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深沉的夜幕之上依稀可见繁星点点。
衡阳城外数十里处的一个小村庄内,此刻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热火朝天。
此刻的仪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犹如木偶一般任人摆弄,两位半老徐娘正在给她化妆装扮,她此刻身着红色喜服,头戴珠玉宝饰,端是美艳不可方物。
田伯光也是穿着喜服,搓着手闯进来,猴急道:“小娘子,我来了,可以洞房了吧。”
旁边的半老妇人赶紧扼住田伯光,道:“我说新郎官啊,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为什么?”田伯光两手插腰问道。
“这新郎新娘没拜堂之前先见面是不吉利。”半老妇人道。
“我呸,你骗我。”田伯光自豪道:“我入过多少次洞房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个规矩。”
“那我问你啊,你每次成亲都能天长地久么?”半老妇人明知故问道。
“这……”|田伯光顿时焉了,声音也小了:“没有。”
“那不就得了嘛,就是因为你啊,每次成亲前先见面,所以啊,就不能天长地久。”半老妇人撇了一眼田伯光,道:“我说新郎官啊,你想不想天长地久呢?”
“想啊,当然想了。”
“想?那你就赶紧出去吧。”半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田伯光往外推。
“咦。”这是另一个妇人发出的。
“怎么啦,怎么了?”一只脚踏出门外的田伯光瞬间又折了回来。
“你这新娘子会不会是个傻子?”另一个妇人指着仪琳道:“怎么一动不动的。”
“我呸,你才是傻子呢。”田伯光道:“她、她的穴道被我点住了,我要是不点她啊,她比你们还疯狂呢。”
“去去去。”半老妇人将仪琳扶到床上坐好,盖起红盖头,道:“我说新郎官,你先出去啊,等会时辰一到,你们拜堂成亲,还怕看不够?快出去,去去去。”
盖头下的仪琳伤心欲绝,眼角渐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非她此刻身不能动,她真想一剑了结自己,也不愿被人玷污。
“哐当。”
这时,几块瓦片携带着泥土自上摔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仪琳,只可惜被红盖遮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叶晓枫在屋顶上探头探脑,嘿嘿一笑,总算等到机会了,他轻声道:“恒山派的师妹,我是华山派的叶晓枫,我来救你啦。”
仪琳只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泪水花了她的妆,此刻她却笑容满面。
…………
…………
“来来来,喝喝喝。”
“好好好,我喝。”
“你输了,快喝。”
厅房之外的大空地上,摆了十数张桌子,人们热火朝天的拼着酒,四周还有小孩子穿插其间,笑声喧哗,好不热闹。
“我说大姐,可以入洞房了吧?”田伯光甚是猴急,只觉得杯中之物索然无味。
“当然可以啦,不过你得先给银子。”半老妇人手一伸道。
“什么银子?”田伯光二丈摸不着头脑,道:“不是给了你们么?”
“你之前给的,是做媒的银子,我现在要的,是进洞房的银子。”半老妇人奸笑道。
“你们也太贪心了吧?”田伯光摸索了一阵,摊开两手道:“那,银子是没有,不过人倒是有一个,如果你们两个要是觉得寂寞难耐,可以找我啊。”
“去。”两位妇人齐齐啐了田伯光一口。
…………
…………
东方教主身着蓝绸玉缎正好路过此村庄,看见里面觥杯交错,热火朝天,好奇之下便走了进去。
“远方来的客人,你来得可正巧啊。”一位老汉迎了上来,笑道:“我们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要不要来喝一杯啊。”
“好啊,沾沾喜气也好。”东方教主颔首笑道。
“好好好,不过这个酒啊,不能白喝。”老汉领着东方教主来到田伯光这一桌,道:“你得给新郎出个难题,他要是过了呢,就可以进洞房,他要是不过呢,嘿,那便留下来继续喝酒。”
老汉扯了下正在跟两位妇人打屁的田伯光,介绍道:“这是远方来的客人,这是新郎官。”
田伯光也不在乎,摆摆手道:“坐。”
“行,我问他一句话,答得出来,就让他进洞房吧。”东方教主举起酒杯,说道。
“好啊,你问。”田伯光不在乎道。
“春眠不觉晓,下一句是什么。”东方教主盯着田伯光道。
“这……我没念过书,我没文化,我不会对诗啊。”田伯光捉了捉脑袋,耍赖道:“好啦好啦,不管了,我要进洞房。”
老汉与妇人一左一右把他拦下,道:“不行不行,对出来了才能进洞房,大家说是不是。”
一群龙套轰然应是,田伯光无奈的埋头苦思,突然咧嘴一笑,对着东方教主道:“洞房无限好,是不是,对不对?”
东方教主轻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了对了。”田伯光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边跳脚一边道:“你们喝着啊,我去入洞房了。”
“喝喝喝,大家继续喝……”
…………
…………
“小美人,我来了。”田伯光带着猥琐的笑,搓了搓手,来到新娘旁边,道:“小美人,让你等急了吧,一会儿啊,我让你爽个够。”
“我会疼你的。”田伯光带着阵阵贱笑,伸手掀起了红盖。
“呃……”田伯光一阵惊吓,道:“哪来的丑八怪。”
原来此刻穿着新娘装的哪还是什么俏生生的小美人,而是叶晓枫。
叶晓枫挤眉弄眼,怪声怪气道:“人家漂亮不?”还甩了一个飞吻,把田伯光吓了个够呛。
“臭小子,你把我的小尼姑藏哪去了?”田伯光定下神,气急败坏道。
“你爷爷我呢,就是小尼姑。”叶晓枫不待田伯光回答,趁其不备从枕头下抽出长剑,向田伯光挥去。
叶晓枫屏神静气,抢得先机之下,将剑法使得密不透风,不给田伯光一点可乘之机,哗哗哗瞬间三剑便向田伯光削去,田伯光没有防备,左支右绌之下衣服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就连额前发梢也被削去几个,要不是躲得快,恐怕鼻子就没了。
不过田伯光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虽然先机已失,又被偷袭,却也没有受到实质伤害,挨过叶晓枫的一套剑法之后,他终于赢得了一点喘息之机,瞬间便不知从何处将自己的武器掏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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