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迎着暖风,在余晖的夕阳下缓缓地行驶进了开封热闹的码头。前几日东方白就已经飞信给了开封的神教分坛,分坛的坛主这几日亲自等候在码头,准备迎接教主的到来。
花满楼和东方白刚到开封的码头,眼尖的教众就发现涂在船头的标记,立马整齐的恭候着东方白的莅临。
这时的东方白已经换了一身青色男装,飘然的到了码头,花满楼交代了水手一番,也随着东方白下了船。
“参见……”分坛坛主立马迎上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文在开封的一家晴湖楼的掌柜。一身商贾模样恭敬的向东方白行礼,话还没说完便被东方白堵了回去。
“别这么大张旗鼓,这画舫停在开封的这段就先交给你们打理,最近我要在开封停留一些日子。”东方白摇着折扇道。
“属下遵命。”晴湖楼的掌柜立马躬身道,随后指挥身后的教徒接收画舫,在教主上开封的期间,一定要打点好,万万不能触怒教主。
“时间不早了,去分坛吧。”花满楼来到东方白身边,瞧了瞧天色道。
“教主,楼长老随属下这边来,马车已经恭候多时了。”晴湖楼的掌柜说着将东方白和花满楼引到了码头附近的一架精致的马车前道。
“你先回去,别弄的这么明目张胆,就当我们是路人。”东方白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分坛坛主别这么热情。
“是,那属下先回分坛了。”晴湖楼的掌柜面带惶恐道,随后上了一匹快马,在其余小厮打扮的模样教徒跟随下,朝城里奔去,晴湖楼的一切已经打点好了,就恭候教主及长老的大驾光临了。
东方白坐才马车里,撩开车窗窗帘,仔细的打量着开封府大街上来来往往热闹的人们,沿街摆摊的小贩吆喝,还有路边玩耍的儿童被母亲抓回去时的哭闹,以及路边可怜兮兮的乞丐要饭时的大爷大娘的可怜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花满楼喝了一口,教徒准备的酸梅汤不解问道。
“好些天没见到这么多人了,微微感叹一下而已。”东方白放下车窗帘,转过头看向花满楼说道。
“呵呵,明天我们一起上街看看,开封府可是历史悠久的古城,到这里来一定要四处看看。”花满楼提议道。
“好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东方白点点头,“在船上这么多天,我很想念大地呢!”
“应该快到酒楼了吧!你饿不饿?”花满楼看着百无聊奈的东方白问道。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饿。”东方白俏皮的笑了笑,在几天在船上除了吃就是说说话练练功,也没有很多用到体力,所以一时间也不觉得饿。
“那这样,我们下去走走吧,走到酒楼差不多就饿了。”花满楼笑道。
“停车。”东方白二话没说,让赶路的教徒停马。
“您有什么吩咐?”在闹市上一辆马车猛然停住,教徒虽有不解,但还是恭敬的问道。
“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了。”东方白说着出了车门,也不看坐在马车外面的教徒一眼,利落的跳下了马车,花满楼也紧随其后跳下了马车。
“请问这里离酒楼还有多远?”花满楼问道。
教徒见教主和长老都下了马车,也急忙跳下马车,连忙道,“这里里酒楼还有三条大街,走过去要一个来时辰,二位还是坐车去吧。”教徒不敢说重话,只能紧张的提醒道。
“三条街是吗?怎么走呢?”东方白问道,也没在意距离。
“直走一段就看见一个岔口,走右边,然后路过一条烟柳街,左转就看到潘杨湖,过了桥就到了晴湖楼了。”教徒见教主没有坐车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交待起分坛的具体位置。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回去的。”东方白说着向花满楼使了个眼色,背着手向前离去。
“你回去和你们坛主说,我们晚些会到。”花满楼微笑的点了点头,跟上了东方白的步伐。
这名教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教主及长老离开,摸了摸头上的帽子,爬上了马车,架马离去,毕竟长老给他下了命令,要他先回去报信不是吗?
花满楼与东方白并排走在大街上,东方白时不时停下脚步四处看看,还没撤摊的小贩练满张罗道,“小哥买个镯子给心上人吧,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东方白一愣,瞄了一眼花满楼,咧嘴笑了笑,推辞着离开了摊位,躲开了热情的小贩。她不可能给花满楼买个这玉镯子,
花满楼不觉莞尔,连忙追上了东方白,打趣道,“好一翩翩公子,只不过可惜呀!”
