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到岸边，周围早已围上了一圈人。“看什么看！”女子怒道。
“是何家的小姐，咱招惹不起啊！”
“是啊，何家势力大，快走吧！”
一见女子面容，周围人群顿时散开，女子把曹惟贤拖在地上，走到不远处一匹马旁边，纵身上马，把曹惟贤重重放在马背上。“雪驴，驾！”马行如龙，直向远处密林奔去，不久便脱出了人们的视线。
行至林中一处，女子喊了一声“驭”，马便又停了下来。女子翻身下马，不见曹惟贤吭声，“喂，你死了啊！”仔细再一看，只见曹惟贤已经晕了过去。
“笨蛋，连水都不会便敢到西湖上来撒野。”女子轻蔑地咕哝一声，把曹惟贤推到地上，轻轻踢他的胸口。“小贼，快点醒来！”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曹惟贤“哇”地吐出几口水，“咳咳咳”地睁开了眼睛。“啊！”睁大眼睛，“怎么是你这女魔头！”
“不是我还能有谁！”女子道，“小贼，快把那幅还给我，我便大发慈悲，赐你个全尸。”
曹惟贤下意识伸手一摸身上：“啊，没有啊！”
“什么！”女子怒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真的！”曹惟贤双眼大睁，嘴角咧开，哈喇子在其中翻滚，试图做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女子不忍卒睹，回过头去。
“姑娘，我看这画多半方才落到湖中了。”
“你——”女子气结，回过头瞪视面前之人，直欲撕裂此人的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找不到？那我便杀了你泄愤！”
“啊，姑娘莫冲动，莫冲动。不瞒姑娘说，你可知方才我落在了湖中何处？”
“莫非你知道？”女子狐疑。
“自然！”曹惟贤奋力挺起胸膛，“小可那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姑娘你想，倘若不告诉你地方，偌大西湖，你却去哪里找？”
“哼，你别想骗我。这画到了水中早都染了色，已经不能看了，要它还有什么用？”
“姑娘此言差矣，这画乃是千年难遇的宝画，小小一个西湖，怎会染了它的颜色？”
“那是自然，我们家的宝画，必定是极好的！”女子有些骄傲。
你们家的？何时成了你们家的了？曹惟贤心道，莫非，爹把人家的画给抢过来了？不对，爹万万没有从江南抢到北方再送回江南的道理。
“想什么呢！”女子打断他。“快跟我回去找画，找不到再跟你算账！”
曹惟贤忙道：“是，只是——”
女子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曹惟贤吞吞吐吐：“姑娘，敢问如何上马？”
“你居然没骑过马？”
“嘿嘿，不怕姑娘笑话，在下还真没骑过。”曹惟贤赔笑道。
“那你想怎样？”女子一脸怒容。
“呵呵，相烦姑娘扶我一下，待我上了马大概就渐渐会骑了。”
“想得倒美，不会骑，我就拖着你去。”
“哎哎，姑娘，万一我被拖死了，这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霎时，那马仿佛能懂人言，竟徐徐屈膝跪了下来。曹惟贤一怔，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跨到了马上。忽然马腾地一起身，险些把他颠将下来。“哎呦，马兄——”那马丝毫不理会他，发足狂奔，绕着这方圆数丈之内便跑了起来。
“姑娘，姑娘——”曹惟贤在马背上颠来颠去，死死抓着缰绳不放开。女子坐在地上，看得哈哈直笑。笑声清爽，曹惟贤听在耳中却有如夜半鬼哭狼嚎。
“姑娘，姑娘，放我下来——”声音渐去渐远，又复回来，时近时远，相映成趣。女子笑了一会儿，叫道：“雪驴，驭！”那马立刻停了下来，直把曹惟贤颠得直欲干呕。
“会骑马了？”女子忍俊不禁，强作严肃。
“会了，完全会了，不劳，不劳姑娘费心。”曹惟贤气喘吁吁。
女子轻盈跑到马边，那马又复跪了下来。女子跳上去，坐到曹惟贤前面，轻轻摸了摸马头，喊一声“驾”，那马又起身，直向来处跑去。
“你抓着缰绳，可要坐好了！”
“是。”曹惟贤把胳膊包在女子胳膊外面，心道，这马竟是通灵之物，以后可得小心提防着它点。
