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舅妈瞒着舅舅朱楚明,把玲儿带到“郭苹舅妈”那里。玲儿一路上没有说话,心里对舅妈说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过去在官仰就听说过发廊的事,它和理发店,美容店不是一个概念。它们同是对头发起服务作用的,但作用的内容却大径不同。理发店纯脆是修面,修发,剪发,大多是为男士服务的地方。美容店是面容,柒发,炀发,做发,拘油等种类,大多是为女士服务的地方。只有发廊里摆的理发,修发的工具却不理发,修发。一般做些洗头,按摩,踩背松骨,还有让人难听的事。
她们俩在桥口区最繁荣的和平大道行了半天,拐进紫环路口时,舅妈指着北侧的门厅说道:“看,这是你郭苹舅妈的大发廊。”
玲儿看去,见门厅上横幅写着“紫环苹保健中心”字样。字是金黄色的,周边装饰的十分精致,一对两扇开的门全是玻璃,里面站着两位上着白色衬衣,下着绿色短裙的漂亮小姐。玲儿在官仰的街面上也见过“保健中心”,知道那是发廊的升级单位,但从未见过这样气派的门面。
舅妈先前两步踏上台阶,伸手推门。玻璃门却被里面一位右嘴角长一粒红痣的小姐拉开。舅妈大方方地走进去。玲儿紧随其后,见那生着秀丽红痣的小嘴张开说道:“请问你找谁?”
舅妈一点也不含胡地回道:“找我的妹妹郭苹。”
两位小姐对视了一下,却不知道郭苹是谁?舅妈却不停步地向前走了几步,没听见小姐的回音,便停了下来。玲儿往里面望去,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摆设着清一色的小单人床,约有二.三十之多,正对玻璃门处是三环型长沙发,想来必是给客人坐的。左侧墙壁上挂的都是镜子,一横排五个坐椅,一定是给客人剪发的地方。其实是给客人干洗头的地方,玲儿那里知道。沙发的后面便是通向楼上的楼梯,楼梯的右侧有四个门,第一个门是男卫生间,第二个门是女卫生间,第三个门是更衣室,第四个门是洗脚室。
这时正值上午九时四十时分许,十时以后才会有客人,这里的工作时间便定在上午十时至夜晚零时,看来按摩保健的小姐们还没赶来,整个大厅才只会有门前站着的两位小姐。
“你们郭老板呢?”舅妈说话的声音一向很大,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两位小姐听了,才知道眼前这位老太太是找老板娘的。一位眉毛和眼睛距离长的相近的小姐忙应道:“原来你是找我们老板啊!请坐。”玲儿便听话坐下。她又问道:“你是我们老板的什么人?”
“你的老板是我的妹妹,进门就说了的。”舅妈显得不高兴。
那小姐忙鞠身回道:“对不起,我这就去给你叫。”她的身材长的非常的好,尤其是屁股,上臀部和下臀部长的几乎一样大小,向楼上走去时,身子扭动的幅度不大,上臀部的上下起伏却是不小。
嘴角长痣的小姐为舅妈端上茶水,舅妈端起就喝,一边左右张望。说道:“搞的不错嘛!”
小姐又给玲儿端上茶水,放在玲儿面前的茶几上。玲儿忙起身说道:“不用。”一边躬身将茶水端在手上,又道:“谢谢你。”同时双眼和她对视了一下,觉得她的眼睛和自己长的一样,心里顿时产生了好感。
郭苹老板从楼上下来,一对细小的眼睛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身材有点瘦长,屁股和胸脯却不比一般女人小,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见了舅妈没有笑意,懒洋洋地说道:“是你啊!”像是才睡醒。
舅妈起身道:“妹妹,你可还好!”
郭苹走到玲儿坐的沙发前,屁股一拽,坐了下来,境片里的小眼向玲儿瞟了一下。
舅妈又说道:“这是我的外甥女,朱玲儿。”然后坐了下来。
镜片里的一对小眼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玲儿,脸上显出一丝满意,说到:“愿意在这干吗?”
