃走的。怎知就在他付诸行动的时候,刚好碰到顾二牛正在救回爱女,于是立刻出手相助,让这一家三口安全离开。不过刚才与老榕树「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十分诡异之事,但柳清书告诉自己,这全都只是刚才太过紧张,两人在七手八脚间庸人自扰罢了。

    现在柳清书自觉功成身退,于是趁着未有人发现,悄悄地走回家中。

    ◆◆◆

    翌日清早,谭权与里根一醒,顾二牛一家的事立刻被揭发,整条村的人也为之震怒。

    可幸的是里根以为自己是被牛二嫂所打昏,所以事情没有把柳清书也牵连入内。

    镇罗盘村的人立刻四处搜索顾二牛一家,但是也寻不到他们的踪影。大家也想他们已经逃了去九龙,这样要寻出他们一家,就有如大海捞针。

    这时全村的人也齐集在宗祠之内,大家也对此事议论纷纷。

    如今给「大伯爷」的祭品献了又被盗去,大家也开始担心这会否对其村有所不利。

    法师立刻在宗祠的祖先面前「掷圣杯」,卜了一卦之后,如众人所料,卦象呈现下下之象。

    这时有人提出,可否找另一个婴儿当祭品。但法师却觉得自开村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因为现在一定惹怒了「大伯爷」,寻二个祭品代替,亦未必一定有效。

    加上当初是以扶乩的方法选出顾二牛的女儿来当祭品的,亦即是说这是「大伯爷」亲自拣选,不是随便寻另一个婴儿就可以了事。

    根在大家又是一轮又一轮的扰扰攘攘,但都没有得出甚么结果,最后天色入黑,大家就散去,准备回家吃饭。

    ◆◆◆

    第二天清早。

    虽然大家对于祭品逃走的事忧心忡忡,但农耕的生活仍然每天都需要继续,所以在清早时分,大家也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这次出事了!……」

    「搅甚么鬼呀!怎么会这样……」

    在田里工作的村民,一大清早就在吵过不停,原来在一夜之间,田里所种的农作物全数枯萎掉,连田地本身也变成了一条条干涸了的泥坑。田地的所有水份,在一夜之间就被抽光掉了,这种情况,一生都在田里干活的人也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古怪的事情并未只限于此,除了农田之外,负责供应全村食用水的两口井,也变成一滴水也没有了……

    大家起初都错愕万份,而很快地,大家就把今天发生的异象,把昨天顾二牛一家偷回女儿潜逃扯上关系。大家都认为这是「大伯爷」对村民的惩罚。

    村长柳福与法师蔡一心对望了一眼,柳村长慢慢地把头凑近蔡法师说:

    「老蔡,『大伯爷』是不是真的在惩罚我们?……」

    蔡法师也低声说道:

    「这应该是『大伯爷』用树根抽光了我们的地下水脉,不过说到惩罚的话……如果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柳村长紧张起来:「这『它』还会做甚么?」

    蔡法师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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