只听耳边风声阵阵，两旁景物飞速倒退，远处渐渐又能看到人群。曹惟贤无意中靠近女子，竟嗅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芳香之味，不由心旌摇荡。他心道，方才未曾仔细看她面容，也不知年龄和相貌。
“姑娘，你便如此回去找吗？”
“不如此还能怎样？”
“姑娘你看，方才在下听那些人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怎能在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穿着一身夜行衣？”
女子低头一看：“不错，当真是夜行衣。”她昨夜有事出去未曾回过家，竟忘了换身衣服。
“姑娘你看，”曹惟贤在后面摇头晃脑，“在下虽未细睹姑娘面容，但结合刚才所作所为，姑娘无不透着一股，额，端庄秀丽之气，所以私心揣测，姑娘当是一位绝世美女，应去找一身富贵的衣服穿上，之后方能去找画。”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女子点点头。“那去哪里找衣服？”
“姑娘家中想必有许多。”
“我如何敢回家？昨天一晚上不在家，今天穿着这身衣服回去，还带着个你，岂不是要被我爹活活打死？”
正中我意！曹惟贤心中暗笑。
“如此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这满大街尽是店铺，买套衣服吧。”
“好，那我这便去买一身。”
“万万不可。姑娘现在去买，那不是还会被人见到吗？闹市之中，人多口杂，一传十，十传百，那整个杭州城都知道，姑娘您的不雅之态了，于姑娘清誉大大有损，不妥，不妥。”
“那你说如何？”
“不如姑娘把钱借给区区在下，由在下代劳，定能买到姑娘心仪的衣服，姑娘以为如何？”
“那你知道买多大尺寸的衣服吗？”
“还望姑娘奉告。”
“把耳朵伸过来。”
曹惟贤附耳过去，那女子便说了起来。他看着女子面容，只觉面容素白，俏鼻樱唇无一不是点缀得恰到好处，如此可人之物实乃平生未见，不由心中一荡。微风吹过，吹动女子发丝拍在他的脸上，竟是如饱饮醇酒，愈发醉了。
游到岸边，周围早已围上了一圈人。“看什么看！”女子怒道。
“是何家的小姐，咱招惹不起啊！”
“是啊，何家势力大，快走吧！”
一见女子面容，周围人群顿时散开，女子把曹惟贤拖在地上，走到不远处一匹马旁边，纵身上马，把曹惟贤重重放在马背上。“雪驴，驾！”马行如龙，直向远处密林奔去，不久便脱出了人们的视线。
行至林中一处，女子喊了一声“驭”，马便又停了下来。女子翻身下马，不见曹惟贤吭声，“喂，你死了啊！”仔细再一看，只见曹惟贤已经晕了过去。
“笨蛋，连水都不会便敢到西湖上来撒野。”女子轻蔑地咕哝一声，把曹惟贤推到地上，轻轻踢他的胸口。“小贼，快点醒来！”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曹惟贤“哇”地吐出几口水，“咳咳咳”地睁开了眼睛。“啊！”睁大眼睛，“怎么是你这女魔头！”
“不是我还能有谁！”女子道，“小贼，快把那幅还给我，我便大发慈悲，赐你个全尸。”
曹惟贤下意识伸手一摸身上：“啊，没有啊！”
“什么！”女子怒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真的！”曹惟贤双眼大睁，嘴角咧开，哈喇子在其中翻滚，试图做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女子不忍卒睹，回过头去。
“姑娘，我看这画多半方才落到湖中了。”
“你——”女子气结，回过头瞪视面前之人，直欲撕裂此人的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找不到？那我便杀了你泄愤！”
“啊，姑娘莫冲动，莫冲动。不瞒姑娘说，你可知方才我落在了湖中何处？”
“莫非你知道？”女子狐疑。
“自然！”曹惟贤奋力挺起胸膛，“小可那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姑娘你想，倘若不告诉你地方，偌大西湖，你却去哪里找？”
“哼，你别想骗我。这画到了水中早都染了色，已经不能看了，要它还有什么用？”
“姑娘此言差矣，这画乃是千年难遇的宝画，小小一个西湖，怎会染了它的颜色？”
“那是自然，我们家的宝画，必定是极好的！”女子有些骄傲。
