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奈河,奈何

第八章 典当·玉箫(一)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了,只有昏黄的路灯还在点亮着前方道路。江锦纱不敢独自一人回家,只能走到前面路口打电话让江叶波来接她,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阵唠叨。

    而典当铺里从黑暗中传出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陆逸墨坐在摇椅上,望着窗户外面黑兮兮的一片发呆。

    “小瑶,是你吗?”他的手里抚摸着刚刚他禁止江锦纱碰触的木盒,上面除了两朵莲花,还刻着两个字,“墨”和“瑶”,以及一行小字“缕缕情缘,纤指冰瑶,沉风古韵,墨香醉相知。”

    陆逸墨还在寻找她,找了几世,现在是终于被他找到了吗?可是,该有的胎记怎么不见了,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刚刚木盒会自动启动,而且收入了她的泪珠。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他和女孩相依的场景,也忘不了那一日,她们被狠心的分离,即使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触摸到对方,他没有忘记,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墨,我等你。”

    他的手再次握紧,他一定会找到她,然后一起去对抗那些所谓的正义。这样想着,他的手再次温柔的抚上那个木盒,眼神中透露着温情。

    第二日是周末,江锦纱一改常态,很早便从被窝里起来了,只是这个时候家里早已没有人了。匆匆吃了几口饭,江锦纱拿上外套便冲出门去,一直向前,目标很明确——“爱情典当铺。”

    风铃作响,虚掩的门被推开,坐在柜台边默默地优雅品茶的陆逸墨没有抬头,直道了一句:“你来啦?”

    江锦纱点了点头,又看到他没有看向自己,于是便出声答应了一句。

    陆逸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今天我要出门办事,你留在店里照看一下。”

    江锦纱还想说什么,陆逸墨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继而匆匆融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店铺开在市中心的角落,行人几乎没有,再看有些阴森的格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更加没有人踏入,所以江锦纱也无须担忧对顾客带来商品的价值进行估价,以免耽误了老板的生意。

    闲着无事,江锦纱的好奇心又按捺不住了,她抚摸上放在离她最近的柜子上的一支玉箫。

    玉箫外观晶莹剔透、古朴典雅,只是令人惊奇的是,这支玉箫的全身都有红色的斑点。像是被不小心染了色,又像是人的鲜血凝制而成,而在玉箫的中间位置,有一道不明显的裂痕。

    江锦纱哈了口气,用手擦拭,但这红像是长在玉箫身上一般,没有丝毫的作用。

    看来这玉箫一定有故事,江锦纱握紧玉箫,又上下翻看,却没有了昨日如梦幻情境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为什么今天自己没有办法看到这些典当物背后的故事了呢?

    江锦纱用了好多办法,甚至模仿阿拉丁,不断抚摸玉箫,依旧没有用处,江锦纱有些丧气,都怪自己刚刚没有问清楚。

    想想八音盒那次,难道是要将这玉箫砸碎吗?不行,万一不是,损坏了典当物怎么跟老板交代呀!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她还记得是自己不小心割伤了手,血流在八音盒上后才出现的幻觉。血,对,一定是自己的血液通灵,不,通缘。

    江锦纱想到这,狠了狠心,从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往自己的手指划了一刀,痛得江锦纱倒吸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她好奇心那么重。

    鲜艳的红色滴落在玉箫上,砸起一滴滴细碎的血花,但片刻被玉箫全部吸收。不一会儿,江锦纱感觉如同八音盒那次一般,眼前又开始升起一片迷雾。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觉,那声悠长婉转的萧响,是永远都忘不掉的。

    柔和的夕阳渲染着庄家的庭院,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园锦簇,一切事物都是那般的生机勃勃,如若让外人见着,必然是感叹万千。

    但是金灿灿的圣旨却如乌云般笼罩在一个少女的面前,她想愤然起身抗旨,凭什么要她如此的花样年华只能囚禁在深宫中。但她已经不是冲动的小孩子了,虽然在听到圣旨的前一刻,她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真正拿到圣旨的时候,还是犹如晴天霹雳般将她整个人震的上下灰心。

    可惜如果她现在抗旨,那么死的不单单是她了,而是整个庄家的上上下下几千口人,这个罪名她更负担不起。从袖口伸出微颤的手,指尖触摸到那闪着金光却冰冷无比的圣旨,全身的血液就如被冰冻一般凝固起来,眼前一黑,终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落日溶金,暮云四合,夕阳落在那片青冢上,少女房内响起杂乱的脚步,朱红的门不停地开开闭闭,毛巾水盆进进出出,人声鼎沸,唯独躺在上的少女安静地闭着双眼,似乎与喧闹的外界隔离了一样。

    略显苍白的小脸让所有的人都提着心,生怕她一个劲缓不过来,胸口随着浅浅的呼吸一起一伏,也带动着所有人的心一上一下,要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面临人头落地的危机,在皇宫迎娶花轿来临之前如果庄清舞不能醒来,交不出庄清舞,那么就算是欺君之罪,这是灭九族的罪名呀!

    “萧落,怎么样,小舞她这是怎么啦?”一个身着玄色宫服,衣领处绣着赤火之纹的中年男子神情紧张地望着上的少女,同时向一旁把脉的一年轻大夫问道。

    年轻大夫把完脉,轻轻地略带温柔地将少女裸露在外面的手放回柔软的被子里。

    “干爹,舞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攻心而已,休息一下,让丫鬟们煎几帖顺气补血的药就可以了。”年轻大夫起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但是他的眼神一直都盯着上气息微弱的女子,那眼神里有自责,有无奈,有愧疚……

    庄老爷看了一眼年轻大夫,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手举起,然后略带深意的拍在年轻大夫的肩膀上。

    这个年轻大夫并不是普通的郎中,年轻大夫是庄老爷从小认养的干儿子,取名为萧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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