“可惜什么?”东方白一脸探究道,对于花满楼话里的打趣,她可是听的一知半解,她倒想知道花满楼话里的意思。
“可惜没有哪位佳人能入你眼呐……”花满楼呵呵一笑道。
“那是自然,像吾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谁能懂吾孤独。”东方白一脸高深莫测的摸着下巴,话语中透着刻意的自满以及玩笑意味,看的花满楼忍俊不禁。
“那只好和我这男人一同为伴了,还真是怪可惜的。”花满楼边笑边说。
“你还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穿男装。”东方白带着嗔意,瞪了花满楼一眼。
“呵呵。”花满楼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刻意的转移话题,一指前方吵闹的人群道,“你看前面是怎么了?怎么哪么多人围在前面”
“看热闹的吧,不稀奇。”东方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街上除了卖杂甩的还有什么热闹好看。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买杂甩的,天都快黑了。”花满楼说着看向人群,“说不定是什么遇到苦难的人,我听见好像是有人在哭,是个男人。”花满楼灵敏的耳朵注意着前方的动静。
人群中传来众人嘲讽的声音,“疯子!”
“臭酒鬼!”
“我们把他抬到一边去,在这里怪挡道的,这个小伙真是的,每次喝醉了都倒在路上。”人群里的一名长者说着指挥着两个大汉,一人一头,将倒在地上不起的却一直争扎的男子抬到了墙角下,被抬男子,哭闹着,嘴里喊着“给我酒,还要喝……”随即众人散去,露出了空旷的道路。
“是个醉鬼。”花满楼转述道。
“还是个熟人,真是阴魂不散。”东方白瞧了一眼倒在墙角的男子撇撇嘴道。
那醉鬼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令狐冲,东方白没想到又碰见了令狐冲,浑身邋里邋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缩在了墙角。
“这次几天,令狐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花满楼微微有些吃惊,令狐冲是花满楼的情敌不错,可花满楼没想到令狐冲会活的如此狼狈,不觉心中不忍,也对令狐冲的不争气有些愤怒。
东方白皱了皱眉,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过头看了看花满楼,想听听花满楼的意见。
花满楼没有回答,而是拦下了之前那位长者道,“这位大叔,我给你打听一件事。”
长者停下脚步,看了看花满楼的打扮,以及客气的语气,也和善的回答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要打听的,别的不说这开封府里,我陈老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我看前面那个闹事的男子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花满楼明知故问道。
“喝醉了,那个年轻人来开封好几天了,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在大道上耍酒疯,还好没有伤到人,听说他有钱的时候还在晴湖楼喝了好些酒,晴湖楼里的东西可贵的很呀,我也估计他是没钱了,这不刚在前面的酒楼里吃霸王餐,被打了一顿,撵了出来。”长者娓娓道来,这倒让花满楼和东方白了解的事情的大概。
“这样呀,这人就没有清醒的时候吗?”花满楼问道。
“没有,每天都喝的醉醺醺,嘴里还叫着东方什么的,这附近的人都嫌他吵得厉害,既没有找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们也看他可怜,要不然早就把他赶出这条街了。”长者说着,摸了摸胡须。
“这样呀。”花满楼点了点头,“这些您拿着喝酒吧,多谢您了。”花满楼说着塞给长者一下碎银子。
“不用,不用。”长者有些吃惊,连忙推脱道。
“哪里,那个男子是我们朋友,既然遇到了也不能不帮助他,您看可以帮我找辆马车吗?”花满楼说着看了一眼东方白。
东方白有些奇怪,但总比看着令狐冲要死不活的模样要好,不禁感叹花满楼的宅心仁厚。
“这样呀,我就说怎么有人打探起他来了,你等我一会,我给你叫辆马车来。你那朋友该庆幸有个好朋友呀!”长者感叹着去叫马车。
花满楼听这话嘴角微微抽搐,虽然跟令狐冲只有几面之缘,也不能见死不救,心里有些懊恼当初出的馊主意,醉鬼什么的,是个难活。
“早知道,也就别出让令狐冲喝酒成狂的主意,现在害惨我们了。”东方白看了一眼在呕吐的令狐冲,懊恼的瞪了花满楼一眼,现在她感觉真是自讨苦吃了。
“凡事必有因,这结下苦果,我们不吃,也不能置之不理,你看报应不就来了,我们以后还是行善积德好。”花满楼说着双手和十道。
东方白看着长者带来了马车,瞥了一眼花满楼道,“那我们怎么做,我可不想他破坏了好心情。”东方白知道她说什么都已经放下了,不再在意了,可是看到令狐冲心里还是不舒服。
“找个远远的客栈将他放在那,不让他饿死就是,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控制自己呢?”花满楼想了想道。
“要不然他怎么会叫令狐冲呢?天生的呗!”东方白摊了摊手。
“那你叫东方白又是什么意思呢?”花满楼忍不住问道。
“听我重男轻女的父母说,生我时候天光放亮,东方即白,正好我家姓东方,所以叫东方白了。”东方白想起抛弃自己和妹妹的父母,不禁有些哀伤。
花满楼见东方白脸色黯然,也不再多说,看向了老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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