你们家的？何时成了你们家的了？曹惟贤心道，莫非，爹把人家的画给抢过来了？不对，爹万万没有从江南抢到北方再送回江南的道理。
“想什么呢！”女子打断他。“快跟我回去找画，找不到再跟你算账！”
曹惟贤忙道：“是，只是——”
女子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曹惟贤吞吞吐吐：“姑娘，敢问如何上马？”
“你居然没骑过马？”
“嘿嘿，不怕姑娘笑话，在下还真没骑过。”曹惟贤赔笑道。
“那你想怎样？”女子一脸怒容。
“呵呵，相烦姑娘扶我一下，待我上了马大概就渐渐会骑了。”
“想得倒美，不会骑，我就拖着你去。”
“哎哎，姑娘，万一我被拖死了，这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霎时，那马仿佛能懂人言，竟徐徐屈膝跪了下来。曹惟贤一怔，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跨到了马上。忽然马腾地一起身，险些把他颠将下来。“哎呦，马兄——”那马丝毫不理会他，发足狂奔，绕着这方圆数丈之内便跑了起来。
“姑娘，姑娘——”曹惟贤在马背上颠来颠去，死死抓着缰绳不放开。女子坐在地上，看得哈哈直笑。笑声清爽，曹惟贤听在耳中却有如夜半鬼哭狼嚎。
“姑娘，姑娘，放我下来——”声音渐去渐远，又复回来，时近时远，相映成趣。女子笑了一会儿，叫道：“雪驴，驭！”那马立刻停了下来，直把曹惟贤颠得直欲干呕。
“会骑马了？”女子忍俊不禁，强作严肃。
“会了，完全会了，不劳，不劳姑娘费心。”曹惟贤气喘吁吁。
女子轻盈跑到马边，那马又复跪了下来。女子跳上去，坐到曹惟贤前面，轻轻摸了摸马头，喊一声“驾”，那马又起身，直向来处跑去。
“你抓着缰绳，可要坐好了！”
“是。”曹惟贤把胳膊包在女子胳膊外面，心道，这马竟是通灵之物，以后可得小心提防着它点。
只听耳边风声阵阵，两旁景物飞速倒退，远处渐渐又能看到人群。曹惟贤无意中靠近女子，竟嗅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芳香之味，不由心旌摇荡。他心道，方才未曾仔细看她面容，也不知年龄和相貌。
“姑娘，你便如此回去找吗？”
“不如此还能怎样？”
“姑娘你看，方才在下听那些人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怎能在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穿着一身夜行衣？”
女子低头一看：“不错，当真是夜行衣。”她昨夜有事出去未曾回过家，竟忘了换身衣服。
“姑娘你看，”曹惟贤在后面摇头晃脑，“在下虽未细睹姑娘面容，但结合刚才所作所为，姑娘无不透着一股，额，端庄秀丽之气，所以私心揣测，姑娘当是一位绝世美女，应去找一身富贵的衣服穿上，之后方能去找画。”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女子点点头。“那去哪里找衣服？”
“姑娘家中想必有许多。”
“我如何敢回家？昨天一晚上不在家，今天穿着这身衣服回去，还带着个你，岂不是要被我爹活活打死？”
正中我意！曹惟贤心中暗笑。
“如此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这满大街尽是店铺，买套衣服吧。”
“好，那我这便去买一身。”
“万万不可。姑娘现在去买，那不是还会被人见到吗？闹市之中，人多口杂，一传十，十传百，那整个杭州城都知道，姑娘您的不雅之态了，于姑娘清誉大大有损，不妥，不妥。”
“那你说如何？”
“不如姑娘把钱借给区区在下，由在下代劳，定能买到姑娘心仪的衣服，姑娘以为如何？”
“那你知道买多大尺寸的衣服吗？”
“还望姑娘奉告。”
“把耳朵伸过来。”
曹惟贤附耳过去，那女子便说了起来。他看着女子面容，只觉面容素白，俏鼻樱唇无一不是点缀得恰到好处，如此可人之物实乃平生未见，不由心中一荡。微风吹过，吹动女子发丝拍在他的脸上，竟是如饱饮醇酒，愈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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