玲儿一脸的惊愕。舅妈忙说:“让她来看一看的,才从学校出来,啥事也不知道。”
这时上班来的小姐络绎不绝地进来,年龄在三十左右的大都在一楼,二十上下的女孩大都上了二楼。
郭苹说道:“到楼上去坐吧。”
原来楼上也有一个大厅,但只有楼下大厅的二十分之一那么大。从摆设和装饰上看,这大厅专门是干洗头的地方。左侧是一条深深的走廊,两边都是厢房。右侧一记扇门上写着洗脚室,看来一定比楼下的洗脚室高档一些,就像2176次列车,档次的价钱都不一样。
左侧的第一个房间是老板起居办公的地方。玲儿和舅妈随郭苹走进去,俩人并坐在三人沙发上,斜着身子看着宽大的老板牌办公桌后面的郭苹。玲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大的办公桌子,所以看桌子的时间比看老板娘的时间长。嘴角长痣的小姐从楼下把她们俩的茶杯端进来,这本不该她做的事,只是她对玲儿也有着同样的好感,殷情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望着玲儿微微地一笑。玲儿也微笑了一下,一直有些紧张的心情,在这笑意中释放松开来,一直看着她轻身走出门外。
郭苹做了这些年的发廊生意唯一的经验就是要有漂亮的小姐,技术熟练的程度是后来的,是人总做某一行都能做的熟练。干这行是靠女人赚男人的钱,想干这行的女人比想来消费的男人多的多,但想干这行漂亮的女人却不多。她向玲儿瞟去第一眼时便有留下之意,现仔细打量后更有留下玲儿的意愿。这会正用一副和蔼慈祥的神情望着玲儿。
舅妈看她在关注玲儿,知道她喜欢上了玲儿,说道:“玲儿可是我的亲外甥女,这次带她来是想跟你这个郭苹舅妈讨个生意经,也是想让她见见世面。”
玲儿见郭苹和蔼可亲的态度,心情完全没了紧张感,原来看着桌子的眼睛转向她的眼镜。只听她在说:“是自家的外甥女,到我这来自然会方方面面照顾到,就是别人家的姑娘我也会关心的。”这话像是玲儿已经同意了在这干,又让玲儿提不出什么推辞的理由。又听她说:“什么生意经,就是干一行干熟了从中摸出了道道,做什么生意一定要熟悉它,精通它,否则投资多少赔多少。”说话的语气很像玲儿在学校里讲课的老师。又听她说:“玲儿啊!你是自家人,我这么大的摊子正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帮忙,以后有啥事多给我通个气。”说话的语气很像长辈,更有点像是亲人。玲儿心里是空着的,没有一个字可说的内容。比如“嗯,好,唉。”之类的字都说不出来。又听她说:“国珍姐。”这次她是对着舅妈说的,喊的是舅妈的小名,省去了前面的姓,郭字。
舅妈听她喊自已姐,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忙应道:“嗳,郭苹妹妹。”
“不管怎么说,咱俩也是堂姐妹亲,玲儿这姑娘我挺喜欢,说什么我也该照顾好她。”郭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亲切了。
舅妈听了无比地激动,连忙称:“是,是,可不是。”
郭苹点燃一支黑色,细长的香烟抽着。玲看了心里老大不舒服,打小就看女人抽烟不习惯。听她对舅妈继续说道:“让她先熟悉这里的操作方式,全都摸熟了以后也作这方面的生意。这年头的市场,只有投资这方面的生意可靠,只赚不赔,投资又不大,一次性投次就行了。不像开餐馆酒店,做服装药材,天天需要资金周转,风险实在是太大。”
舅妈称赞道:“郭苹妹妹不愧是在外面闯荡的人,见识就是好。”
郭苹接着说道:“你放心,玲儿在我这真的掌握了这门生意的道道,我会帮她开一个档子,自立门户。”
舅妈感动地对玲儿说道:“看你郭苹舅妈对你多好,还不谢谢舅妈。”
玲儿此时也觉得郭苹舅妈挺仗义的,就是嘴里说不出谢字,低头含羞笑了一下。
郭苹又说道:“先投资一个小发廊,最多不过一万元钱罢了。凡事都是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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