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旧处于昏迷中的陈庆之,宋长乐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听着他越来越平稳的呼吸,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最起码没有丢了性命,那就还好。不过眼前这老头要怎么办。
这老头早就摆明了就是要在这等着他们两个,以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也只能任人摆布。更奇怪的是,这老头自从把他们两个扯到岸上以后一直不闻不问了,静坐一边钓鱼,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
不过这种静谧的状态在不久之后便被打破了。
“二位小友不知可还安好”老者的声音自河边传来。
宋长乐是想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在这还会有人等着他们,但眼下也不是他想的时候了。既然这老头有动作了,那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于是乎他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顺手拍了拍还躺在地上的陈庆之,后者好像也是慢慢恢复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宋长乐回望向老者,装糊涂道:“我们怎么在这里?”看着宋长乐装傻,老者也不点破,微笑道“小友落难于此,碰巧让老朽遇上,老朽便搭了一把手”“奥”宋长乐拍了拍额头,作恍然大悟状“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于我兄弟二人,敢问先生大名”“老朽姜尚。”见这老头甚是有礼,宋长乐有一瞬间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小人了。不过想着不管是与不是,先行离开总归是没错的,当下也不迟疑,朝姜尚一拱手,道“先生名讳小子已记下,他日若有机会,必然相报。”说完就想拉起陈庆之离开。
不过未等他们行出两步,狐狸终于是露出了尾巴。“哎,小友莫急,老朽有一事相求,小友怀中书册能否借与老朽一观,看完后自当奉还,不知小友意下如何。”宋长乐略一沉吟,“本来老先生的要求,我二人自当应允,怎耐老先生所需之物我两确不曾有,只怕是爱莫能助。”见宋长乐不愿交出秘籍,姜尚收起了先前的和善,转而漠然的看着他们两个。“不是没有,怕是小友吝于向借吧。”显然姜尚并不相信宋长乐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二人靠了过来。“先生所求,在下真不曾有,就此别过。”宋长乐也不傻,见这老头脸色不善,拉起陈庆之拔腿就跑。
这姜尚本一小门派出身,没有完整的传承,更无顶尖典籍,年逾花甲,还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客。不过此人确实有点小聪明,昨日城中传出《破碎》被两个青楼小厮得去的消息时,他也和大部分的小门派的人一样,兴奋莫名。但对于那些跑去望春阁搜寻的人,他却不屑为伍。他觉得,敢于下手偷《破碎》的人,定然不会蠢到一直留在原地,往那去找肯定是没用的。而现在城中到处是搜寻他们两的人,他们必会想尽办法离城。那剩下的问题就是狗急跳墙跳的是哪扇墙了,最后思虑半天,他的决定便是到沂水下游处等候。这不,宋陈二人就这样送上门来。先前他不动声色,也是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这二人乖乖交出秘籍,怎耐这二人如此之滑溜,没说两句,便窜逃起来。
别看和真正登堂入室的大人物有着云泥之别。但好赖也是习武超过一甲子的人,学的东西再稀烂,也该是有着不俗功力的。不待二人跑出两步,姜尚便已后发先至,自背后袭来,只见他左手轻甩,先前用于钓鱼的鱼线径直飞向二人脚踝,宋长乐还好,经过这一阵的调整,身体已恢复大半,脚尖一点,便躲过了姜尚的一击,但是陈庆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如宋长乐,加上长时间的昏迷以后,更是不济,想要避开那鱼线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缠上自己。见陈庆之被缠上,姜尚面色一喜,双手发力往后一拉,陈庆之便以一个不雅的姿势直挺挺的拍在了地上。宋长乐见兄弟被擒,也不跑了,回身扑向姜尚。
姜尚见陈庆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显然是丧失了战斗力,也就不再管他。右手往鱼竿前端一抹,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鱼线便脱离鱼竿自动绕在了自己的左手上。而鱼竿前端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个明晃晃的枪头,先前的鱼竿居然变成了一杆长枪。看着扑过来的宋长乐,面无表情的一枪刺出。
宋长乐也不慌张,左脚点地,屈膝发力,一个横跃,贴着枪身躲了过去,而后顺势前移,一掌拍向姜尚的头部,见宋长乐如此轻巧便躲过了自己这一枪,姜尚也是一阵讶异,江湖传言这两个小子只是青楼里两个普通小厮,当下来看传言不尽属实。当即也收起了猫抓老鼠的心态,双脚发力高高跃起,化枪为棍,枪身带着呼呼的劲风敲向宋长乐,不过,先前二人距离并不远,这一腾挪的功夫,宋长乐就贴得更近了,这也是他宋长乐的策略,面对擅使长兵的人,要是远远的和他纠缠,那无异于自己找死。
面对当头一棒,宋长乐肩头微侧,避开头部,然后变掌为拳,轰了过去,打定主意,硬挨这一下子也要重伤这老头。姜尚占尽先机肯定不愿轻易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互换,去势一收,在空中强行扭身,枪尖往地上一点,欲借力拉开与宋长乐之间的距离,但宋长乐哪会给予他这般机会,不等他落地,就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去。不过宋长乐终是未能恢复到最佳状态,纠缠了一阵后明显露出了疲态,一不小心,被长枪结结实实的刺在了左肩上,顿时血流如注。不过在密林那一年多的经历告诉他,即便无力再战,也不能向敌人示弱,那可能真的会让你死无全尸。带着重伤又苦苦支撑了一阵,由于伤口一直在流血,宋长乐渐渐开始感到头有点发晕,脚步移动是越来越虚浮,不过他还是强提着精神,只为他们兄弟两能保有意思生的希望。
就当宋长乐即将支撑不住时,异变突生。陈庆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也知自己的状态在正面战斗上给予不了宋长乐帮助,看着自己脚上还缠着的鱼线,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他不仅不去摆脱鱼线的缠绕,反而还让鱼线往自己身上饶了几圈,最后看了一眼场中的还在战斗的宋长乐,发了狠似地往河中一扎。
鱼线的另一头牵引着姜尚的左手,当他发现陈庆之的异动时已经晚了,刚想脱去缠在自己手上的鱼线,鱼线便因陈庆之的这一跃一下子绷紧了,猝不及防之下他也是被拉了一个踉跄。这么大的破绽,宋长乐当然不会错过,红着眼睛扑了上去,做了一个他之前在密林中重复过无数次的举动,一口咬在了姜尚的大动脉上。
遇此大变,姜尚也是丢开长枪,双脚拼命蹬向宋长乐的小腹,双手不断地敲打她的头,但是不管他如何动作,宋长乐就是死不撒口,紧紧咬住他的脖子,拼命地吞噬鲜血。姜尚感到随着血液的流失生命力一点一滴的抽离自己的身体,他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然后,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再说陈庆之,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往河里跳的,但是,身子向下沉了一段之后他却发现鱼线的另一头已经是断在了自己身前。既然他的行动已经失去了价值,他当然不会蠢到就这么淹死在河里,再说,他也比较担心宋长乐的安危。心想自己拿命来拼这一下都没能帮助到缺哥,真是个废物。加速游回河面。当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在河岸边,那个男人看到他安然无事的出现,咧嘴笑了一笑,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这场战斗真是赢得惊险,总算是捡回了两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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