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的皇朝就处于这样一个时期，情况很糟糕，张心痕在自己书房里来回走动，张展则只能在一旁无奈的看着父亲。他们是为了书桌上放着的文书发愁。
那是一份记录着皇帝刚刚颁发下来的关于征收赋税的修改方案，所有税收再次提高了，而且还新增加了几个。“这完全不给人活路了！”张心痕咆哮着。
张心痕很明白所谓收税的现状是什么样的，帝都一纸法令下去要收多少，然后每一层地方官员都会在这个基础上稍微加那么一点，遇上胆子大的能加一倍，真到了百姓头上，就已经变成如山一般的重压了。而且张心痕也清楚，这样一份修改令和官员们这种作为是谁促成的，就是现在后位上的那个人，那个曾经是现在也是的挚友。
“不行，我要去见她，不管怎么说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张心痕说着就要出门然后被张展拦住了。
“父亲，没用的，这些日子您去了多少次？哪次又劝说成功了？”
“唉！”张心痕狠狠地拍着桌子。
“父亲，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您和那位的纠葛，按照那位的脾气，您这样一次又一次去反对她我们张家肯定早被剿灭了，但现在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甚至在朝中她还帮着您说话，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属于咱们这边的，可为什么却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后？”
“恩恩怨怨很难说清楚，但总之，她不是恶人就是了。”一向波澜不惊的张心痕在这时候已经有些烦躁了。
忽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外面有为姑娘拿着您的特制客卿令来找您。”
“特制客卿令？”张心痕自语道“这种令牌我只给出个五块，是谁呢？”
“带她到书房来。”张心痕对管家说道。
很快，书房门被打开，一个头带大帽面蒙纱巾的女子走了进来，把门关上，女子将纱巾和帽子都取了下来。
“嘶！”张展看到来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心痕却是皱着眉头惊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文菁，本该待在宫里的文菁。
文菁看到了张心痕书桌上的文书，苦笑道：“心痕大哥，你是不是又打算来劝我呢？”
张心痕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文菁的说法。
“你放心，一段时间内，我不会再做什么了。”文菁道：“这段日子我要出去走走，所以过来和你道个别。”
“出去走走？去哪？我建议你不要出去走……”张心痕叹道：“我怕你看到现在民间的现状会更痛苦。”
文菁轻轻一笑摇头道：“我知道现在民间是个什么样子，在痛苦那也是我选择的这条路，这辈子祸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日后要有什么责罚我一力承担了，虽然不知道担不但得起……我的罪业已经太重了。”
深吸一口气，文菁继续道：“可我还是要出去，皇帝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我要去西边，去大漠走走。”
“你要去见他？！”张心痕惊问。
“不。”文菁苦笑道：“不去见他，也没资格见他，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认不出来了，我只打算偷偷的看看他就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还是放不下，希望亲眼去看看。”
“我似乎没有资格要求你不要去呢。”张心痕轻轻一叹：“所以在去之前你弄了这样一个法令是么？有了这个，哪怕你不在，皇朝也会持续的崩塌下去吧。”
“对，心痕大哥，这段日子我不在，还请你自己多加小心一些，虽然已经做好了安排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我会注意的，最近外面很乱，特别是去大漠的路上。”张心痕道：“前一段日子有人打算屠杀整个青木镇，虽然有两位入圣的高手路过帮了大忙，但后来在青木镇西面大漠中发生了更大的战斗，那样的战斗绝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哪怕是入圣的高手也不太可能，后来那一路上还有些零星的战斗，也有人多次冲击青木镇，总之，此去多加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况且在宫里的这些年我的修行也没有落下，现在已经脱凡入圣了呢，虽然刚达到不久，但好歹也算个高手了。”文菁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张心痕：“心痕大哥，这是我对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做出的安排，现在给你，按照上面的做，至少皇帝暂时不会动你们。”
张心痕低叹道：“我知道了。”
“那么我就走了。”文菁带好帽子与面纱：“心痕大哥，告辞。”
目送文菁离开后，张心痕久久的呆立原地，而张展更是一头雾水不明不白：“父亲，父亲，父亲？”
“啊？！”张心痕惊醒：“怎么了？”
“父亲，她已经走了。”
张心痕长叹一口气：“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和她见面，每次见到她所要叹的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差沉重。”
“父亲，现在我越发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为何要做一些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
张心痕目光凝聚，似乎是看到了以前的光景一般，幽幽的说道：“有时候，为什么不为什么一点也不重要，好与坏也没有明确的分界。一件事情，是那样就是那样，外人或许很好评判它的对错，但真的深入其中了，对与错又有谁分辨得清？正如我不喜欢甚至极度厌恶她的做法，但我却要告诉你她不是恶人这样的话，我是当局者，好与坏这样分界明显的评价，实在是说不出啊。”
张展闻言若有所思，张心痕却忽然说道：“你也去大漠吧。”
“什么？”
“去大漠，我待会儿给你一张地图，按照地图走能够很顺利的到达那座城，你现在的修为能够看得到它了，然后替我将一封信交给那个叫五伯的城主……如果……如果之后你能遇上她，就陪她走一路吧，你会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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